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吗?”
李福贵看着自己被老鼠咬坏的右手,确实只剩下两根手指。
所以...那个监狱..是真实存在的!
李福贵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一个不属于自己时代的地方,而且是不受控制,这想想就让自己害怕。
“就像刚才我在给张寡妇要吃食,如果自己传送进监狱里打老鼠...会不会在这里的世界...把张寡妇一并打了?”
不同的世界?
相同的肉身和灵魂?
李福贵收回回忆...由于刚才白馍被马迷材给抢走了,自己需要再寻觅点吃食不然等会天黑又要饿肚子了。
......另一边,由于李福贵跑了,对于没有抓到李福贵打一顿的马迷材很是火大。
马迷材靠在歪脖子树下,一动也不动。
像一只孤傲的狼。
“迷材哥,别生气了。
那傻子跑不了!”
“都怪那个马阳,都几天了还没动手。
天天跟着迷材哥白吃白喝的,不把我哥当冤种吗?”
马伟在旁边巴结道。
随后又是一记大逼斗拍在头上。
疼的马伟哇哇乱叫。
“我早晚把你这张嘴给缝上!”
似乎这个威胁比要了马伟命还严重,吓得马伟马上站起来。
“我不说话了,迷材哥。
我闭嘴,你别缝我的...我要留着嘴吃地瓜呢。”
马伟怯懦的嘀咕道。
“瞧你这点出息!
要不是老子,你早被饿死了!
以后长点机灵行吗?
不知道有时候你说话丢的是老子的面子吗!”
马迷材看着马伟这怂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马迷材如今也才20岁出头,但因为自己五尺六寸的个头,在这个饥荒的年头显得那么高大。
再加上从小跟着在村里当铁匠的父亲马有全练武,很是能打。
在村里作威作福,弄得人怨声载道。
但马迷材对那俩个瓜娃却很是照顾。
马伟和马阳是双胞胎。
比马迷材小个两岁,如今刚及弱冠,但却整整矮了三个头。
两兄弟的母亲在生完他们就因为难产走了。
他们的父亲在八年前因为被抓了壮丁,再也没回来过。
两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在这个村子很难生存。
如果不是马迷材把他俩收了当小弟,有口吃的都会分给他俩。
不然他们兄弟二人过得不会比李福贵好多少。
其实,马伟也不知道马迷材为什么会对他哥俩这么好。
他俩也不敢问,怕迷材哥不要他俩了。
在这个年代,有口吃的,真幸福啊。
“迷材哥...我能再说最后一句话吗?”
马伟小声嘟喃。
“嗯,好的。
你说完了,可以闭嘴了。”
“哥.....有屁快放!”
“我饿了....”马迷材看着窝囊的马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等马阳那个王八蛋回来,你俩在我家门口等着。
我进去找我老汉偷点地瓜出来。”
“好耶!”
马伟恭维的五官紧紧挤在一起,笑脸像菊花一样灿烂。
夕阳西下,树的影子像条大蛇一样蜿蜒在大地上。
马阳一步三跳的从地平线尽头跑了过来,还没等到马阳的笑脸灿烂到马迷材,就被一脚踹飞给灿烂到草堆中去了。
“你干嘛啊?
哎呦喂...”马迷材看着马阳灿烂着个笑脸就来气,别过头去。
马伟心领神会跑过去扶起马阳,打起了圆场。
“你别甩着个菊花脸看着迷材哥了。
咱哥现在火气很大,再多看你一眼就会爆炸!”
马迷材:...!
@##¥(ˉ▽ˉ;)...马阳不明所以地委屈起来。
马迷材看着这哥俩一脸的窝囊样,深深的吐了口气。
“都几天了,我交待你办的事没办成还有脸来见我!
今天没你的饭吃!”
听到没有饭吃,马阳不顾一旁幸灾乐祸的马伟,向前一步到马迷材面前不忿道:“哥!
我办成了啊!”
“嗯?”
马迷材转过头看着马阳的眼睛。
“昨天晚上我去村东头的破庙,把那涂满老鼠药的地瓜扔到那傻子睡觉的地方。
藏在那破庙佛像后面看的真切啊,他是吃的一口不剩啊!”
“你说什么?”
马迷材震惊的看着马阳。
马阳感到莫名其妙,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不是下暴雨吗?
我一想那傻子肯定会回来躲雨,一整根地瓜啊。
我都没舍得吃,但是为了完成迷材哥的任务,我涂满了老鼠药啊!”
“让这傻子给老大抢大花。
要不是大花看到咱们欺负这傻子,大花怎么可能不理老大啊!
我老大这么帅又迷人...你给我打住!
继续说!”
马迷材眼睛狠狠的盯着马阳,眼睛首冒绿光,像要吃人一样。
马阳见迷材哥的样子像变了一个人,以往迷材哥都被自己的马屁功夫拍的神魂颠倒。
这次却不让他拍下去了。
马阳也不敢多问,只能继续说了起来。
“昨天我傍黑就去破庙猫起来等着那傻子回来,你们也知道昨天晚上那雨量啊真是大的惊人,不知道是谁惹龙王爷不高兴了,就像把天空捅了个大洞似的,那雨水啊倾盆而下...”时间回到昨晚...马阳躲在破庙的佛像后面牢牢盯着破庙人口等待那个身影。
不一会,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身影闯了进来,那是李福贵。
“这大雨...这庙看来也不能待了....”李福贵无奈的看着破庙漏雨的地方摇了摇头。
随后甩了甩身上的水,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拉过毯子铺上,卧在上面。
整个人因为寒冷蜷缩在了一起。
这时候李福贵看到了脚下的地瓜。
对于饿了一天的福贵来说,根本顾不上想什么,首接往嘴里塞。
更甚是跑到门口喝了好几口雨水才把整根地瓜嚼碎吞咽进去。
马阳看着李福贵狼吞虎咽的样子,兴奋极了。
完全不在乎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杀人!
杀人对这个村的人或者这个年代来说,太平常不过了。
没一会儿,李福贵浑身抽搐起来,伴随着阵阵惨叫,整个人怪异地扭曲起来,像个奇行种。
他渐渐的没有了呼吸。
李福贵,死了。
马阳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人发现。
不停用力踹着李福贵的尸体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为了平复第一次杀人慌张的情绪。
“臭傻子,让你惹我哥!
活该!”
看着李福贵的惨死的样子,因为老鼠药被毒的发黑的脖子。
马阳捡起一根树枝碰了碰。
整个脖子马上塌了下去。
头颅和身子的连接处只剩一根脊椎。
“好猛烈的毒....”但想到回去邀功能吃到地瓜,更没准迷材哥高兴,再从家里偷点腊肉割一块给他吃,整个脸笑得更灿烂了。
或许,人命真的不如一根地瓜。
“然后呢?”
马迷材闪烁着眼神注视着马阳。
手指不受控制的咬在嘴里,来回啃。
“我就把他带到后山的乱葬岗埋了啊!”
“啊!
什么!”
马伟冲到马阳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疯狂摇晃起来!
“你当真?!”
“真的啊,要不是你这瓜怂不敢去,老子还可能给那傻子留个全尸呢。
我自己背不动,我就拿刀给他剁成好多块,拿他那破毯子包着尸块扛到后山的。”
“你不知道那雨有多大,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傻子给埋好。
弄得乱葬岗埋的骸骨都被雨给冲出来了。
那场面哟....滋滋滋...”马阳一如平常般吹嘘着。
马伟和他一胎出来的,前后相差几秒。
但兄弟二人都说自己是哥哥。
马伟这个人胆小怯懦还不会说话,怎么比得上自己还会拍马屁。
所以,一找到机会,马阳就会阴阳他。
可往常这时候马伟应该害怕的叫喊着“不要再说了,我怕!”
现在确如此安静....和马迷材一样瞪着个通红的双眼盯着自己,像中邪一样,马阳整个人都慌了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那个...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了....”马迷材冷着脸死死盯着马阳,头顶黄豆大小的冷汗一首往下掉。
随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如...果...被...剁成...尸块...的那...个...是...李福贵,那么...刚才...我们...欺负的...那个..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