看着相册里的一张张照片,照片的右下角年份从1990到2010年,在2010年份处,戛然而断。
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们的父亲所到过的地方,所见到的东西。
古老的庙宇,嶙峋的洞崖,残旧的古建筑,还有一张张让人臆想连篇的古墓照片。
看了片刻,再抬头就看到墙上也挂着张照片,只不过是黑白的,那是父亲的遗照。
身为一位考古学家,他很少在家,一记忆中一首只有关于母亲的回忆,很不巧的是,还没等父亲退下考古一线跟我们共享亲情的时候,就殉职了。
母亲说是考古事故,当时年纪很小,也不知道什么叫思念,等到长大了却也己经不觉得父亲有多么重要。
唯一让我哭的一次是在父亲殉职后的第二年,母亲也去世了。
照顾着我们长大的爷爷,还有从小住在我们家对面的杉叔成了我们唯一的依靠……“小兔崽子,就知道你在这。”
书房的门被打开,祁煌探头进来,见我又在翻看父亲生前留下的相册,耸肩笑了笑望着我。
“是啊,相册里这么多素材,不拿来参考绘图就太可惜了啊”接着翻看手上的东西,这些古老的建筑,考古现场的实时记录照,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我头也不抬得继续说道“老哥你啥时候才能正式加入考古队啊?
给我也多拍些这种照片回来呗”,祁煌站在门口笑了两声“快了,你小子给我等着,到时候你要的应有尽有”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一伙家里有客人来,去把客厅里你的画架之类的收起来,待人的地方都没了,你也太能折腾了”收起手上的相册,伸了个懒腰,我打着哈欠敷衍他“有人来?
那你们到街口的茶室去谈,我没空收,麻烦死了”见言语无效,对方走过来一把抽掉我手中的相册,推着我的肩膀命令道“别给我废话,快去做”被他催得不耐烦,我皱着眉发问“谁来啊?
茶室环境多好,快带他去茶室”刚说完,就被老哥从坐椅上拽了下来。
“这次来的人要谈的事很重要,不去外面”我无奈得首起身,没好气的抢回相册“能有什么屁事,搞得跟机密一样。
客厅还给你可以,要用就自己去收拾”说完也不等他反应,首接从书房窜了出去,一溜烟往二楼跑,背后也传来愤恨的声响“臭小子你……”就你事多,就你的事重要,既然这么重要就自己看着办吧。
上了二楼,径首走向房间,楼下又传来大哥的叫声“连山!
下楼来帮下忙”。
我对着楼下翻了个白眼,打开房间门的同时隔壁的门也开了,连山穿着运动衫从里面走出来一声不吭得下去了。
关上房门,坐回电脑前,打开扫描仪,准备把一张张照片扫描进电脑,围着扫描仪转了一圈,找不到数据线。
这才想起,数据线上次借给杉叔去了,忘记拿回来了。
烦躁得叹了口气,挠了挠脑门,没办法,得先去把线拿回来。
麻利的下楼,路过客厅看到连山正抬着那大红木画架往储物间去,看到我路过眼都没抬,只顾做自己的事,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最让人反感。
不过他的力气倒真是挺大,不愧是体育系的。
这架子就是因为重,搬来搬去麻烦才懒得去弄,下次要用的话,也想办法让他去搬吧。
美滋滋得打着算盘,随便蹬了双鞋,打开门往对面楼走去。
天灰蒙蒙的,有点起风。
我紧了紧衣服,一不小心眼睛进了沙,这狗屁的天气。
最近苏州的环境质量越来越差了,我揉着眼睛,却也没停下脚步,就这几秒钟的功夫,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路人。
眼泪正从眼眶里溢出来,含着泪不好意思得抬头准备跟对方道歉。
那人倒像没事般,侧过身从旁边走了过去。
待不再流泪后我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人披着件黑色披风,在略大的风中,披风被扬了起来,背影越看越像蝙蝠侠。
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时代进步了,社会包容率变高,这样也敢穿出来,感情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呢。
呆望了几秒突然回过神,赶紧先去拿东西,宝贵的素材还等着我回去呢,于是大跨流星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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