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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笑裴墨离结局免费阅读携崽离婚后,前夫夜夜堵门哄番外

火锅丸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子宫内膜太薄,伴有出血,不住院保胎,胎儿随时会掉。”“不,不住院。”轻缓低沉的颤声带着犹豫,缓缓响起。这种情况还不住院?医生好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白T恤,蓝牛仔,高高的马尾垂在肩上,心下了然,将检查单推过去,“自己签字,自愿放弃治疗,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温笑低着头,咬了咬唇,拿起笔,签下知情并自愿放弃住院治疗同意书。道了谢,离开医生办公室,阵阵鄙夷,从门口传出来。“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自爱,也不知道打多少回了。”温笑扶着墙,立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看似平静的脸上,千丝万缕的痛沉沉缭绕。脚步沉沉离开医院,出门拦车,一阵惊雷在天空炸响。瓢泼般的雨骤然落下,越来越急,狂风激荡,席卷一片。温笑掏出太阳伞,放缓步子,尽可能的在雨中站...

主角:温笑裴墨离   更新:2024-11-03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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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笑裴墨离的其他类型小说《温笑裴墨离结局免费阅读携崽离婚后,前夫夜夜堵门哄番外》,由网络作家“火锅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子宫内膜太薄,伴有出血,不住院保胎,胎儿随时会掉。”“不,不住院。”轻缓低沉的颤声带着犹豫,缓缓响起。这种情况还不住院?医生好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白T恤,蓝牛仔,高高的马尾垂在肩上,心下了然,将检查单推过去,“自己签字,自愿放弃治疗,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温笑低着头,咬了咬唇,拿起笔,签下知情并自愿放弃住院治疗同意书。道了谢,离开医生办公室,阵阵鄙夷,从门口传出来。“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自爱,也不知道打多少回了。”温笑扶着墙,立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看似平静的脸上,千丝万缕的痛沉沉缭绕。脚步沉沉离开医院,出门拦车,一阵惊雷在天空炸响。瓢泼般的雨骤然落下,越来越急,狂风激荡,席卷一片。温笑掏出太阳伞,放缓步子,尽可能的在雨中站...

《温笑裴墨离结局免费阅读携崽离婚后,前夫夜夜堵门哄番外》精彩片段

“你子宫内膜太薄,伴有出血,不住院保胎,胎儿随时会掉。”
“不,不住院。”轻缓低沉的颤声带着犹豫,缓缓响起。
这种情况还不住院?
医生好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白T恤,蓝牛仔,高高的马尾垂在肩上,心下了然,将检查单推过去,“自己签字,自愿放弃治疗,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笑低着头,咬了咬唇,拿起笔,签下知情并自愿放弃住院治疗同意书。
道了谢,离开医生办公室,阵阵鄙夷,从门口传出来。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不自爱,也不知道打多少回了。”
温笑扶着墙,立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看似平静的脸上,千丝万缕的痛沉沉缭绕。
脚步沉沉离开医院,出门拦车,一阵惊雷在天空炸响。
瓢泼般的雨骤然落下,越来越急,狂风激荡,席卷一片。
温笑掏出太阳伞,放缓步子,尽可能的在雨中站稳。
然而,疾风骤雨下的雨伞随风卷起,温笑紧抓伞柄,整个人连带着一起被吹翻,摔在地上。
“裴总,是太太。”
司机老周一脚急刹车,看清了倒在车前的人,急忙扭头,看着坐在后排矜贵隽雅的男人。
男人抬眸,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温笑,雨水裹挟,倒是有些狼狈。
他脸色未变,声音冷硬,轻飘飘的,“继续开。”
老周猛然回头。
“先生?这可是太太......”
“雨宁等着去医院,开过去!”
“可是裴总......”
“不想干可以滚。”
话落,男人收回眼神,抱紧怀中的女人,轻声安抚,“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老周为难的抓了抓头,只能按了按喇叭。
温笑被喇叭吓了一激灵,在车子启动的瞬间,连滚带爬躲到了一旁。
迈巴赫疾驶而去,一地雨水卷起,随着车胎砸在了温笑的脸上。
她认出了那车牌号,五个4,那是她丈夫裴墨离的车,也是他养妹裴雨宁的幸运数字。
腹部疼痛席卷,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袭来,炙热的暖流缓缓涌出。
温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捂着肚子,艰难向前爬行,期待裴墨离能看见她。
迈巴赫在医院门口停下来,车门打开,温笑期待而又欣喜,“墨离,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话语落下,被风雨掩盖,打开的车门外,裴墨离下了车,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眉心紧皱疾步进了医院,“医生,快,我妹妹心口疼。”
温笑扬起的手,无力的落下,连带着一颗期待的心,也慢慢被雨水浇灌,变得冰冷。
“有人晕倒了,流了好多血,快,救人。”
迷迷糊糊之间,温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入目是一张俊美如斯的脸。
“墨离。”
温笑意外,裴墨离会出现在她面前,尽管他脸色冰冷,但能陪在她身边,便足够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想要去拉他的手,然而,还未触碰,就被一把打开。
“怀孕了?”他声音尖锐,冷冽如山。
温笑心口一沉,“你都知道了。”
“怀了我的孩子,又故意流掉,温笑,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眼神冷凝,狠厉的眸子恨不得吃了她。
温笑的后腰撞在床栏上,刚升起的欣喜瞬间落下,声音发颤,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立刻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墨离声线凉薄,步步逼近,捏着她的脖子,放大的五官戾气十足。
“杀人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怀孕生子,温家欠雨宁的,欠裴家的,就算搭上你这条烂命,也远远不够!”
温笑被掐的生疼,混合着腹部的痛,疼的她呼吸颤抖。
可这样的日子久了,她早已麻木,疼的多了,反而不觉得疼了。
她疲惫一笑,漆黑的眸子似无边的黑夜,看不到丁点光芒,“裴先生说的对,我这条烂命,就算死了,也不足惜。”
她呼吸艰难,在死亡边缘,低沉开口,“杀了我吧,我死了,一切就该结束了。”
她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裴墨离的胳膊上,滚烫而又炙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松开手,推开了温笑,用力之大,将她整个人甩在了床上。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命,我说了算!”
长发凌乱的覆盖在温笑的脸上,遮住了视线,也遮挡了温笑所有的光明。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漫长等待后,他淡漠如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孩子没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孩子又没了......
温笑手心微颤,脸上血色褪尽,张大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喉咙像被人攥住一般,呼吸变得吃力,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一次又一次的拥有,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从憧憬到痛苦,反反复复。
她累了。
欠裴家的,下辈子再还吧。
“17床,该换药了,啊,快来人,病人自杀了。”
护士来换药,看到汩汩鲜血顺着手腕溢出,惊叫一声。
人很快便被送到了急救室。
再次醒来,浓厚的消毒水味萦绕在侧。
“你这人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就要轻生,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的命没了,父母该有多难过?”
负责抢救的,正是为温笑检查的医生,看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差点丧了命,骂了几句国粹,气的瞪眼。
温笑眼神无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痛感回归,意识到自己没死,声音低沉,“没有父母。”
没人爱她。
八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她没了最爱她的父亲,也成为害了裴家和裴雨宁的罪人。
她这样的人,没资格要求被爱。
“那你丈夫呢,他号码多少,你伤的这么重,需要有人照顾。”
温笑报出裴墨离的号码。
铃声一遍遍响起,她开始期待,他会接听。
电话即将挂断的那一刻,电话总算被接了起来。
“你是温笑的丈夫吧,你太太出了事,寻了短见,刚刚做了手术,需要......”
“死了吗?”裴墨离声音淡然,骤然开口。
医生愣了一瞬,“什么?”
“死了我去认尸。”
电话挂断,医生震惊不已,拿着手机,骂个不停。
温笑脸上的笑,悄然沉寂,枯槁暗淡的脸毫无光泽,闭上双眸。
她早该知道的。
“医生,你不该救我。”
她已经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抬手,去撕手腕上的纱布。
医生吓了一跳,连忙阻止,“疯了吧你,为了个臭男人不想活了,过不下去,踹了就行了,跟自己过不去你傻不傻。”
温笑默然落泪,眸光渐渐淡去,“我是罪人,我欠了他两条人命,还不清的。”
眼看着劝解果,医生怒了,怒声呵斥,“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孩子!”

“这是我拿给爸的。”温笑说。
裴墨离端着碗,喝着里面的鸡汤,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
这鸡汤,陪伴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如今再次尝到,整个人也仿佛变成了个孩子。
那年他十岁,也是他人生中最煎熬最难过的岁月。
如今想想,若不是温笑当年的陪伴,以及他端来的鸡汤,他不会活下来。
过往记忆浮起,丝丝绕绕的情绪缠绕心头,裴墨离看向温笑,眼中怒意散开,被情谊取代。
温笑注意到他柔和的目光。
只一瞬,她便躲开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认识裴墨离十七年,只小时候他对她温和,自从两家出事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便一落千丈,绝不可能会有其他。
被裴墨离如此一闹,温笑心底的防线散开,她夺过他手中的鸡汤,进了房间。
裴墨离手中一空,心也跟着空了起来。
扭过头,目光追随,跟着温笑一起进了房间。
眼前的地方,摆着一张医疗床,旁边放着各种医疗器械,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萦绕在空中。
温笑来到床边,看着病床上目光紧闭的中年男人。
男人眉毛略粗,双鬓花白,身上插着鼻饲管,虽常年卧床,却面颊干爽,锋利的五官,和裴墨离有几分相似。
“爸。”
一声爸,带着哽咽,从喉咙溢出,接下来的话,内疚与痛苦,已经咽了进去,无法说出。
这几年,温笑一直没有勇气走进来,如今见到,心底愧意涌现,不是滋味。
忍住眼泪,温笑将鸡汤喂进鼻饲管,随后按摩了一阵,离开房间。
出了屋子,她贴墙而站,胸口像是堵了一块,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那场意外,公公现在依然是吃茶风云的企业家,可如今......
她想的清楚,以后,即便她和裴墨离离了婚,她也依然会经常来老宅,照顾爷爷和公公。
这是父亲的债,她得背。
想清楚这一切后,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转身准备离开,抬头和裴墨离一双深邃的眸子碰在了一起。
她拿起碗,下意识就要离开。
“你在躲我?”他居高临下的问。
温笑擦干眼泪,仰起头看向他,承认道,“对。”
“为什么,你在怪我?”裴墨离声音一扬,言语间皆是惊诧与不满。
温笑避开眼神,不去看他。
五年了,她嫁给裴墨离五年,从未想过去怪他,可如今支离破碎的心,她已经不想再继续下去。
温笑的拒不回答,在裴墨离看来便是挑衅。
他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拽进了主卧。
大门关上的瞬间,他将她丢在床上,整个身子跟着压了下去。
三年了,将温笑送走之后,他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的温笑。
可现在她回来后,又是提离婚,又是还嘴,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再不压制,她会有一天,彻彻底底的飞走,再也抓不住。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裴墨离不安。
仿佛只有按进怀里,揉进心里,她才能听话。
“裴墨离!”温笑怒吼,“放开我,你放开我。”
一想到这个房间,如今住着裴雨宁,想着他们兄妹之间的种种,她便觉得恶心,疯了一样挣扎,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
裴墨离吃痛,这才松了手,但冷漠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上前一步,沉闷的气氛笼罩在她身上。
温笑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恐惧的看着他发疯的样子。
“裴墨离,这里现在是你和裴雨宁的卧室,和我在这里睡,你就不怕她会生气?”
许是提到裴雨宁起了作用,裴墨离果然后退一步,眼中欲念退了几分。
温笑嘴角讥笑,心中依然波澜不惊。
顺着这个话茬,她继续开口,“你这么在意裴雨宁,就该给她一个合理的位置,这样偷鸡摸狗和她在我们的婚房,你......”
话未说完,霸道炙热的吻,带着几分报复的意味,斩断了她后面的话。
似是作为惩罚,裴墨离点到为止,很快便松开,“宁宁是我妹妹!再污蔑她,我会让你后悔!”
她最后悔的,就是认识裴墨离。
如今的生活,已经糟糕彻底,还能有什么更后悔的。
“你急了。”温笑声音轻轻。
“你任性蛮横,欠裴家两条人命,我是在替你还债!”
罪恶被一次次提醒,温笑整个人已经疯了,腾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直视裴墨离。
“是我父亲害了你的亲人,可他也为此付出了生命,我也嫁给了你,一直在弥补你,而且,我失去了两个孩子,被你们丢出去,三年,我不欠你们的了。”
温笑满眼失落的看向裴墨离,本以为他会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她话音落下,却听到他说。
“那些弥补远远不够,不过是两个未成形的胎儿而已,雨宁和我,失去的是我们的父亲!”
不就是?
那两个胎儿,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竟如此轻飘飘的开口,仿佛失去的不是孩子,而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温笑喉头哽了哽,眼眸被水雾覆盖。
心中所有的痛,已经化为无法释放的怒。
她笑着摇摇头,“裴墨离,你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呵,你这样的罪人,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温笑哭哭笑笑,跌跌撞撞的离开。
坤叔远远看到,担心不已,“少爷,这里离市区要一个多小时,我让人送少奶奶出去吧。”
“她自己要走,随便她。”
温笑走了。
沿着马路边,一步步的离开。
黑色迈巴赫从身旁疾驶而过,溅了她一身泥水。
她面无表情,挽起裤管,继续前行。
手机响起,温笑神情缺缺,声线低沉,然而,听到那头是人力资源部打来的电话后,强撑着精神起来,“对,我是温笑。”
“不好意思温女士,你的简历不符合我们公司要求。”
温笑一惊,早上还好好的,说约她面试,如今怎么被拒了。
然而,没等她问为什么,那头便挂断电话。
不知所措之际,两通电话紧接着响起,另外两个设计公司打来的,内容出奇的一致,拒绝温笑面试请求。
攥着手机,温笑如坠冰窖。
为什么?
她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没有工作,叔叔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
工作之路被堵死,温笑闭上双目,抬头绝望而又痛苦。
正烦闷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耳边有刹车声,摩地而起,尖锐刺耳。

咳嗽停下,老爷子扭头看向温笑。
看清她的脸时,讶异和心疼从震惊到眼泪,拉着她的手,颤着声音开口,“笑笑,你的脸,脸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心疼的去触摸温笑脸上的疤痕,触碰到的一瞬,沟壑丛生,怕疼到她,又颤抖着手缩了回来,老泪纵横。
“这么深,该多疼啊,你一个女孩子,伤在脸上,可怎么办啊。”
被人心疼的滋味,击碎了温笑坚硬的外壳。
脸上的疤,早就不痛了,但皮肉下肌肉里的痛,仿佛在这一刻被唤醒。
她鼻尖一酸,用笑容强撑坚定,“没事,爷爷,不疼的。”
“怎么能不疼,告诉爷爷,这是怎么伤的,是谁,爷爷找她算账。”
爷爷说着,就要起来,温笑拉着他的手,嘴角依旧挂着笑。
爷爷已经八十多了,前几年还精神矍铄,如今却满脸沟壑,面无血色,密密麻麻的老年斑铺满了一张脸,肉眼可见的消瘦,已经撑不起他高大的身躯。
爷爷以前那么疼她,她怎么能让爷爷为她担心。
她笑的明媚,轻飘飘的话,让爷爷不再为她忧心,“这伤,是我不懂事,自己划的。”
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垮塌。
呼吸也重了几分,握着温笑的手,慢慢紧了紧,叹了口气,说不上是该心疼还是该斥责。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温笑依然笑着。
她本就是个任性自私的讨厌鬼,多一条罪名,也没什么的。
温笑笑的清澈,却不知,头顶上方,一缕质疑由上而下,打量着她。
她知道,裴墨离在看着她。
鄙夷也好,厌弃也罢。
随他吧。
不在乎,便不再重要。
这些年,多少人骂她丑八怪,她早已置若罔闻。
老爷子到底没忍心责怪,打量着温笑,心疼开口,“瘦了,黑了。”
温笑笑着摇头,“爷爷,我现在饭量很大。”
老爷子怎么会信,知道她在诓自己,“告诉爷爷,这几年在你姑姑家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温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进门第一天,差点被强了,后来二十万被卖掉,这算不算委屈?
她这些年,的确没有在姑姑家生活过一天。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过去的事情了,只会让爷爷跟着担心。
“爷爷,我很好。”她说。
老爷子拍着她的手背,“那就好,听墨离说,你知道错了,年轻人,知错就改,以后还是好孩子。”
“嗯。”温笑应声。
不知道错又能如何?
人生有太多的错误,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无从辩解比强硬狡辩,更显得乖巧懂事,只要表面太平,那就够了,不是吗?
况且,当初这个男人,是自己爱上的。
人总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回来了,就好好的,别再任性闹什么自杀了,年轻人要爱惜自己,和墨离好好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这样爷爷死也能闭眼,到了地下,也好去见你爷爷。”
裴家和温家本是世交,从爷爷那辈起,便亲如兄弟,只是后来,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上半句,温笑没接。
只接了下半句,“爷爷会长命百岁的。”
老也行笑着收回手,“那是妖怪。”
一句话,惹的屋内的人都沾了笑意。
笑声停下,老爷子有些累了,示意孙子带着温笑出去转转,增进增进感情。
等老爷子睡着,温笑帮他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屋子。
她明白,老爷子这是在培养他们的感情,可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没有土的庄稼,没有根须,如何能成长起来?
她从裴墨离身边错开,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来到坤叔面前,问他爷爷的身体。
“坤叔,爷爷得了什么病?”
坤叔还想隐瞒,“老爷子他没什么......”
“坤叔,爷爷他状态很不好。”
温笑话落,坤叔叹了口气,“自从老裴总出了事,老爷子便每日失眠,这么多年,一直靠安眠药吊着,前段时间心梗住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温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老裴总,也就是裴墨离的父亲裴翰,是父亲失手撞死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瘦到脱相。
她对不起裴家。
总得做点什么。
来到厨房,温笑从佣人手中接过菜刀,在冰箱里找寻了一番,给老爷子炖了锅石斛鸡汤。
鸡汤送到老爷子床前的时候,老爷子虽没什么胃口,但毕竟是孩子亲手炖的,勉强尝了两口。
这熟悉的味道,老人家笑了笑,放下勺子,说,“鸡汤还是笑笑炖的好,墨离小时候伤心过度,差点饿死,要不是你这鸡汤,他也活不到今天。”
好好的气氛,提到裴墨离,似乎变了味道。
温笑脸上的笑淡了许多,过去的事情,那甜蜜青春的记忆,她已经不想再回忆,替老爷子掖好被子,收起碗,“爷爷,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笑笑。”老爷子喊住她,在她顿住脚步的时候,声音压抑了一些,“去看看你爸吧,这鸡汤,给他喂一些,他会喜欢。”
温笑点点头,推门而出。
关上门的瞬间,歉疚伴随着泪水,夺眶而出。
重新盛了碗鸡汤,温笑端着碗,碗沿很烫,滚烫的热度传递至指尖,直到烫到无法忍受,温笑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九年了。
出事之后,这扇门,她再也没进去过。
本以为,走进去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可如今站在这里,脚底如同千金,无法迈步。
裴墨离从屋里出来,和立在门口发愣的温笑撞在了一起。
鸡汤洒出来,流在了温笑的手心。
滚烫的温度,从指尖疼到心底,脸上却依旧平淡。
温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却依然没有松开手中的碗。
“笨死了。”裴墨离抢过她手中的碗,端了进去。
温笑犹豫了许久,愣在门口,迈进去的步子,始终没有开始。
倒是裴墨离,扔了一块毛巾丢在了她身上,“碗都端不好,还想给我爸赔罪。”
这话,让温笑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他端起碗,自己喝了起来之后,冲了进来。

裴墨离踹开地下室的房门时,温笑端着泡面,一边吃,一边翻看招聘信息,投递简历。
咣当一声震天响,吓了温笑一笑。
来不及戴上口罩,扭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裴墨离。
刺目的光从门口射进来,透过光影,射在温笑的脸上,右颊的疤,似是蜈蚣般狰狞出奇。
四目相接间,裴墨离眼眸一震,“你的脸?”
“自己划的。”温笑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当初深陷困境,烂脸和保身,她选择了后者。
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即便提了,也无人心疼,不必了。
裴墨离眼眸里的探究,在听到回答后,变得锐利起来,“你果然死性不改!”
将泡面放在地上,温笑恢复平静,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解释在不在乎你的人面前,比废话还多余。
既然看到了,也无需再躲闪,她大.大方方走过去,带着脸上的丑陋,立在他面前,“裴总找我有事?”
“裴总?”他拔高声音,一步步来到她面前。
她竟称呼他裴总,他们是夫妻,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儿时,她喊他离哥哥,婚后她唤他墨离,而如今不过三年,她竟和下人一般,称他裴总。
如此疏离的称呼,分明觉得他是个外人。
温笑看出他眼底的阴霾,表情未变,“我是伤了裴总父亲凶手的女儿,所以,裴总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不会逾越。”
裴墨离的怒,在这一刻,升了几分。
“你知道就好。”他靠近一步,扫过她眼前的环境,满室因潮湿而刺鼻的气味,以及尘土铺盖的地面,连个保姆的房间都不如。
“睡在地下室装可怜这套,恶心至极,趁早收起来。”
温笑知道他在气什么。
他定是以为,她是故意的,她如今还是裴太太,若是让外人知道,她睡在地下室,会丢了裴墨离的人,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裴总放心,我只是暂住,看完爷爷就走。”
裴墨离屡次挫败,尤其是看到温笑不温不火的表情后,有种想要将她揪出去,丢回房间的冲动。
但转念一想,她自己装可怜,喜欢玩这套,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地下室她爱住就住,但其他的,她没说话的资格。
“这里是兰园,是我裴家,你作为裴太太,没有说走就走的权利!”
温笑不怒反笑,静静的听着,在他话音落下后,转身在包里翻找了一会,找到一份文件后,双手递给裴墨离。
“这次我回来,除了看爷爷,还有一件事,请裴总过目。”
裴总裴总,疏离的字眼,听的裴墨离心如尖刺。
冷冷的撇了一眼温笑手中的文件,看到上面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后,眼眸一深,本就难看的难看的脸色,更加阴鸷。
“你要离婚?”
“是,分居三年,法律上,你我之间的婚姻关系,可自动取消。”
“休想!”裴墨离怒意彻底爆发,拿起文件,三两下便撕成了粉碎。
纸屑扬起,漫天飞舞,从温笑的眼前落下,裴墨离怒气不减,“欠我裴家两条人命,这辈子,你也休想离婚!”
裴墨离说完,便转身离开。
铁门咣当一声合上。
撞在温笑的心口。
她脸上佯装的笑悄然沉寂,捡起地上的碎屑,一张一张,拾干净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继续翻看招聘信息。
裴墨离不同意也没关系,离婚协议书她可以继续打印。
直到他同意为止。
裴墨离这么讨厌她,她相信,她若日日在他眼前,他会越来越烦。
“温笑,真的是你,你竟然回来了。”
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质疑挑衅的声音顺着缝隙一点点扩大,刺痛温笑的耳膜。
温笑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一身名牌的女人,闪耀的站在门口,背上像是爬了条毒蛇一般难受。
合上手机,她起身,朝着门口的女人走过去。
“裴雨宁。”她喊出她的名字。
裴雨宁伸出手,看到温笑脸上的疤痕时,并无意外,笑容依旧,“回来就好,把兰园当自己家,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准备。”
呵。
好大的口气。
真以为,自己的兰园的主人。
温笑冷笑之后,避开她伸出来的手,“裴雨宁,裴墨离不在这儿,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别忘了,这一刻,我还是裴墨离的太太,这个家,不需要你来做主。”
似是这句话,激怒了裴雨宁,她也懒得装了,绷着脸,凉凉的瞪着温笑。
“你是裴太太又怎么样?你走后,哥哥担心我,就让我搬了进来,就住在你们的婚房里,担心我害怕,哥哥天天晚上陪着我,如今,在兰园,我就是女主人,除了哥哥,这里只有我说了算,没人知道,你温笑是什么东西。”
温笑站在原地,看着背光处的裴雨宁,心底密密麻麻的痛慢慢升腾而上,清雅从容的脸,凝起阵阵阴云。
她早知道,裴墨离对裴雨宁不同,他们之间,远远超出了兄妹之间的情分。
他可以对她好,甚至可以娶她,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让裴雨宁躺在她的婚床上。
这是耻辱。
温笑垂在裤边的手慢慢攥紧,清冷的沉锐失望,连眼眸都冷了几分。
裴雨宁觉得自己一战而胜,更加得意。
“识相的,就该滚出兰园,和哥哥离婚。”
说到这儿,她凑过来,贴着温笑的耳朵,闪烁一笑后,继续说,“知道哥哥那么讨厌你,为什么把你叫回来吗?因为老爷子快不行了,哥哥向老爷子提出,给我订婚,哥哥心疼我,不想让我嫁给别人,让你回来,跟你离婚,这样才能和我在一起。”
温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呼吸也开始变得不畅。
裴雨宁的笑,在耳边扩大,像是带了喇叭,越来越清晰。
声音膨胀到脑仁炸开的时候,温笑拿起地上的泡面盒,将里面剩下的汤汁,浇在了她的头上。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温笑郁闷的心,也稍稍得到了缓解。
“啊!温笑你疯了,你敢欺负我,你个杀人犯的女儿,你凭什么。”裴雨宁叫声停下,扬手就要打人。
温笑攥着她的手腕,声音冷如硬冰,“我父亲是失手撞死了你父亲,但两个胎儿胎死腹中,是你给我用了丹参汤,裴雨宁,我欠你们的,都还清了!”
甩开裴雨宁的手,温笑拿出一份离婚协议,递过去后,冷视着她,继续开口,“这么想嫁给裴墨离,就拿着协议书让他签字。”
“哼。”裴雨宁接过离婚协议,“我哥哥肯定会签的。”
“是吗?”温笑指着旁边垃圾桶里的碎屑,“刚才,裴墨离可是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和我离婚。”
裴雨宁震惊不已,眼底闪过丝丝慌乱,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气冲冲的走了。
温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条斯理的收拾地面。

裴雨宁穿着一身沾满了泡面污渍的衣服,冲到书房,去向裴墨离告状。
“呜呜呜,哥哥,温笑她欺负我。”
裴墨离思绪飘远,听到声音,收回思绪,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看到裴雨宁满身的脏污,眼眸黑沉了几分,问,“温笑干的?”
“嗯,我一进去她就泼我,我不怪她,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她有什么资格不喜欢?”裴墨离反问。
裴雨宁观察着裴墨离的神色,垂下眼眸,伤心开口,“她不喜欢我住在兰园,说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见裴墨离眼里怒意翻涌,她继续说,“她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我还是走吧,老宅里爷爷不要我,兰园温笑也容不下我,我还是走的远远的,免得惹他们不开心。”
裴雨宁说罢,作势就走,被裴墨离一把拉住。
“要走也不是你走。”
此言一出,裴雨宁泪水止住,如往常一般,靠在裴墨离的肩头,“哥哥,你对我真好,我要不是你的妹妹就好了。”
然而,还未靠近,就被裴墨离推开,“衣服脏了,去换身衣服吧。”
裴雨宁靠了个空,眼中满是失落,不甘心的开口,“哥哥,我头发也被弄脏了,你帮我洗还不好,求求你了。”
祈求又乖巧的神态,裴墨离看出她刚才的失落,倒是没忍心拒绝,答应下来。
裴雨宁知道哥哥心疼自己,这么多年,他就吃这一套,安然的躺在洗发椅上,享受着哥哥为自己洗头发。
头发吹干,看着自己的发丝在他修长的指尖游走,她思绪飞远,幻想着他指尖的温度,滑过她肌肤的滚烫,嘴角的笑也越来越深,拉着裴墨离,继续试探。
“哥哥,我衣服不好拉,你帮我换吧。”
说着,盈盈一笑后,拉着裴墨离进了主卧。
然而,这次,裴墨离却挣脱开她的手。
在她满脸诧异的回过头时,提醒她,“宁宁,我是你哥哥,男女有别。”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明显。
裴雨宁满脸失落,抬眸看了看,见裴墨离如往日般冷漠,心中一片惊慌。
继续用委屈的口气哀求,拉着他的手晃啊晃,“哥哥,你就帮帮我嘛,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雨宁!”裴墨离声音拔高,带了几分怒意。
这三年,从温笑离开后,裴雨宁便从老宅搬了过来。
她喜欢主卧的宽敞,裴墨离便让给了她,她喜欢豪华轿跑,他也买给她,她喜欢他哄他入睡,他也同意。
他可以给她买她喜欢的一切,甚至可以将公司分一部分给她......
唯独她一次次求他留下来陪她的要求,他回绝的干脆。
她是他妹妹。
在他心里,一直如此。
其实,这么长时间,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妹妹的心思。
但,绝无可能。
在他眼里,妹妹就是妹妹。
是用来心疼和宠爱的。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可能有丝毫逾越,否则,会有无数流言蜚语纷至沓来,影响裴雨宁,更影响裴家。
“好好休息。”
裴墨离说罢,离开卧室。
房门关上的一瞬,裴雨宁慢慢跌坐在床上。
散落的长发上,停留着裴墨离为她揉搓的香味,仿佛贯穿全身,失落从头到脚,蔓延开来。
她以为,她和哥哥之间,只是时间问题。
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隔着的,远远不止时间。
还有温笑那个贱女人。
只要有她在,哥哥就不会大.大方方的接受她。
她要他,要承认他床上的女人,但作为妹妹,却不能太过着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毁了他眼中对她的这份柔和。
她要徐徐图之,一步步靠近,直到哥哥躺在她的身边,为她吟唱。
来到桌边,打开抽屉,看着那份离婚协议,裴雨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躁,开始频繁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脸如唱戏般,又沉到亮,笑容和煦。
——
裴雨宁的一切,与温笑无关。
此时的她,看着邮箱里收到的面试通知欣喜不已。
短短半小时,便有三家设计公司同意她去面试详谈。
她从小便被父亲培养国画,14岁便荣获全国少儿绘画大赛一等奖,16岁那年受邀参加国际青少年艺术大赛。
若不是父亲出了事,当年的她,应该站在领奖台上......
后来,父亲去世,她寄人篱下,住在姑姑姑父家的车库里,日日做饭打扫,放学就去兼职,挣来的钱交给姑姑做生活费,优秀学生奖学金也被姑姑拿走。
自此,她再也买不起画笔,只能用柴火棍在地上涂抹,就连心仪的美院,也失之交臂,成为遗憾。
可她没有放弃梦想,选择了免学费的民办大学继续学习,直到履行婚姻,嫁给裴墨离......
往日的一切,如过眼云烟般飘过,过去如刀子般的艰涩记忆,如今想起,也不过一声叹息。
温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沉浸在过去中,欢喜的站起来,在箱子里翻找了一身鹅黄色的职业裙穿上,面试需要穿的妥帖才行,她这些年,好衣服就剩下这一身了,其他都是T恤牛仔,耐穿就行。
着装整理完毕,正打算打电话回复面试邀约,佣人敲响地下室大门。
“太太,坤叔来了。”
坤叔是老宅的管家,他来必然是因为爷爷要见她。
温笑欢喜的迎过去,走出去的瞬间,和朝着这边赶过来的坤叔遇到。
“少奶奶。”坤叔笑着打招呼,看到温笑脸上的疤痕时,笑容一僵。
温笑倒是神色平和,“坤叔。”
坤叔眼中闪过心疼,“少奶奶,你的脸......”
过去的痛苦,已经过去,温笑不想重提,“坤叔,爷爷让你来接我吗?”
“是,老爷子天天念叨着少奶奶。”
两人一起来到车边。
温笑赶到的时候,裴墨离已经上了车。
他坐在后排,身子优雅的靠在椅背上,冷冽矜贵。
温笑收回眼神,面无表情的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在场所有人的脸,瞬间尴尬起来。
裴墨离一双如鹰隼般的双眸,更是死死的落在了温笑的后背上,呵斥一声,“过来!”
“不用了。”温笑拒绝。
“温笑!”
“裴总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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