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家村生活了数日之后,我逐渐与家中众人熟络起来。
在家人们无微不至地关怀下,我亦渐渐放下心中的拘谨,开始学着称呼他们。
当我了解到家中经济状况并不宽裕后,便心生帮忙之意。
原本计划前往山中猎取些野味或是寻觅一些珍贵草药,如果运气好能够挖到一株人参那就更妙了。
然而事与愿违,现实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为艰难。
山上凡是可供食用的野菜、野果几乎己被闲暇时上山采摘的妇女、孩童们采撷一空;而猎物由于山外食物稀疏,人类活动频繁。
所以数量稀少,再加之经常被人类捕捉使其变得愈发机敏,不再轻易靠近山外区域。
更令人无奈的是,对于那些形态各异的药草,我只能说是它们认识我,但我对它们却是一无所知。
起初,我也曾打算去河中捕捞鱼,古人不善烹饪,可能对此并无太多兴致。
岂料,甄家村旁的这条河水势汹涌,波涛滚滚,平日里欲从水中捕获些许鱼虾实非易事。
唯有待至每年盛夏末旬,村长才会率领村民于水流相对平缓、鱼类繁多之际,筑堤拦水,而后全村老小齐心协力用渔网捕鱼,均分给各户人家。
村子里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无一不是农民们辛辛苦苦从土地里面耕种收获而来。
“我瞧着这粮食的收成也算不上差,怎么村子里还有人吃不饱饭?”
此时正是秋收结束之后,各家各户门口都或多或少地堆积着一些粮食,数量虽然称不上多,但绝不至于让村民们饿肚子甚至需要节衣缩食。
“唉,粮食确实收了不少,但其中足足有六成得交上去,剩下那西成哪够咱们一家老小撑过一年……”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叹息。
“居然要上交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我忍不住惊叹出声,心中暗自感叹道:果真是苛政猛如虎啊!
“村外连年战火纷飞,许多村庄里但凡家中有年轻力壮男子的,几乎会被强行征召入伍!
而我们这个村子却得以幸免,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们村的村长有个在县城当衙役的姐夫。
村长用村里整整六成(其他村上交西成)的收成,才换来了整个村子不用服兵役的特权。
如此一来,尽管村民们时常饥肠辘辘,但总好过家中的主心骨被抓走后生死未卜要好得多。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果然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有其合理性!
与父兄被迫从军相比,如今就算全家人饿肚子也是一种幸福吧。
想通这一点之后,我彻底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从此以后,我便带着弟弟整日上山寻找可以食用的野菜、尚未被采摘的成熟野果,偶尔还会砍些柴火回来。
就在某天,我偶然间一掌拍下,竟意外地将那手臂般粗壮的小树首接拍断!
这惊人的一幕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好像变得更大了。
如此强大的力量,要想轻而易举地打死一头牛恐怕都不在话下。
只可惜,牛并不会傻傻地站在那里任我打。
有一天,正当我在山上觅食时,突然看到一个与我年龄相仿、大约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正朝着我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