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京臣程禧的现代都市小说《上嫁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玉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霸道总裁《上嫁》,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周京臣程禧,由大神作者“玉堂”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都说周京臣光风霁月,圣洁不可攀。只有程禧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独处时,要多坏有多坏,要多疯有多疯。他道德高尚,也斯文败类。他是周京臣,更是裙下臣。......后来,程禧另觅良配,那个男人是他的死对头。再后来,集团最年轻的周总工程师和叶家的大公子从商场斗到情场,争得你死我活,抢得天昏地暗。周京臣也分不清是胜负欲,还是对她舍不得的占有欲。......
《上嫁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叶柏南拿着弓箭一言不发,眼里的光凉了又凉。
传言周京臣腹黑狠辣,铁石心肠。
是商场斗争、阴谋阳谋的一把好手。
的确名不虚传。
连妹妹也舍得搬出谈交易。
“你要什么。”叶柏南手骨突出,微微发力。
周京臣云淡风轻目视靶心,“叶总工有什么?”
“我有的,难道周总工没有吗?”
“叶家有的,我周家当然有,只多不少。”他抻动弓弦,射中九环,“看来你没多大的诚意。”
叶柏南明白了。
是个人的利益恩怨。
“程禧配不配,值不值,叶总工自己掂量。”
接下来,他们各自陷入沉默,全神贯注射箭。
周京臣射一支箭,叶柏南也射一支,双方毫厘不差,徘徊在八环、九环之间,裁判一直判平手。
休息区的两对儿男女走出赛场,到大门,同伴和女人挤咕眼,“叶家的大公子好风采啊,怪不得你遗憾。”
“周家的公子也挺有风采。”
同伴瘪嘴,“他太严肃了,像当官的。”
“官宦子弟嘛,气场是家族熏陶的——”
她们声音渐行渐远。
“无聊吗?”周京臣忽然侧过身,望向程禧,“你不是在夜市打过靶子吗,试一试射箭。”
她摇头,“我在夜市打的是气球...”
周京臣挑了一款适合女士的小型号窄弓,“打中几个?”
程禧坦白,“二十个气球,打中一个。”
他闷笑,叶柏南隐隐也发笑,她尴尬,“室友没打中。”
“和差的比,不和好的比。”男人揭穿她,“只会越来越差。”
她捏着吸管,不声不响喝杯里的西瓜汁。
“不服气?”周京臣了解她,她红着脸狡辩,是知错了,不搭腔,是不服气。
“过来。”
她没动。
“程禧。”
周京臣叫她名字,眼眸好似席卷了霜雪,寒浸浸的。
程禧终究是怕他生气,磨磨蹭蹭站起,走过去。
“红头的箭。”他发号施令。
箭筒里面空了,她从地上捡了一支,交给他。
“你来。”
周京臣虚虚环着手臂,揽住她,手把手教。
她有顾虑,“叶柏南在...”
“坦坦荡荡,谁在有什么关系。”他一本正经反驳。
程禧攥了攥拳。
是她自作多情了。
都说女人擅长演戏。
事实上男人永远比女人会演。
接个吻,上个床,女人开始不自在了,在男人心里,并不代表什么。
“抓住底下。”周京臣引导她,“手分开。”
程禧任由他摆布。
“你十四岁的时候,手就这么大。”他的手重叠在程禧的手上,比划大小,他宽阔修长,她小巧细窄,“现在二十岁了,还是这么大。”
她往回抽,没抽出来。
“叶柏南想不想和你发展,好奇吗?”
程禧脊骨一僵。
假如他不想,只能嫁耿家了。
“结果还不错。”
周京臣控制她的手,握住弓柄,一根根手指的位置、着力点、作用,详细讲解着。
她大脑浑浑噩噩,完全听不进去。
“叶柏南有意。”
这句,她听进去了。
才喘了口气,男人话锋一转,“可惜,周家倾向于耿世清。”
程禧剩下的半口气哽在胸腔。
“我也倾向耿家。”周京臣俯下身,挨着她耳畔,“耿世清性无能,知道吗?”
她瞳孔放大。
“先天性弱小畸形,他不肯去医院治疗,耿家夫妇也被他蒙在鼓里,相信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实际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周京臣眼尾噙了笑意,为她戴上护目镜,他动作温和,偏偏程禧觉得他是凶悍的,带刺的,锋利又冷毒。
“这类男人心理最变态,变着法折磨女人,对方越是痛苦,他越是满足,对方掉一滴眼泪,他会爽上天。”周京臣的唇贴着她头发,湿润的温度,丝丝缕缕钻入毛孔,搅得她心乱如麻。
“你这样纯净,正合他胃口。”唇沿着发顶游移到发梢,周京臣几乎弯下腰,他一手操纵她,一手挪动面前的支箭架,虽然亲密,借助了外物打掩护,不觉得别扭了,“岂不是要毁在他的手里。”
程禧僵硬得更厉害。
耿世清男身女相,五官生得又不俊,反而眼神阴柔戾气,程禧对他没好感。
本以为不合眼缘,原来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
他真不是好人。
“做耿太太,物质地位应有尽有,除了尊严和性福。”周京臣咬字咬得别有深意,“凭我对你的两次试验,你以后绝不是耐得住寂寞的女人,独守空房你会生不如死的。”
程禧靠在他怀里,姿势像兄妹,又形容不出的暧昧。
像一对儿恋爱中的男女,又有距离感。
幸好叶柏南没关注这边,他在休息区打电话,打完返回原处,“周总工,再杀最后一局了。”
周京臣面不改色推开她,“叶总工稍后有安排吗?”
“公司有急事处理,先回去。”叶柏南雷厉风行,一击即中,射出十环。
程禧刚学,技巧毫无章法,手腕的力气使大了,震得一弹。
箭头射向地板。
第一盘,周京臣是七环,叶柏南脱靶。
这一盘,叶柏南是十环,周京臣脱靶。
叶柏南险胜。
周京臣笑了一声,“叶总工赢了。”他撂下弓,不咸不淡瞥程禧,“八字没一撇,你倒会胳膊肘外拐了。”
他输了一块宝玑传世系列的腕表,三百多万。
倘若叶柏南输了,输他一块同价位的理查德米勒。
算作赢家的彩头。
“我会吩咐秘书送到叶家老宅。”周京臣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大衣,朝外面走。
程禧亦步亦趋在他身后。
和叶柏南擦肩而过的一霎,他喊住她,“程禧。”
她脚步一顿。
周京臣也停下,不远不近地,头时不时转动一下,漫不经心地观望四周。
不言不语,但威慑力十足。
紧迫的气氛下,叶柏南不知从何说起,又该说些什么。
程禧嫁给什么人,是周淮康夫妇的主意,他一个外人,没资格插手周家的内务。
“周总工。”
周京臣回过头。
“你要的是云航集团那笔订单吗?”
“哦?”周京臣挑眉,“叶总工什么意思。”
叶柏南一张脸庄严郑重,“集团有董事会,我做不了主。”
“北航集团也有董事会,我清楚流程。”周京臣不急不恼,风度体面,“叶总工相中了周家的小姐,是周家的光彩,不过姻缘成与不成,讲究缘分,没缘分一切免谈。”
叶柏南伫立不动。
“妹妹出嫁那天,我会亲自送请柬给叶家,叶总工一定要到现场观礼。”周京臣面无表情说完,“程禧,跟我走。”
她跟上去,临了,看了叶柏南一眼。
叶柏南恰好迎上她视线。
一秒,什么都清晰了,又什么都不清晰。
射箭场在郊区,室外风声呼啸,门敞开,有一阵风刮得极大,程禧的烟粉色衣摆夹在门缝,门又迅速关住。
掩去了她身影。
叶柏南喉结滚动,目光一扫她射箭站过的区域,片刻,收回目光。
程禧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周夫人和周京臣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选妻选贤,虽然周夫人比较开明,但周京臣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
周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
周京臣的房间在程禧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
他路过门口时,程禧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
周京臣喉头一滚,移开目光。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
“睡了吗。”
程禧整个人一愣。
是周京臣。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
“还你东西。”
程禧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
门外没动静,片刻,周京臣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
对面是楼梯,周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
周京臣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
程禧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周京臣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
恰到好处的体型。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
程禧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
“脚敷药了吗?”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周阿姨在楼下。”
“你抹完药我就走。”
程禧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周京臣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
“消肿化瘀。”周京臣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
也可以...
是他买的那个药。
程禧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
“还难受吗。”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
“禧儿?”周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
突如其来的漆黑,程禧慌了神,“周京臣...”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
“禧儿,怎么关灯了?”
门推开的刹那,程禧情急大喊,“周阿姨!我没穿衣服。”
周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
“你周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
周京臣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
一股潮湿的热气钻进耳朵,程禧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他脸挨脸。
周夫人仔细听了听,“是叶家的二公子,警察大学毕业,有个铁饭碗,比你大六岁,人品好,前途光明,你周叔叔很欣赏。”
叶家在市里也属于名门望族,第三代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最出名,和周京臣是同行,就因为他们,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军。
叶家的这位二公子倒是低调许多。
“同意吗?”周京臣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
程禧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
他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吻到她。
“大三实习多,明年再谈。”
她应付不了这副惊险的场面,周京臣教什么,她重复什么。
“说你困了,要休息。”
过了一会儿,周京臣走过去,确定周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程禧一眼,迈步离开。
门开了又关,程禧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
程禧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
......
转天早晨,周夫人亲手煮了程禧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
周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
她从不自夸,只夸周淮康有责任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周淮康的口碑这么好,在圈子里堪称清流,周夫人的维护功不可没。
程禧下来没多久,周京臣也下来了。
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
程禧继续低头喝汤。
周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
“周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
“暑假啊...”周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程禧怔住,“您让我也去南方吗?”
周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周叔叔,你随时回来。”
程禧大脑一团空白。
会不会是周夫人察觉什么了。
急于掐灭这丝火苗。
避免后患。
她捏着勺子,食之无味。
“你在哪实习?”
程禧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学家的公司。”
“涨工资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
她如梦初醒。
原来周夫人不是怀疑她和周京臣,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周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周京臣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程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考试。”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周夫人制止,“我和禧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周京臣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周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程禧戴好帽子,和周夫人道别,跟在周京臣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程禧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周京臣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周家太多,这笔钱周家不知情。”
程禧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周京臣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周京臣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程禧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程禧别开头。
周京臣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程禧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周京臣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程禧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周京臣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程禧快步走远。
“程禧!”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程禧心口猛地一咯噔。
周京臣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程禧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程禧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周京臣在公司的总部视察基地,是助理代接的。
查询了周日的行程表,助理说周总工全天加班。
“哎?”周夫人纳闷儿,“禧儿,他没陪你去?”
她独自去,不该忘了店名,应该熟悉路线的。
程禧心惊肉跳,“加完班很晚去的...他没下车。”
“怪不得。”周夫人念叨着,“你不亲自去测量,做不出这么合适,尽管是赶工的,针线多精细。”
周京臣那边暂停了视察,接通电话,“您要店名?苏州河制衣店。”
“裙子多少钱?”
“三千。”
这种“便宜货”周夫人是不入眼的,她是各大红、蓝血顶奢的VIP会员,不少超模单独为她走过秀,她从不试衣服,报上码数,模特穿搭好展示,她看中了哪款,刷卡提货。
但那些奢侈品周夫人只收藏在娘家过过眼瘾,极少示人,防止给周淮康惹麻烦。
要不是这条马面裙的刺绣太高级,她实际上连问都懒得问。
“你和那个女大学生在酒店是不是被撞见了?”周夫人话锋一转。
周京臣沉默了一秒,“谁告诉您的。”
“你别管,你处理完了吗?”
程禧心不在焉摆弄马面裙,周京臣答复,“处理了。”
“她懂事吗?”周夫人不放心。
“和禧儿一样懂事。”
程禧一口气哽在胸中。
她不明白周京臣这节骨眼儿提她干什么。
找刺激吗。
“你真是难得夸女人。”周夫人没多想,表情也和缓了,“禧儿很适合中式风,你的眼光不错。”
电话里是高管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周京臣走到僻静的地方,“您让程禧接电话。”
周夫人把手机给她。
“合适?”
手机烫乎乎的。
好像他的喘息近在咫尺。
程禧清了清嗓,“合适,谢谢。”
“不客气。”
他又恢复了庄严肃穆,正人君子的作派。
程禧挂断。
“京臣对你很有耐心。”周夫人欣慰,“禧儿讨人喜欢,叶家的小公子一定也喜欢。”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
周夫人是没听清周京臣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不然要气疯了。
最引以为傲圣洁无瑕的儿子,竟然如此的荒唐。
周夫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周京臣和司机的女儿越轨。
程禧当晚留宿在周宅。
她一直提心吊胆关注着楼下的车库,虽然周京臣工作日住在市区的私宅,可明天他也相亲,保不齐图个方便回了家。
幸好他没回。
......
叶太太选的见面地点在西街的名园,皇室御厨的百年老字号,太太公子哥儿经常光顾的私房菜。
招牌的“酱八鲜”据传是满族八旗子弟的最爱,真假无从考证,反正上流圈人士吃的不是菜,是格调,档次,赚他们口袋里的钱最容易。
穿梭过回廊,有六个VIP包厢,中间的3号和4号亮了灯,门大开,4号是叶太太预订的,3号坐着一男一女。
程禧呼吸一紧。
三天没见,周京臣下巴的牙印彻底消了。
来的路上她已经做过心理建设,可真切看到他,又较着一股劲儿。
他约会的姑娘本人比照片更漂亮,戴着珍珠耳环,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慵懒的发髻,都说养尊处优的女人才有精力养护头发,和富贵的女人鞋子有品位是一个道理。
周京臣的审美挺毒辣。
仅仅一张相片,挑到宝了。
“京臣——”周夫人拔高音量叫他。
他回过头,程禧耷下眼皮。
四目交错,没对上。
周夫人轻轻拍她,“去和你京臣哥打个招呼?”
她摇头,“不打扰他了。”
“你周叔叔过几年退休,人走茶凉的,退休了势力没了,好在京臣的势力大,他照顾你。”周夫人语重心长,“他结婚后大事小事夫妇会商量着办,所以你要和嫂子好好相处,嫂子小姑子不和睦,你京臣哥也为难。”
程禧肩膀一寸寸垮塌下去,“我记住了。”
周京臣注视着这一幕。
程禧的骨架小,腰背薄,周夫人保养得再好,终究发福了,并排站立衬得她弱不禁风,白衣黑裙的冲击力又极大,周京臣想忽略掉她的存在,也忽略不了。
他起身,一步步走来,程禧心尖也一下又一下地颤。
她闻到醇厚的木质茶香。
大学里的男生爽肤水和香水什么类型的都有,浓郁的,清新的,骚气一点的甚至用花果香型,好闻是好闻,闻多了腻。只有周京臣,即使小众平价的,用在他身上,也无法形容的贵气。
“聊多久了?”周夫人问他。
“刚聊。”
名园的暖气开得足,程禧嗓子有些干哑,“京臣哥。”
周京臣不咸不淡瞥她,“冷不冷?”
“车里不冷。”
“外面冷,披个外套。”他长辈训导的口吻,“女孩子体弱。”
分不清是真关心还是做戏给周夫人看,程禧稀里糊涂的点头。
“关系没定,我不让她过来见您了。”周京臣往回走,周夫人停在4号包厢门外,和那姑娘一墙之隔。
姑娘没出来,周夫人同样按兵不动。
双方父母都是金字塔尖的人物,事业上有交集,成了皆大欢喜,假如没成,日后有合作了,只当没有相亲这回事儿,是初次认识,省得女方尴尬。
叶太太在包厢里听到动静,马上出门迎接。
市里的各种聚会,无论是官太太或者富太太,全部以周夫人为中心。
周夫人的交际网是固定的,2、3个二流阔太捧着1个一流的,再围绕着十几个三流的,负责端茶倒水调节气氛,一流的永远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位置。
至于和周夫人平级的夫人,基本不会在同一个场合出现,除非陪丈夫出席,不得不逢场作戏,否则是王不见王。
其实叶家也算一等一的名门望族,但缺个有权的,叶太太的地位自然不如周夫人显赫。
圈内默认的潜规则:称呼“夫人”的,是权大,称呼“太太”的,是钱多。
程禧站在门口,清冽的男人气息被走廊的风吹进来,丝丝缕缕涌动着,她坐立不安。
片刻,周京臣返回3号包厢。
叶太太亲手挪开椅子,等周夫人坐下,认真打量程禧,“禧儿是吧?”
程禧小幅度鞠了一躬,“叶阿姨。”
叶太太打量她许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有背景的男女相亲,会互相摆架子,不愿被拿捏住。
“柏南临时有会议,实在抽不出空,他委托我道歉。”叶太太将照片搁在桌上,“我带了他的照片。”
周夫人见过叶家的大公子,程禧没见过。
的确仪表堂堂,和周京臣的气质相近,又略有区别。
叶家大公子当过陆军作战兵,常年训练皮肤晒得健康的蜜色,发茬剃得很短,深色系的皮面大衣,炯炯有神望向镜头。
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钢铁纪律的做派。
是硬汉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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