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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入殓后,京圈太子爷在我坟前痛哭容云衍沈棠全文

哥布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容云衍走后,我去洗了个澡。看着浴室地上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我愣了一会儿。然后用纸巾把它们全都收集在一起,包好,冲进了马桶里。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做化疗会掉头发,但我想着,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掉完吧?多少得有个过程。距离我变成个光头,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没想到啊,居然掉的这么快。看着那些被冲走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容云衍刚跟我告白的那一天。他这个人,傲娇的很。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早就对我起了心思,还以为他早恋了。因为他靠近胸口的口袋里,一直藏着一缕女孩子的长头发。我发现了好久了。于是我直接去问他:“是三班的孙梦欣的吧?”容云衍气哼哼的推了推我的脑袋:“孙你个头,那头发估计是我不小心掉的。”“你头发有这么长啊?”我用手比了个长度,那是女生长发才可...

主角:容云衍沈棠   更新:2024-11-07 1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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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云衍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入殓后,京圈太子爷在我坟前痛哭容云衍沈棠全文》,由网络作家“哥布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云衍走后,我去洗了个澡。看着浴室地上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我愣了一会儿。然后用纸巾把它们全都收集在一起,包好,冲进了马桶里。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做化疗会掉头发,但我想着,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掉完吧?多少得有个过程。距离我变成个光头,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没想到啊,居然掉的这么快。看着那些被冲走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容云衍刚跟我告白的那一天。他这个人,傲娇的很。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早就对我起了心思,还以为他早恋了。因为他靠近胸口的口袋里,一直藏着一缕女孩子的长头发。我发现了好久了。于是我直接去问他:“是三班的孙梦欣的吧?”容云衍气哼哼的推了推我的脑袋:“孙你个头,那头发估计是我不小心掉的。”“你头发有这么长啊?”我用手比了个长度,那是女生长发才可...

《离婚入殓后,京圈太子爷在我坟前痛哭容云衍沈棠全文》精彩片段




容云衍走后,我去洗了个澡。

看着浴室地上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我愣了一会儿。

然后用纸巾把它们全都收集在一起,包好,冲进了马桶里。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做化疗会掉头发,但我想着,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掉完吧?多少得有个过程。

距离我变成个光头,至少也得一年半载的。

没想到啊,居然掉的这么快。

看着那些被冲走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容云衍刚跟我告白的那一天。

他这个人,傲娇的很。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早就对我起了心思,还以为他早恋了。

因为他靠近胸口的口袋里,一直藏着一缕女孩子的长头发。

我发现了好久了。

于是我直接去问他:“是三班的孙梦欣的吧?”

容云衍气哼哼的推了推我的脑袋:“孙你个头,那头发估计是我不小心掉的。”

“你头发有这么长啊?”

我用手比了个长度,那是女生长发才可能有的长度。

“......那估计是班主任刘老师,上周我去问她物理题了,沾上了吧。”

我努努嘴:“那刘老师还挺厉害,隔着一层衣服,把头发掉到你最里面的口袋里了。”

容云衍恼羞成怒:“那就是我妈的。”

“阿姨是卷发哦,你那个是直发。”

“那就是家里的吴妈。”

“......吴妈染棕色头发了,你那根是黑色的诶。”

容云衍被堵的脸色绯红,瞪着眼睛看我。

我在脑海里把跟他有交集的女生都搜刮了一遍:“反正你肯定有喜欢的人。是五班的顾婷婷?还是七班的王慧?难道是二班的孟小琳?诶呀你告诉我嘛,我帮你追!”

我当时是真心想帮他的。

他藏着那缕头发,每天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谁都不让碰。

但是迟迟没见到他带我去认大嫂,我真替他急啊!

没想到容云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你怎么就不猜猜,这头发是你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想通了:“......所以你真没早恋啊?”

我有点失望。

到手的大嫂飞了。

我还想以后有了大嫂,能教教我化妆呢。

容云衍又好气又好笑,刮了刮我的鼻子:“恋是真的恋了,早也挺早的,但你没猜对人。”

我那个急啊,每天都要逼问他未来大嫂到底是谁,情书也不收了,男生跟我搭话我也没工夫理,天天缠着他问。

容云衍那段日子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天天过的优哉游哉的,我要是问的紧了,他就是一句:等我考上首都大学就告诉我。

我可努力了,高考的时候也发挥的很好,如愿以偿的考上了首都大学。

谢师宴的那一天,我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

容云衍背着我,慢悠悠地沿着小河往家走。

我趴在他背上,吓唬他:“云衍哥哥,你再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到处去说,你暗恋我,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觊觎自己妹妹的变态。”

容云衍却很高兴:“那你去说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

容云衍故意激我:“我真觉得你不敢。”

我这个人,你敢用激将法,我就敢应激,当即开始上头:“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就说!”

谢师宴结束,小路旁来来往往的都是同学和老师。

听见我嚷嚷,有人停下来问:“云衍,你妹妹要说什么?”

我直接从容云衍背上滑下来,大声威胁他:“这里都是熟人,我可真说了啊!”

“你说呗。”

我酒意上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喊道:“大家都听着啊,容云衍他不是人,竟然暗恋自己的妹妹!!!”

我也没想到,我嗓门那么大,一条小路上的人纷纷停住,回头看我们。

容云衍还在激我:“声音太小,听不见。”

我更气了,用尽所有力气大喊:“容云衍他喜欢我!他、喜、欢、我——”

我把调子拖得老长,试图报复他对我的隐瞒。

然后,我的嘴就被堵住了。

最后一个“我”字,拖了好长好长的音调,最后却戛然而止。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这个吻开始变得有些深入,我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他。

我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容云衍只是笑:“傻子。”

那天晚上,我们没回家。

他带我去了山顶上看月亮。

月亮很大,很皎洁。

在月光下,他郑重地拿出了那根一直被他贴身藏在心口位置的头发,然后跟我表了白。

他说:“棠棠,做我女朋友吧,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容云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我们在首都读大学的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最甜蜜的日子。

他会骑车穿越大半个首都,只为来给我送一个我最喜欢吃的烤地瓜;

我不爱喝水,总是咳嗽,他就想着法的“骗”我喝,又是给我炖梨汤又是给我榨果汁。

周末出去玩的时候,他永远背着我的那个粉色保温壶。

过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哄我多喝点水,只要我喝了,不管我提出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我。

他是真的有在好好保护我。

也是真的用他的命来践行诺言。

五年前的那一天,他依旧背着我的粉红色保温壶,开车带我去海边玩。

在沿海的高速路上,遇到了一个逆行并且刹车失灵的大卡车。

我们的车跟大卡车一起从路边的悬崖滚落,坠入大海。

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扑了过来,用他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警察告诉我,在那场车祸里,只有我活了下来,容云衍和大卡车的司机都失踪了。

或许被海水卷入了海底,又或许被洋流冲到了别处,但——

已经过去太久,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木愣愣地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就连容云衍的爸妈在悲伤之余也会来劝我:“棠棠,云衍不在了,你得好好活着啊。”

是啊,我得好好活着,我得帮容云衍照顾二老啊。

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他们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我强撑着自己,照顾容云衍的父母两年。

两年后,警方找到了我,告诉我他们找到了容云衍。

他没死,他被附近村子的一个渔民救起来了,因为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谁,所以这两年一直在渔民家生活,并且......马上要跟渔民家的女儿结婚了。

那个渔民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他姓苏,他的女儿叫苏冉冉。

后来,在警方的帮助下,容云衍回到了容家。

他忘记了之前的所有,只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摇头:“对不起沈小姐,我不认识你。”




有时候上天好像就是个顽皮的孩子,随着自己心意去拨弄着尘世众人的命运。

在我以为我跟容云衍会永远幸福下去的时候,他失踪了。

在我已经慢慢接受了他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在我以为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度过余生的时候,他爱上了别人。

在我觉得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感化他的时候,我却已经只剩下三个月了。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其实是有点懵的。

乳腺癌。

我问医生,是不是割掉就行了,那我以后还能母乳喂养孩子吗?

医生的眼神很悲悯,同情地说:“你试试也行。”

再后来我才知道,我得乳腺癌已经很久了,医生说乳腺癌跟情绪有很大关系,我后知后觉地想着,应该就是得知容云衍死讯的那段时间患上的。

那两年我就像是一块石头,感受不到温度,感受不到饿,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所以在发病初期,我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得病了。

直到容云衍回来,我才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

我重新有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所以感受到了痛,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割掉,不是为了什么母乳喂养,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怀孕了,也坚持不到他出生,何谈喂养?

我只是不想现在就躺在医院里。

既然注定要死,那最后这段时光,我想过的快乐一点。

我也想看着他,过得快乐一点。

其实昨晚就算他不说,我也会主动提的。

三个月后我就要离开了,我已经不想让他找回以前的记忆了。

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一个人承受过就足够,我不想让他再尝试一遍。

现在就很好,他健康,英俊,有心爱的人,就像是他没有出事前一样。

只不过他心里的人换了一个。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头偕老,对他来说,该得到的幸福和快乐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三天后,我定制的假发做好了。

我坐在镜子前面,由着店员帮我调整假发。

店员说的没错,这个厚重的齐刘海发型确实不太适合我。

我的脸小,加上得了病,显得更加瘦削,这么大一个齐刘海扣下来,压根不像假发,反而更像是个黑色的头盔。

店员还在努力笑着,夸我:“人长得好看,戴什么假发都好看。”

我也笑。

现在大环境不好,生意不好做,这顶假发是按照我的尺寸定制的,如果我反悔不要了,她们损失很大。

我爽快的付了钱,然后顶着这个根本不适合我的假发回了家。

容母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第一个看到我的新造型,惊讶地嘴巴长得老大:“棠棠,你换发型了?”

我笑着点头:“是啊,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这时,容父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脸上还戴着老花镜,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宽慰我说:“挺好看的,换换心情也好。”

容母也附和着点头:“好看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心照不宣的熟悉感,但在我面前,一个字都没说。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都看出来了,这就是苏冉冉的发型啊。

我在卧室里呆了一下午,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我跟容云衍以前的照片。

在海边,烈日炎炎,我没心没肺地对着镜头吐舌头搞怪,他含着笑看我,顺便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住热辣辣的阳光。

在山巅,我双手聚拢放在嘴边,满山谷都回荡着我的声音:“容云衍是个大笨蛋——”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对山谷里喊着:“对,我就是那个大笨蛋——”

最后,我们两个没心没肺地笑成一团。

在沙丘,我换上了一套胡人女孩的衣服,风把我身上的纱全都吹了起来,我像是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

容云衍帮我拍完照,立刻用他的外套把我裹的严严实实,眉毛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古代胡人女孩都穿这么暴露的吗?他们的男朋友也同意?”

我笑他傻,古代哪有男朋友这个词啊。

他把我按在沙滩上亲,最后我们两个满嘴都是沙子,呸呸呸了好久都吐不干净。

黄昏的时候,吴妈来叫我下楼吃饭。

我把照片都整理好,锁进了最角落的抽屉里。

他说过,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些照片了。

下了楼,我惊讶地发现,容云衍竟然在。

只是一脸阴沉,心情很不好。

他抬头,也看到了我,打量了一下我的发型,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这是你想出来的新花样?”

他的意思是,我故意弄了个苏冉冉同款发型,让容父容母同情我,所以把他叫了回来。

归根结底,是我用了苦肉计。

容母说:“吴妈今天做了你以前最爱吃的蒸桂鱼,是我打电话让你回家吃饭的,跟棠棠没关系。”

“妈,我已经不吃桂鱼了。”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

“我跟冉冉养过一条小桂鱼,但最后还是没养活,它死了,我跟冉冉以后都不会再吃桂鱼了。”

哦,是了,苏冉冉她爸是个渔民。

那条桂鱼,是属于他们的回忆。

容父脸色也不好看:“一条鱼而已,桂鱼本身就是吃的。”

容云衍摇头:“那不一样。”

啪地一声,容父把筷子拍在桌面上:“有什么不一样?吴妈看着你长大的,今天特地去挑的鱼,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顿饭,你不吃也得吃。”

吴妈也劝:“少爷,自从你回来之后,就经常不着家,老爷和太太都很想你,少奶奶也......你就陪他们一起吃一点吧,意思意思就行。”

容云衍说:“我不回家是因为谁,因为什么,爸妈,你们心里应该明白。”

容父气还没消:“棠棠是你的妻子!你不在的这三年,她一直照顾我们......”

“爸!这些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我也很感谢她,但这不是你们逼着我要放弃冉冉跟她在一起的理由。”

容母想缓和气氛,温柔开口:“云衍,棠棠照顾我们真的很不容易......”

“那吴妈照顾了你们三十多年,我是不是也得娶吴妈?”

容母瞬间哽住,眼圈泛红,低下头去抹眼泪。

容父连着叹息了好几声,痛苦地闭上眼睛。

吴妈也难受,“少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客厅里气氛将至冰点,而我站在木质楼梯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吴妈,今天做了什么菜,好香啊。”

吴妈听到我的声音,连忙笑着招呼我:“今天做了蒸桂鱼,刚好少爷也回来了,少奶奶快来,你们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我说:“吴妈,把蒸桂鱼撤了吧。”

吴妈一愣,“啊?”

我走下楼梯,在自己的位置落了座:“我这两天都点不太舒服,闻不得这些鱼腥味,不好意思啊吴妈,让你白忙活了。”

吴妈看向容父容母,容母怅然地点了点头,应允了。

我的右手边,容云衍似乎有些意外我今天的表现,探究地看着我。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又搞什么把戏?




容云衍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满身的酒气。

主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又被他大力的摔上,整个房间似乎都在嗡嗡响。

我没开灯,他也没什么耐心,皱着眉用大手在床头柜上乱摸一气,上面的台灯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的语气明显跟烦躁了一些:“绳子呢?”

我叹了口气,劝他:“很晚了,爸妈已经睡了,你能不能轻点?”

容云衍嗤笑了一声:“今天是周六,没听到点动静,他们能睡得着吗?”

我沉默了。

因为这是容云衍跟家里妥协过的结果。

每个周六晚上,他必须回家跟我过夜,其他时间他去哪里跟谁在一起,家里都不过问,我也不能过问。

这三年来,日子几乎都是这样过的。

之前我还被媒体调侃过,明明是现代社会了,容太太好像过得还是古代后宫的日子。

我就像是个家世显赫但是不得宠的正宫娘娘,我的丈夫不能废了我,还必须在规定的日子里来我这里过夜,但谁都知道,真正的宠妃另有其人。

“我问你,绳子呢?”容云衍的耐心似乎已经告罄,“别拖延时间。”

借着窗外的月色,我定定地看着他。

三十岁的容云衍高大英俊,似乎还有着我记忆中的桀骜阳光的少年模样。

五年的时间,却好像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不认识我了。

他,爱上了别人。

过去二十五年的种种,在我这里还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他那里却好像已经成了别人的人生。

他忘记了,就与他无关。

“沈棠!”

他低吼,是催促,更是警告。

我“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那根用了三年的绳子,递给他。

容云衍劈手夺了过去,就要来捆我的双手。

“等一下。”

他皱眉:“又怎么了?”

我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团棉布,缓缓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然后,把一双手腕并拢,伸到他面前。

容云衍面色稍霁,很快就捆好了我的手,然后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再把绳子结结实实的在床头的柱子上系紧。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戴上了眼罩,最后才躺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程序,我跟他都已经无比熟悉。

因为亲密的时候,他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听到我的声音,更不许我拥抱他。

所以要用棉布堵着我的嘴,用绳子捆好我的手,我只能被迫当一个残疾的哑巴,或者说,一团活着的肉。

结束的时候,他远离地很快。

黑夜中,他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口一言不发。

“沈棠你知道吗,每个周六,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个动物,我觉得恶心。”

我的嘴里还被棉布堵着,说不出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倦:“他们都说我们曾经相爱过,你也说过你爱我,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

或许是没等到我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容云衍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走过来,把棉布从我嘴里抽出来,扔到一边。

我的嘴被棉布撑的生疼,他的动作并不轻柔,棉布被抽出的时候,我感觉到嘴角好像被撕裂了,火辣辣的痛。

我缓了一会儿,等疼痛微微过去了一些,才缓缓开了口:“帮我把手上的绳子也解开吧,我手腕疼。”

容云衍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没动。

我轻笑:“怎么,我不放过你,你就准备一辈子把我拴在这里?”

容云衍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最迟明早,我爸妈,或者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就会帮你解开的,捆不了你一辈子。”

“容云衍,我手腕疼,真的很疼。”

“......”

他没说话,只是冰冷地嗤笑了一声,继续别过脸去吸烟。

其实我知道,我的呼痛和撒娇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以前,容云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们还在上学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只拴着绳子的小狗,小狗被绳子勒痛了,嗷嗷地哀嚎,他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帮小狗解开绳子,又去旁边宠物店买了一个柔软的胸背,送给了小狗的主人。

但是现在换了我,就不行。

现在的我,在他心里还不如一条狗。

我说:“你帮我解开,我就放过你。”

容云衍眼神一挑,半信半疑:“真的?”

我点头:“真的。”

他冷笑:“我不信。”

“那随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我们就这么僵着吧,就像你说的,反正最晚明早也有人来帮我解绳子。而你,可能就错过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容云衍坐在床边,又点燃了一支烟:“沈棠,直接点吧,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去做试管。”

“就这么不想碰我?”

“你觉得呢?”

这次,换我被他问住了。

也是,早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又多此一问。

“容云衍,我说真的,你帮我解开绳子,以后每周六,你不用再回来跟我同房了。”

容云衍依旧不太相信,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我又补了一句:“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你可以试试啊,万一我信守诺言了呢?”

容云衍终究还是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的手腕上,总是旧伤叠着新伤,依旧被磨的血肉模糊。

他把绳子扔到一边,背过身去:“解开了,你的诺言呢,还算数吗?”

“不算。”

“沈棠!”他忽的转过身来,愤怒地眼神像是利剑一样刺穿我的身体:“我就知道!”

我轻轻一笑:“逗你的,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有病。”他恨恨扔下一句,然后开始从地上捡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是啊,我是有病,我感冒了。你离开之后记得买点板蓝根,小心被传染。”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不用你管。”

“你不管自己可以,你就不怕又传染给苏冉冉?”

“......”

“她最近正在准备考研吧?感冒了万一影响考试发挥就不好了。 ”

容云衍几乎是瞬间变脸:“沈棠,管好你自己。”

“你放心,我还没有卑鄙到要破坏她的学业。”

“那可说不准。”




散场的时候,我喝的有点多,脚步有些虚浮,跟着人流一起走出了餐厅。

容云衍的车就在路边,苏冉冉问:“沈棠姐,你喝了不少酒,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摆了摆手:“不用啦。”

容云衍说:“冉冉是好意,上车吧。”

我摇头:“你们走吧,我要等我男朋友。”

“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扬声问道:“你们现在住哪里啊?”

容云衍说:“冉冉最近要准备考研,我在H大附近给她租了个公寓,离图书馆近一些。”

我笑着点头:“哦,那是挺近的。”

容云衍给苏冉冉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住车顶,怕她磕到了:“上车吧,未来的容太太。”

苏冉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沈棠姐,那我们先走啦。”

“嗯,拜拜,考研加油。”

容云衍看了看表,催促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还能去图书馆再做几套卷子。”

苏冉冉哀嚎一声:“怎么今天还要做卷子啊......”

我轻笑。

他就是这样啊。

爱谁,就会爱进骨子里,一门心思替她着想,帮她打算。

那时候我也生气,觉得他比老潘还严格。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跟同学们吃散伙饭,就喝了半瓶啤酒,他就气的发了好大的火。

后来他耳提面命的严厉告诉我,以后要喝酒可以,必须得他在场。

我轻笑了一下,回忆啊,就像是流水,无时无刻,无孔不入,你以为把它封存的很好了,可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个地方钻出来。

我目送容云衍的车离开。

车尾灯红的刺眼,可我舍不得不看。

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滚滚红尘里。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了很高的高空,俯视着整个世界。

我仿佛看到了曾经被容云衍宠的无法无天的自己,我在他背上胡闹,在他怀里撒娇,被他拎着做卷子为高考冲刺,被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非要让我亲口说,一辈子不离开他。

他从来没变过。

他还是他。

只是他心里眼里的那个人,变成了别人。

有时候我也看仙侠剧,男女主角不管历经几世轮回,不管容貌怎么变换,都会一眼就认出彼此,几生几世都会跟对方在一起,不管天道阻拦,或是三界颠覆,都唯爱对方,至死不渝。

可是为什么换成我就不行了呢?

容云衍甚至都没有轮回,他只是忘记了那些回忆,就已经完全认不出我了。

我很矛盾。

理智上我很清楚,我不该再让他想起我了。

可感情却不受理智控制,看到他陌生的眼神,我还是会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咔嚓——

我被闪光灯晃了眼睛,眯起眼睛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很阳光的男生手里拿着个照相机,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我是个摄影师,觉得刚才的光影和构图太美了,就忍不住拍了下来。”

我挑眉:“你是摄影师?”

“嗯,你要看一下照片吗?”

他把照相机递给了过来。

真的很美。

黄昏的余晖下,光影似明似暗,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路边广告牌的霓虹灯红红绿绿的,在我的脸上落下斑驳的迷彩。

晚风把我的头发吹起,遮住了我下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空洞却哀愁的眼,眺望着远方。

明明周遭是一片喧嚣热闹,可我身上却透着浓浓的孤独。

“是不是很有意境?”

我把照相机还给他:“嗯。”

“这张照片我可以留下吗?”

我点头:“随你。”

“谢谢。”

他也走了。

满意地拿着照相机,一边走,一边反复欣赏自己刚刚的得意作品。

“喂——”

我叫住了他。

他回头,微笑:“还有事吗?”

“你有女朋友吗?”

男孩脸一红,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转了转身,正面面对他:“这张照片你要拿去做什么?”

“参赛,”他说:“我苦恼了大半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素材。没想到今天只是出来闲逛,居然拍到了这么完美的作品,这次我一定能获奖!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把奖金全都转给你。”

我轻笑:“全都给我?”

男孩重重点头:“对我来说,这张照片的意义比钱重要多了。”

“你就这么笃定一定能获奖啊?”

“因为这次赛事的主题,叫‘绝望的希冀’。”

“......这主题可真够艺术的。”

“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完美的表现了这个主题,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很打动人。”

我说:“钱我不要了,你帮我做件事吧。”

男孩有些茫然:“什么事啊?”

“跟我谈两个月的恋爱吧。”




气氛一直僵持着。

同学们都不敢说话,看看我,又看看容云衍,面露难色。

连老潘都一直在叹气。

我直接举起了酒杯,高兴的扬声说道:“这是喜事啊!那今天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啊!云衍哥哥,还有我未来的大嫂,我敬你们一杯。”

苏冉冉的脸色很难看:“沈棠姐......”

“好啦,明明是好事,你这副表情干什么?开心点。”

苏冉冉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偷走了本来属于你的幸福......”

“说什么傻话呢,”我笑着安慰她:“是我不要他的,我现在有喜欢的人。”

“真的吗沈棠姐?”

我努努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撒谎啊?行了,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好不好看?”

我努力表现出一副欣喜好奇的样子。

苏冉冉还真被我骗到了,终于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吧?真漂亮。”

苏冉冉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懂,是云哥挑的。”

“我哥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挑戒指是,挑老婆更是。”

苏冉冉终于破涕为笑:“沈棠姐,说真的,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算安心了。”

“你能喝酒吗?”

“能的。”

“我们两个喝一杯吧,以后我就是你小姑子了,如果我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苏冉冉吸了吸鼻子,开心地笑开,跟我碰了杯:“好。”

“容叔叔容阿姨那边你也不用怕,有我呢。两个月之内,我肯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苏冉冉问我:“怎么是两个月,沈棠姐,你们要提前走吗?”

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找补了一句:“可能吧,主要看他那边的安排。”

容云衍突然问道:“你们不是三个月后走吗?”

我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来,再次笑了起来:“还不一定呢,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了。”

容云衍没说话。

我扬起一个更大的笑脸:“云衍哥哥,虽然我快走了,但是你一定得对冉冉好,听见没?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就从国外杀回来替她报仇!”

苏冉冉回头对容云衍说:“我现在可是有人撑腰了,你要是欺负我,我就给沈棠姐打国际长途告状!”

容云衍宠溺地搂着她,把她往怀里带:“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

何田田到底是亲闺蜜,直接转移了话题,招呼着大家:“来来来,好不容易今天大家凑齐,我们跟老潘一起合张影吧!”

班长一听,也跟着附和:“好好好,这个主意好!下一次凑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老潘把眉毛一竖,仿佛又恢复到了学生时代那个威严的班主任:“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是觉得我活不过几年了?”

班长连连讨饶:“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啊老潘,就你这个精神头,不得活个一百来岁的!”

“这还像句人话。”

班长嘿嘿笑:“我的意思是说,大家现在都挺忙的,刚刚听沈棠的意思,以后搞不好要跟男朋友去欧洲定居,很少回来了,这不是就更难凑齐了。”

何田田直接挽住我的手臂:“谁说的,定居国外又不是不能回国了,下次聚会沈棠一定到!是不是沈棠?”

大家都开心的时候,我不想扫兴。

“嗯,下次我一定来。”

班长拿着手机,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苏冉冉身上:“苏小姐,麻烦你帮我们大家拍一张合影吧。”

在场的几乎都是老潘的学生,只有她不是。

大家要拍合照,她是最佳拍照人选。

苏冉冉犹豫了一下,“我不太会拍照,拍出来不好看。”

“没事啊,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知道谁长什么样子啊?把我们拍全了就行。”

苏冉冉还是没接,咬着唇站在那里。

容云衍说:“我不拍了,你们拍。”

班长有些错愕:“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不拍了?”

“我陪冉冉,她怕生。”

班长又尬住了:“啊这......”

“来,手机给我,”我朝班长摊开手掌:“这么需要艺术细菌的工作,还得我沈棠亲自出马。”

班长连连摆手:“那不行,你也是班级的一员,我出去找个服务生来吧......”

“行了,快给我吧!”我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你别忘了,我男朋友可是职业摄影师,我多多少少也近朱者赤了,服务员的拍照技术能有我好?

“那你就不在大合照里了呀。”

我轻笑:“怕什么,又不是见过这次就没下次了。”

这么说了,班长才笑嘻嘻地点头:“那也行,下次让你站C位!”

“好了好了,赶紧过去!”

老潘站中间,同学们围在两侧。

容云衍的手搭在苏冉冉肩膀上,虚虚得把她拢在自己怀里,跟旁边的男同学隔开距离。

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咔嚓——

画面定格。

我把手机还给班长,班长看了一眼,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拍的真好看啊,看来你男朋友水平很高啊。”

我昂着下巴:“那必须啊,我男朋友可是要去欧洲开专场摄影展的人。”

“一会儿让他过来亮个相呗?”

“......不了,”我躲开班长的目光:“他也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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