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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望海潮

发表时间: 2024-06-07
明州——东南要会,舳舻千里,这里有与高丽、日本进行海外贸易往来的重要港口,由明州市舶司统一管理。

港口之外便是城市之景,虽然三人到达明州时,刚好遇到打更人敲锣报时——“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但那城市之景依然繁华热闹,千门如昼,人间烟火。

三人到达客栈后整理好行囊便连忙招呼小二备好烧鸡小炒,宽慰那因长途奔波而备受冷落的肠胃。

一番饕餮后,三人计划明日正午便去那华清苑一探究竟,这在逝水之中打捞前尘往事后,再将其曝晒于今人面前,那今人又是故事中的故人,这差事,想想就兴奋。

这不,刚到正午时分三人便己到达华清苑门口。

为了不引人耳目,不节外生枝清歌也自是扮了男装同行,只是她的身材与晏江相比实在清瘦又矮小,于是便扮成个小厮模样,弯腰侍奉庾兰舟,为其推轮椅,不敢怠慢。

所以,当他们三人进入华清苑后众人的目光也绝不会落在清歌身上,这两个翩翩少年郎,风华正茂,其中一人虽坐在轮椅上却反倒因为这美丽面庞搭配的身体残缺,引人格外爱怜。

正所谓“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眼前这便是流光溢彩的琉璃美男子,这青楼之中每一双妩媚明眸都愿将眼波秋水无悔地流向他,但转念一想,又只愿这静水深流,不要打扰到他便好。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只是看兰舟一眼,便将目光投向晏江方向——晏江全然不同,健硕阳光,英姿飒爽。

三人一进门就被龟公引到老鸨面前。

“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啊,第一次来吧,我来给你们推荐几个姑娘。”

“这倒是不用劳烦您,我们另有要事询问。

你带我们去个无人的房间我们好继续之后的谈话。”

晏江说罢从袖口拿出银两递与老鸨之手。

老鸨自是十分欢喜地将三位贵客带入空房。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不知您可还记得十年前的阮氏兄妹啊?”

晏江问道。

“阮氏?

不曾听说。”

这老鸨挤着让人生厌的笑容,故作镇定的回答道。

“十年前凌云笔在此邂逅的阮姑娘,精通琵琶的那一位。”

清歌走到老鸨跟前,用袖口里藏的匕首抵住老鸨的太阳穴,说道“您好好想想,确有这么一位女子,您没必要说谎,您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就帮帮你。”

“啊,我想起来了,阮竹玉姑娘和他的哥哥!

哎,要说那阮氏兄妹实在是身世悲惨,自幼就丧父丧母流落街头,他们二人来投奔我们华清苑我看着他们实在可怜,便收下了他们,怎料那哥哥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半夜来我屋里偷我的盘缠要带他妹子逃跑,我们就将他送于府衙了。”

老鸨慌张地回答道。

“我可是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公子快快将我放了吧。”

“那我问你,那阮竹玉又是何故去了孙盛府里?”

“您是不知那孙盛虽是明州有名的富商,但他极其害怕他的妻子,有一日他妻子去娘家探望他便抽身来了我们华清苑,对我们阮姑娘是一见钟情,豪掷千金要了阮姑娘的“梳拢”。

之后又是对我们阮姑娘日思夜想,花了上千银两将阮姑娘买了去,去了他那府上还骗他夫人说是什么远房亲戚投奔,我可都是按规矩办事,我自知青楼这生意不是什么光彩生意,但这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如今我可是全盘托出,您们就放老妇一马吧!”三人听罢立刻离开华清苑,去往这孙盛的府邸。

这眼见的看到了孙府的楼门,却被一行抬着货物的劳力拦住了去路。

这货物均被装在巨大的黑铁箱子里,晏江微微皱眉。

“不对,我闻到了一种混杂的味道。

好像是硫磺、木炭、硝石什么的。”

晏江的鼻子很灵敏,他还小的时候门主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对他进行了相关的训练。

他还依稀记得当时蒙在双眼上的布条的触感。

“难道这孙府向外藩走私军需物品?”

清歌轻声问道。

“那即是如此,我们便不要轻举妄动,先去这不远处的饭馆问问当地人孙府的背景,顺便也该吃午饭了。”

庾兰舟说完眯了眯眼,晏江便推着兰舟向刚才路过的饭馆走去。

三人到店点好菜后,便看似无意的再次叫住小二问道,“这孙家是做什么的啊,刚刚路过看到怎么这么多人抬了那么多箱子?”

“回公子,孙家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商贾之家,主要是与日本进行海外贸易,就交易些丝绸布匹,珠宝香料什么的吧。”

“那为何感觉他家的排场如此之大,其他的商人们也都如此富贵吗,这明州不是有很多对外贸易的商家吗?”

“嗨,公子估计是初来乍到有所不知,那孙府的夫人是明州市舶司的提举之女,那肯定多受庇佑,谁敢跟孙家在海外贸易竞争。

还有啊,这孙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连那孙大人都不敢惹怒她呢!”

说这孙夫人是明州市舶司的提举之女。

一定有所庇佑。

三人饭后便去了趟明州市舶司,亮明大理寺司首身份后,记录员便将近日赵府名下的船只登记出港来港细则递与三人查看—— 一艘赵府名下商船明天下午出海前往日本,还有一艘赵府名下客船夜晚抵达明州后去往扬州。

那错不了了,今天送到赵府的货物,不出意外就是明天启程了。

庾兰舟接着问道,“您看这赵府商船的信息有何异常之处呢?”

“这商船呢去往日本,通常也就是卖一些丝绸布匹,奇异珠宝,这客船再从日本返宋,那船上往往就是那些个日本僧人,入宋学禅,这是常有的事儿。

这扬州大明寺也便是他们的目的地之一,毕竟当年鉴真东渡给他们带去了太多文化瑰宝,他们前去探望也是应该的。

所以,依小人之见,并无异常之处。”

三人两两交换了眼神之后,默契的点了点头,便告辞了。

次日,吃完午饭他们就去找了明州的通判吴大人,通判有责任有权力监管当地官员,审核工作。

吴通判看过大理寺的名牌后,简单地向三位介绍了一下近期的工作见闻,这明州近来倒是并未发生任何异常之事,只是前几个月三皇子赵醒南下游玩,正值三月桃花水,殿下在这月湖水云亭中观赏了明州人献给殿下的画舫舞曲。

“什么是画舫舞曲?”

清歌很是疑惑。

“我们明州素来以海上贸易为名,那船舶也算得上为特产,将舞女,乐团分配在各个画舫中随着月湖之水轻轻摇荡,春色佳人,交相辉映啊!

这春日宴的主要赞助人还就是那孙盛呢。”

这时间就在这言谈话语间的气口中溜走了。

货船的始发时间越来越近,吴通判随三人前往码头……那是一艘体积庞大的轮船。

市舶司的人核对好公凭后开始一一验货,就在这个时间点通判与三人组迅速登船,只见那黑铁箱子被打开,里面是天青玉色摆放齐整的瓷器,将其中的瓷碗瓷瓶一一拿出检查,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平常的对外贸易瓷器货品。

之后的箱子里打开也就是些丝绢织物,茶叶书籍,没有任何异常。

通判看后微笑着告辞下船,回府继续工作去了,三人组也只好悻悻离去,在码头上迟迟不肯离去,思绪万千……只见那红日西沉,在遥远的海平面上像是天空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震颤不己的红色不断涌出,真是残阳如血。

再看那赵府之船,舟若巨室,帆若垂天之云,浩浩荡荡向那天边血红色伤口撞去……“哎要我说我们可真蠢,明明知道孙盛跟市舶司的关系,还亮了大理寺的腰牌点名道姓的查孙盛名下的船只,肯定有人通风报信了呗,这下可好。”

清歌抱怨道。

“但我们这也恰恰证明了,确实市舶司有人暗暗助力孙盛走私。”

晏江应答。

“那之后怎么办?”

“深夜他们还有一艘客船,不如上船,去扬州看看。

反正这明州己经打草惊蛇,一时间也查不出什么。”

庾兰舟靠在轮椅上说道。

三人之中,兰舟总是像个运筹帷幄的老者一般,指挥着未来的方向。

“我说,上船哪有那么容易啊!”

清歌愁眉苦脸。

“他既然对外说是客船,无非多给他点钱打点打点,然后推着我给他们卖卖惨。

毕竟,谁会拒绝一个残疾人和两个小随从呢?”

兰舟冲清歌和晏江眨了眨眼,笑了。

“诶!

你说谁是随从呢!”

“我这气质能是随从吗?”

“你在华清苑随从当的不是挺好哈哈哈哈哈!”

兰舟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这两个精力无限,打打闹闹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推着轮子往客栈走了。

那两人见状连忙跟来,晏江再次接下这推轮椅的职务。

但是他是没有怨言的。

三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在客栈稍作休息,就再次来到了码头。

果然一艘客船缓缓上岸,按照白日里的计划三人也算是软磨硬泡终于上了客船。

那客船上确实只是有几位南方商人和几位日本僧人,三人登船后僧人还对他们点头示好。

但却还有一些人身着岩石色长袍把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船上的小厮说他们也是僧人,只不过是苦行僧,不打紧的。

那些苦行僧并不跟众人一个船舱,他们单独一个小船舱在二楼。

可从未听说日本有什么苦行僧啊?

刚上船大家也都累了便都睡下了,三人轮流值班度过了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白天,恢复了精力的兰舟还与僧侣一起探讨了一些人生问题,看起来十分轻松。

晏江与清歌在甲板欣赏这大海广袤无垠的美丽风景,冷不丁地望向二楼船舱,却见那船舱拉着帘子,非常诡异。

第二天入夜,一切都很自然,船上的小厮送来点心和茶水。

三人都很谨慎,没有喝船上的一滴水,也没有让别人发现端倪。

但是这船上其他的乘客喝完茶水后竟都开始昏睡,睡死了一般,一片死寂。

三人见状也开始装睡。

不一会儿,就听到穿长袍的人下楼梯的声音——他们竟走出船舱,去甲板上透气了。

真的很奇怪甲板上风那么大,正常人谁会在那里呆着。

于是清歌小心翼翼地偷偷跟去一瞧,只见被风吹起的长袍下是黑色装束,腰带上露出了兵刃的寒光。

他们猛一回头发现了清歌……于是清歌大声呼唤来了兰舟和晏江,三人抵达甲板,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船舱里的僧人还在睡着。

夜色幽深,海浪越来越狂躁,海风如刃,此时仅仅是伫立在船的甲板上,就己经觉得自己的全身如薄纸一般被肆意分割,只是当下也没有功夫去加一件衣衫挡风或者是找寻个什么荫蔽地,庾兰舟首挺挺的坐在轮椅上,晏江与陆清歌二人站在他的旁边,一个拔刀一个抽剑,与眼前这如乌云般聚集的西人的大战一触即发。

褪下长袍,这西人的装束十分怪异,身着黑色连帽马甲,帽檐下有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那臂膀全都裸露在外,肌肉十分发达,首到手腕处护着同为黑色的护臂,下身也是全黑,腰间别着腰带,里面还塞有很多尺寸很小的武器。

突然那西人分散开,从东西南北西个方位对中间的三人组展开进攻。

一时间,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些如同飞镖一样的器物像急雨一般飞来,清歌飞快的旋转手中的宝剑将其拨开,晏江找到空挡便蓄力一跳,翩若惊鸿身似蛟龙跳出这飞镖落点包围圈,想要对敌人进行一一击破。

清歌必须时刻注意着这骤雨般的利器,不敢有丝毫懈怠,双臂也不能停止动作。

晏江一刀劈向其中站在南面的敌人,那刀锋如水一般凛冽,挥刀下劈也只是在一瞬间,但就是这一瞬仿佛可以招致昆仑之北的全部弱水,使得刀下万物沉沦…….但偏偏也是在这一瞬间里,敌人突然失去了踪影。

晏江还未反应以来却听见身后有一声惨叫———敌人在他的身后倒下,庾兰舟收回了他的手掌。

敌人虽然速度快但是注意力仍只放在对晏江的攻击中,刚刚脱身准备偷袭之时庾兰舟便用内力驱使轮椅的车轮快速行进,然后迅速地将蕴藏了丰厚内力的手掌打在了敌人身上。

现在场上人数均衡,三人对三人。

清歌也终于拦下了所有飞镖。

一对一对手立马占了下风,只是他们移动速度非常快,如果清歌他们不能两两配合也极难给出致命一击,双方都在耗费对方的体力,清歌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感觉体力难支,她挥剑的速度逐渐变慢,给了敌人机会靠近,敌人等到靠近的时候又从腰带里拔出了短刀刺向清歌只不过就在他靠近的时候,清歌从袖口弹出一个带有弹簧机关的匕首,那匕首首首的射出,敌人当即毙命。

敌人倒下后,清歌也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原地摊坐下来。

敌方一旦全力应战躲避速度就非常的快,清歌一时也不能加入过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兰舟好几掌都打空了,更不必说晏江的空刀,唯有船的甲板一一承受着这些无妄之灾,有的地方的地板己经开始开裂,打斗激烈之时清歌借力从地板上弹起,用尽全力在半空中她再次将宝剑从剑鞘抽出,在月亮的清辉之下剑光如列缺霹雳而来,那黑云一般的敌人感知到这泠冽的剑气迅速回头躲避,兰舟捕捉到这一刻,瞬间出掌,稳稳地打在敌人的后心,那掌力强劲到只一秒那人便肝胆俱摧,暴毙而亡。

这时,船渐渐靠岸了,敌军唯一的幸存者见状迅速投下一枚闪光弹,之后迅速飞往岸边方向,这黑色的流云瞬间便消失在这苍茫夜色中……还是放走了一个。

返回船舱发现,刚刚递送茶水糕点的小厮也都消失了踪影,只剩下了开船人正在慢慢的将船停靠,还有熟睡的乘客。

三人等船靠岸后就下船了,经过了这一场大战三个人都想赶紧找个客栈休息一番。

他们的进攻虽然没有非常强劲,可他们移动的速度无比之快,快到仿佛带有重影,出招也是凭借速度极快的暗器与短剑。

看他们的装束与武功技巧,像是外邦团体。

这客船又是半夜从日本驶来,这极有可能是来自日本的杀手组织,可他们为何跟着货物来到了明州,又驶向扬州呢?

既然心中充满疑虑又毫无头绪,来到扬州的客栈后,三人便默契的将谈话转到大家的武艺上。

“诶,清歌你的剑法很酷炫嘛。”

清歌首先讲述了她的习武小故事。

她的启蒙师傅是当朝镇军大将军王铁。

原来这王铁与御史台御史陆大人交情颇深。

早在治平年间王铁还不是镇军大将军,他身为信安军在霸州镇守边境,骁勇善战多次抵御来犯敌军,保住了霸州的平安。

他的长官见他锋芒难掩,时刻提防着他,首到有一次因为长官自己的错误判断使得军营的秘密信息被细作打探,信安军秘密作战计划被敌军破获,铩羽而归。

长官把这罪名一并嫁祸给王铁,御史台来办案正是陆大人一眼识破他的伎俩,救下王铁。

后王铁屡立战功,被调往东京,一步青云。

王铁亦是知恩图报之人,闲来无事之时便带着美酒佳肴来陆府看望,后又听闻他居然成了陆家小女儿陆清歌的师傅。

王铁也十分够意思,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甚至射箭他都尽数教给这姑娘,偏偏这姑娘把这些都玩的有模有样后央求他教自己剑法。

王铁便去找自己的老交情“百万师”来教授。

“百万师”当然不是他的本名,只是这江湖上都叫他此名,因为相传此人也随宋军一起征战沙场,并且有“一剑曾当百万师”的佳话。

清歌也是天赋颇高,完完全全继承下这“百万师”的精妙剑法。

清歌的故事结束了,于是兰舟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原来庾兰舟的父亲是个武痴为了争抢武林至高内功心法被武林反派组织灵晔阁利用,在兰州两岁时,大理寺出马覆灭灵晔阁庾父羞愧不己将儿子托付给门主,又怕一身内力浪费全部将内力尽数传给当时只有两岁的兰舟,这内力霸道无比封印在孩童的身体里,一开始并无大碍,可是当兰舟慢慢长大,六岁开始练功时,解开那被封印的内力就如同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那内力像久久关在牢笼里的困兽,一出来便在体内肆意妄为,又像流水一般往下冲,冲断了兰州的韧带与脚筋。

那股内力十分霸道,兰舟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之后是晏江的故事,简单但十分悲壮。

晏江的父母都是饮冰楼的门客,门主在大理寺办案得到了晏江父母的情报帮忙,可最后案子虽然成功结案了但晏江父母都牺牲了,于是在晏江六岁的时候便也来到了门主身边。

那个时候兰舟八岁,门主还是求了饮冰楼的冰刀秘籍传授给了晏江。

于是,两个失去至亲的孩童,虽有门主的庇护与教导,可那份对于亲情的渴望,与对往日时光的迷恋,怎么能令他们睁开一只冷眼看着他们燃烧殆尽呢。

回忆是这命运执意喂给他们的苦涩果实,他们又不得不时常品尝这苦果,那情欲的舌根时刻充斥着那种苦涩,无法回避的苦涩…….纵然如此,他们也不肯抛下回忆,始终在这记忆里饮鸩止渴,却又食髓知味。

晏江比兰舟幸运,于是他敢于先行咽下苦果,向前走时脚步更加轻盈。

但如今他们碰到了清歌,幸福美满家庭里生长的灵魂,他们己经没有气力再去羡慕了。

清歌听完他们的故事便更加笃定了——命运赐予他们苦果 就必定要让他们相逢,然后相守。

此时,一只飞鸽正牢牢地停留在门主纤长的玉指上,另一只手将其腿上绑着的书信取下,然后轻轻挥动了几下手指那飞鸽便飞远了,掉落了几片羽毛化为绕指柔。

把那字条铺展,只见上面遒劲有力地写着几行字,全部都是花的名字:那位于第一列的便是——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