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给夏辽买一只劳力士绿水鬼,才哄得他自己去玩儿。
我立刻赶回公司加班到第二天一大早。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公司副总要来巡视。
我要在会议上展示项目进度,如果做得好,升职加薪跑不了。
但在我看到公司副总秘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恐怕我要输了。
副总的秘书是姜天琪。
她脸上动了刀,七分颜值硬生生拉到九分。
水光针没少打,一张脸吹弹可破,配上网红的纯欲妆,整个人似乎在闪闪发光,让一屋子的人都黯然失色。
她眉目讥诮的看我一眼,漫不经心的放下包,优雅的转动手腕,矫情的喝一口咖啡。
包五六万。
手表十几万。
一身大牌,小十万。
脖子上的珠宝,十几万。
她状似不经意的炫耀着自己拥有的,似乎在嘲讽我,即便做到了这个位置,也要看她的脸色做事。
我压下心头的不安,依旧沉稳的做着汇报。
不过,我没有说几句,就被副总打断了。
我听说,你毕业没几年,你能撑得起这个职位吗?
副总又转向其他人。
为什么一个兢兢业业工作几年的员工升不上去?
她能升上去?
你们没问题吧?
接下来的会议,副总指定了一个人来做汇报。
会议结束,我项目组的人被一个个叫去问话。
我被边缘化了。
我去洗手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姜天琪正笑吟吟的等着我。
凌泱泱,你努力那么久,可我动动手就会让你拥有的就化为乌有,你害怕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她。
她眼睛变大了,开眼角了。
鼻子有点儿透光,应是隆鼻了。
嘴巴笑的僵硬,不敢做大动作,摸骨了。
我淡淡道,你这是动动刀吧?
这样一张脸,后期保养费用挺高吧?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但很快她又释然了。
呵呵,有男人愿意给我花钱,我怎么折腾都可以,不像你,得给男人花钱才能待在男人身边,你这几年挣的都掏空了吧?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奋斗这几年,是把自己当成牲口来用的。
为了早日从系统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我拼了命的挣钱,拼了命的给夏辽花钱。
弄到现在,自己穷巴巴,抠抠搜搜。
反倒夏辽,依旧仿佛一个三十多岁的鲜嫩婴儿。
公司里的知情人说我执念太深,不该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可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想的问题。
我擦净了脸和手,笑容不减。
是啊,我在夏辽的身上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他不是共享了一部分到你身上吗?
是不是这部分钱帮你付了整容费?
这么说来,你还要谢谢我的再造之恩?
姜天琪面容扭曲了。
她提着包包就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下。
我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人。
姜天琪察觉不对,回过头来,便看到了公司副总。
她一下子慌了。
她胡说八道,诬陷我的。
你和夏辽的房费都是我付的,需要我把发票给你拍过去吗?
我开始翻手机记录。
我在夏辽身上花费的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的血汗钱。
副总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我笑了一下,识趣走开。
我走得很慢,隐约听到副总恼怒的叱骂贱人,你还敢跟我说你是处。
而姜天琪哭着解释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整个下午,我没有再见到两人。
下班的时候,前台神秘兮兮的告诉我。
副总是气冲冲走的,而姜天琪哭着在后面追,再也没有来时的意气奋发,趾高气昂。
我笑着送给她一张酒店贵宾卡,感谢她的倾情吐槽。
走出公司,我看了看这栋豪华大楼。
我知道这里待不了了。
我要另外想办法了。
果然,第二天到公司,迎接我的是一张辞退通知书。
并且,不仅要辞退我,还要调查我。
查我怎么升到这个职位,又是怎么得到那么高的工资。
他们这么说,好像我不配?
但我带的项目,每一个都帮客户赚钱了。
甚至有好几个都成了现象级的案例,被人拿出来研究,或许有一天还会写进商业案例里。
怎么到了副总的嘴巴里就成了我靠别人的实力上位了?
就算我的的确确有凭姿色上位的资本,也得先治好我的强迫症啊
他那样的油腻中年男,我还真瞧不上。
我大大方方的让出自己的电脑,请他们查。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紧接着,人事总监来找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违法?
嗯?
我看着她,意味深长。
正好要跟你说说这个事情,这些东西是合法拍摄的,只是被我查到了。
前段时间公司监控坏了,正好客户送了监控样品,就安装上测试一下产品性能。
没想到拍下来有人互相勾结,贩卖公司利益。
这个事情呢,我打算把视频发给副总看一下……
别发人事总监惊叫一声。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沉了脸,忍着怒气,低声沟通。
凌泱泱,你以前和姜天琪的事情,副总都知道了,副总不想在公司里再看见你。
你跟我们较劲,把我们也拖下水,没用。
不如整点儿实际的,你到底想怎样?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淡淡道,我只想得到自己该得的,把你们泼在我身上的脏水,给我收回去。
荣誉和钱,我两个都要
人事总监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没多久,几个总监联合起来去找副总。
又过了许久。
公司给全体员工发了邮件。
文中肯定了我的付出,给了我最佳员工的荣誉。
并说明,我是出去有了更好的发展,婉拒了公司的挽留。
而且给了我 100 万的奖励,并随时欢迎我的回归。
这一封邮件里子面子都给足了。
我很满意。
我从财务那里办了转账手续后,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了。
公司门口,我看到了副总。
他难得主动向我点了点头。
我猜是那几个总监联合起来捧我的话,他信了。
估计他觉得让我走有些惋惜,但不让我走,又丢了面子。
我礼貌的笑了一下,转身进入电梯。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老板的挽留不如狗。
换了这一家,下一个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