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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场的人都被她这一咆哮声吓了一大跳。
卢堔宁还没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有些慌乱，不安地朝她走过去，想拉她的手，
“芙姐，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周芙脸上带着恼意大力甩开他的手，走到我面前撂下话，
“你跟我过来！”
我跟她进了房间，周芙砰一声将手边的花瓶砸烂，碎片划过她的手背留下血痕。
她脸上是滔天的怒意，冷笑着讥讽，
“翟顷枳，你就那么卑贱吗？为了这点钱连自己尊严都不要了，真的想给卢堔宁下跪！”
我无力地笑笑，不是她默许卢堔宁这样做的吗？
现在又来发起火来质问我有什么意义。
六年了，我还是看不懂周芙。
“嗯，我就是为了那两万块钱，你满意了吧？”我认领下了她的侮辱的话。
“今天这一切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的卢堔宁单纯善良，而我是个眼中只有钱的小人，满意了吗？”
我的语调平平，淡然地将这些曾经刺痛我的话讲出。
周芙脸上却有些慌乱，凝重地看着我，似乎在探查我是否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她未从我脸色上捕捉到她想要的东西，于是硬声硬气地吼，
“对！你就是什么也比不上堔宁！你这张脸我早就看腻了，我都是看你对我一片痴心的可怜样才施舍你在我身边呆了六年！现在你滚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我轻瞥她一眼，漠然点头，
“嗯，不用你说我也准备这样做。”
我转开门把手，当众离开，周芙追了上来对着我的背影嘶吼，
“翟顷枳！你走啊，走了你就别再来找我！”
我步子越迈越大，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那座有着我们温存记忆别墅。
我刻不容缓改签了，提前了行程回了家。
爸妈来机场接我看得出来我心情很好，欣慰地拍着我的肩，
“这次终于想通了？”
我嗯了一声，爸妈说说笑笑带着我出去吃了一顿大餐才回家。
离开周芙之后，感觉人都是轻松了许多。
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么高度紧张，总是担忧着她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
这段时间里，我拾起了当初的兴趣。
从小我就喜欢画画，就连大学选的专业也是美学设计。
回想自己当真是蠢到让人发笑的地步，喜欢上周芙之后竟然为了她丢掉了自己最喜欢的画画。
开始学起来最讨厌的金融。
家里不缺我一个去挣钱，我爸妈打下的江山足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们也不催着我去管理公司，让我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散散心。
我到处去写生画画，参加画展。
或许是她那次做的事情真的伤我太深，一连半个月，我一次也没有想起过她。
周芙的微信我并没有拉黑，却也没有再和以前一样守着手机期盼着她的消息。
一个月之后，周芙忽然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回来公司交接一下你之前的工作。]
我看着这信息感觉莫名其妙，周芙早在两年前就不让我去公司上班了。
我有哪门子的工作需要给别人交接？
扫了一眼没回，继续我的写生。
直到傍晚，周芙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犹豫了几秒却也还是接了。
她试探地问，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我慢悠悠地回，“看到了。”
周芙突然来了火，
“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回我？”
她专程打个电话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复她？
真是个让人发笑的荒谬借口。
我冷漠地说，“不想回。”
嘟嘟嘟对面传来忙声，周芙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在气什么我很清楚。
无非就是因为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把她捧在手心，她失去了对她言听计从的狗，感到有一点落空而已。
我关上手机正要睡觉，又响起了提示声，依然是周芙的消息，
[翟顷枳，我都已经主动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对你耐心有限，三天时间自己回来！]
我看着她的消息，甚至能脑补得出来她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时，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
她还以为是从前，只要对我招招手，我又马上缠上她。
我拉黑了她的微信，告别了六年的失眠，一夜好梦。
5.
放空了一个月时间，爸妈提及起了正事，
“顷枳啊，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马上8了，爸妈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就想看到你娶妻生子也算圆梦了，当初说的那个女孩要不然你去接触接触？”
我想也没想点了头，“行。”
爸妈把微信推给了我，对方的头像正好是我最喜欢的一副画。
可能因为双方都是抱着应付父母的态度，我和她匆匆聊过两句，知道了对方姓名就没再发过消息。
直到爸妈再次催促，我硬着头皮给何娇发了信息，约她出来见一面。
何娇答应下来之后，我定好了包间前去赴约。
见到何娇那一秒我很吃惊，我在大学时候见过她。
当时社团内有个活动，我还和她一起参加过。
何娇见到我之后恍然回忆了起来，笑着试探地喊了我的名字，
“翟顷枳？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还怪耳熟的，原来我们互相认识。”
来之前还以为，这顿饭会很尴尬，没想到竟然是认识的人。
何娇很健谈，跟我从大学聊到现在，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饭后，何娇对我提出邀约，“要不要去散散步？”
我们去了散步，何娇落落大方的走在我身侧。
转了一圈之后，我准备送何娇回家，却转头之际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周芙。
不知道她是跟着我们走了一路，还是一直站在那等我。
见到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就是因为她才把我拉黑的吗？！翟顷枳！你好得很！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多真心呢，不过也就才坚持了六年而已！你的喜欢真是廉价！”
我看向何娇，她脸色不太好仇视着周芙。
“嗯，既然如此那你专程过来干什么？赶紧滚！”
周芙震惊地看向我，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你这是在叫我滚？！翟顷枳！亏我还把公司里秘书的职位一直给你留着，你这样三心二意的人根本不配！”
我冷笑着，说我的喜欢很廉价，难道她秘书的职位就不廉价了吗？
一旁沉默的何娇忽然站出来为我说话，
“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这样说话真的挺不尊重人的。”
周芙站在何娇身后无动于衷，阴沉着脸对着她说，
“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管不着，反正比你和他亲密多了！”
我听着她的话阵阵恶寒，不愿再跟她纠缠下去牵着何娇的手就大步上了车。
送了何娇回家，她一路上吞吞吐吐似乎很想问什么。
我轻飘飘将我和何娇的事情告诉了她，笑得有些心酸，
“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喜欢这种人整整六年。”
何娇摇摇头，很认真地告诉我，
“一点都不蠢，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的喜欢！”
何娇到别墅外，她正要解开安全带，忽然跳出了个问题，
“你现在放下她了吗？”
我很肯定地回答，“当然，我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何娇眉头松了开，一路上那些郁闷好像消散了许多。
她下车之前小声说，“顷枳，今天和你约会很高兴，下次我们一起去写生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下车走了。
回到家却没想到周芙竟然守在我家门口。
她很少抽烟，只有特别郁闷消极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两根。
但此时她的脚下一地的烟头。
我本来绕开她回家，她却丝毫不给我机会，径直来到我面前，语调是克制后的平静，
“顷枳，我们谈谈吧。”
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而出的时候，我有些始料未及。
她已经快整整两年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我轻睨着她，带着疏离与冷漠拉开距离。
周芙拧着眉心看起来十分烦躁，看着我没好气地发问，
“你怎么就不懂我呢顷枳！我跟卢堔宁根本就不是你看到的那回事！我找他就是为了气你而已，你为什么就不懂呢！为什么我每次找其他人你都那么大方将我拱手相让，你就不能表现出你吃醋在意我的一面吗？！”
“我知道送你的那些衣服你一次没穿过，故意说那些话来羞辱你，为什么你就不会冲我发发火呢？我和你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相处，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呢？！”
她说到末尾，几乎是有点哽咽。
我轻笑了一声，她的话荒谬得让人不敢相信。
曾经我将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她却将其狠狠践踏，伤得我遍体鳞伤之后。
又来告诉我，一切都只是她在意我，想让我也多在意她点。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
我冷冰冰地绕开她，如今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她。
在她的心里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条只能对她摇尾巴的狗而已。
周芙拽着我的手，眼珠在眶中打转，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也变得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还在意那天卢堔宁对你做的事？我让他付出相同的代价好吗？别闹了顷枳，我已经够低三下四了，你再闹我真的就没耐心了。”
“周芙，你仅有五分钟耐心的喜欢也挺廉价的，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我撒开她紧紧不放的手，进了家门。
爸妈还没睡，见我回来兴奋地上前问我，与何娇相处得怎么样。
我想到她下车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点了点头，“还行吧。”
爸妈就拉着我的手，一个劲说让我一定得抓紧啊！遇到合适的人千万不要放手。
我随意地应了声回了房间，拉窗帘的时候，发现周芙的车还停在下面。
她没有离开，靠在车边静静站着望着我家的方向，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就在她视线即将跟我对上那一秒，我冷漠地拉上了窗帘。
醒来时，楼下的车已经开车了。
6.
何娇因为家里安排出了趟国，这期间我们聊天不断，感情日渐升温。
她跟我约定好了，等她一回国就跟我去写生。
我也接下了父母的重担，管理起了公司。
之前在周芙公司上了四年班，对我来说管理公司并不复杂，短短一周时间就上手了。
又过了一周，我听到办公室的人在聊着什么八卦。
“听说这个小明星被整得很惨的，不知道是惹到哪个大佬了，这种事情被爆出来！”
“就是啊，长得这么帅，哎谁知道背地里干这种事情呢！”
我凑了上去，问了句聊的谁。
两个女员工立马跟我阐述起了这则劲爆的八卦新闻。
“就是这个明星，说是想找个金主当靠山，结果这个金主口味特别重了，就喜欢搞那种虐待的，弄得一身伤还被金主嫌弃，现在这事爆出来直接被封杀了，惨得很啊！”
我看着平板中的那张脸，竟然是卢堔宁。
难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是个小明星。
不用猜测我也知道，这则新闻里绝对有周芙的手笔。
她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手段有多绝情残忍，我是完全深有体会的。
整天搞这出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我只觉得无聊幼稚至极。
很快，何娇回国了，她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约了我出门。
我跟她一起去了花园里写生，她静静坐着当我的模特，和我视线对到时，歪头一笑。
“怎么样？我这样是不是更漂亮？”
我笑着应声，“嗯，漂亮。”
她却突然脸红了，眼神飘忽地看向别的地方不再接话。
画完整幅画已经快傍晚了，马路旁的霓虹灯亮起，而我们置身花园之内，浪漫极了。
何娇对我有好感我能感受到，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我脑中不停在想，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措词无数，正要张口时，不远处忽然绽放起了绚烂的烟花。
何娇似乎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她轻轻牵住我的手说，
“顷枳，生日快乐。”
我恍然想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笑着对她道谢。
没一会，她又说，
“顷枳，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我噙着抹笑重重点了头。
何娇激动地抱着我，鼓起勇气踮着脚尖在我唇上留下轻轻一吻。
我牵着手眼角是难以掩饰的喜悦，带着她转身离开。
又见了周芙。
她嘴角挂着自嘲僵硬的笑，双肩不住地在发颤，不知道在我们身后站了多久。
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么美好的时刻遇到他，带着何娇本想绕开她。
可周芙偏偏阴魂不散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我感觉得出来，何娇情绪点很低，一直将我的手心扣得紧紧的。
直到我为何娇拉开车门扶她进去。
周芙颤抖的指尖握住了我的手臂，仅仅一秒又松了开，抿着唇说，
“顷枳，我有话要对你说。”
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说话时嘴唇在克制不住地发抖，面色是实在有些苍白，仿佛受过重创打击。
“我上次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周芙，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况且你没看到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在我话之后，我清晰地从她脸上看到了受伤。
周芙轻摇头，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我......就五分钟好吗？”
我看了眼何娇，恐怕要是不跟周芙谈明白让她彻底死心的话，她这性格还会继续纠缠我。
何娇理解般地对我点点头，温声说，“去吧，我相信你。”
周芙跟着我走到马路边上，我不耐烦地开口催促，
“说吧，说完了以后就别再来缠着我了。”
周芙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眼底是自嘲，
“我没想到特地选在你生日这天过来，给你放了一场盛大烟花会给你的新恋情做铺垫。”
我看向方才绽放烟花的地方，那场烟花竟然是周芙放的。
“我记得你从前就说，很想在烟花下的浪漫氛围和我相拥，我一直都记得，为什么你忘了呢？”
我笑出了声，静静地看着她，
“周芙，其实我从来都不喜欢什么烟花氛围，我当初那么说只不过是无意看到了你从前朋友圈发的话，才这样跟你说。”
“我不是喜欢烟花，只是喜欢你而已。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当然，烟花我也不会再喜欢了。”
曾经我无数次对周芙说，我喜欢她，可她从没放到心上过。
如今我已经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了，她却又在提起从前的事情想要挽留我。
周芙怔怔地看着我，忽地眼泪汹涌而出，她拽着我的胳膊说，
“顷枳。你喜欢了我六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了呢？你别欺骗自己了，你对我肯定还是有感情的，只是......”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哽咽着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我漠然无视了她的泪，偏到看向何娇的方向，她对视到我的目光，歪头一笑。
“周芙，自欺欺人的是你，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了，你为了我做了什么，还记得我说过什么话，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撂下话，我朝何娇方向而去，驶车离开了。
花园中，绚烂的烟火绽放成了大字，‘翟顷枳，生日快乐’，周芙站在浪漫之中，显得那么失魂落魄。
7.
我与何娇在一起的事情，我告诉了爸妈。
他们很是高兴，邀请了何娇到家里来吃饭。
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亲自挑选的儿媳妇相当满意。
何娇家里生意开始有些忙，她隔三岔五要往国外跑，聚少离多出现在了我们身上。
中秋，何娇终于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出差之旅，她很兴奋地对我说，
“顷枳，我爸妈想见见你。”
事情水到渠成般顺利，我与何娇去见了她父母。
何娇父母又和我父母齐聚，双方都很满意便定下了婚期。
何娇又一次出了远门，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说，
“顷枳，我真想永远和你不分开。”
我听成了她的潜台词，轻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早就订购好的婚戒，
“何娇，嫁给我好吗？”
何娇激动地点头，对着伸出手来，她抱着我说，
“顷枳，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就结婚。”
我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好。”
一个月之后，何娇归国，我也兑现了承诺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前，我在酒店的门外又遇到了周芙。
在见到她那一秒，我除了厌恶之后还有些震惊。
不过又想，以她周总的财力地位，想查到我的踪迹相当简单。
她看着比上一次还要消瘦，几乎可以用憔悴来形容，脸颊上还有两条肉眼可见的划痕。
见到我的时候，眼中是惊喜，在看到我身上的喜服之后，又消失不见。
“顷枳，我想明白了。”
她看着我像是下定决定一般，
“你肯定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会那么轻易放下我。如果你那么喜欢那个女的，我能接受的。”
我久盯着她，她有些语无伦次，边说边哭，委屈地抹着眼，
“她不是经常去美国出差吗？肯定有很多时间不在家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无聊了缺人陪了怎么办？我就在这个时候来陪你可以吗？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有个呆在你身边的机会就好啦。”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能疯魔到这样的地步。
竟然自把自己劝服当小三。
我抬表看了眼，语气像寒霜一般，
“周芙，你去看过医生了吗？”
周芙挤出个勉强的笑容，“我又没病，我只是喜欢你顷枳，我离不开你......”
“你想有个呆在我身边的机会，但我却不想看见你。周芙，我现在很幸福，别再来打扰我了。”
周芙哑声，没再追上来。
我去了接亲，和何娇在婚礼上宣布携手一生的誓言。
婚后生活很幸福，何娇还是会出国出差。
在两个月后，她很惊喜地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刻不容缓觉得不想再继续这样隔三差五的分离了。
于是就提出将公司开一个分公司到国外去，举家移民。
何娇也没有再回国，我们在美国扎了根。
半年之后，我陪着何娇去医生做产检，回家看到家门口站了个律师。
“请问是翟先生了吗？”
我点点头，请他进了家门。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纸，
“翟先生，这边有一份周总生前为你留的遗嘱，她生前联系过我，让我给您送过来。”
我有一秒钟的震惊，“她......？”
律师点点头，郑重地说，
“周总在三个月前因为抑郁症自杀了，她名下的公司股份、五套房产，给归您。”
我静静地听完，脑中不断在回想周芙那张脸。
可不知怎么，只有个很模糊的轮廓。
我瞥在那份遗嘱上，连看也没去看，
“全部捐献给慈善基金会吧，以她的名义就行，属于她的东西，我不想要。”
律师有些无奈，
“翟先生，这份遗嘱可是价值十几个亿的，您确定吗？”
“我确定。”
我坚定地回答，心中早与过去诀别。
扶着何娇进了房间，她笑着摸着肚子说，宝宝又踢她了。
我轻轻靠在她肚子边听着胎动，“我们的宝宝一定是个很活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