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赞对我妈妈说话。
还是一副表面客气，实则轻蔑的样子。
「秦思妍妈妈，我今天找你来，不是纠结同学之间矛盾这种小事。」
「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天天局里学校两头跑，要参加大大小小的学术研讨。今天市里几个作协的专家要来，还等着我过去，我只有两个小时。」
一般老师不会跟家长这样说话。
但郑赞干得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也没什么真本事，倒是迷之自信。
我妈看看手表：「我只有一个小时，那你长话短说。」
暴击！
我不用看，都能想象郑赞此时多尴尬。
「好吧……」郑赞清了清嗓子。
「秦思妍妈妈，你知不知道，这是一篇得过省奖的文章。您女儿质疑的，是作协的水准。」
我妈拿起来看了看文章名字。
「五年前的省奖文章？」
「作者徐振飞，是作协的成员，您女儿质疑的是这样的作家。你觉得呢？」
我妈说：「那我女儿很有勇气。」
郑赞：「什么？」
我妈点点头：「我之前还没有怀疑过，但她这么一说，我觉得理由充分，证据合理。从女性视角打开这篇作品，的确有不同的体验。」
郑赞再次强调：「这是作协……」
我妈茫然地问：「不过我记得，这篇文章的作者并没有进入作协。」
郑赞听懂了我妈的话，但好像又没完全懂。
「难道您这是对他们内部有所了解？」
我妈妈微笑站起身：「既然我和郑老师等下都要去同一个地方，不如我们同行，司机就在校门口。」
男生们沉默了。
鼓足了劲儿想要看我和我妈妈，在郑赞手里败下阵来的他们。
此刻安静如鸡。
正如刚才余承泽冲我叫嚣的那样，市重点一中哪没有几个牛掰的家长。
只是大家平时都很低调罢了。
这件事看上去大家都相安无事。
可总有人好像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