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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来袭,穿越后她开启带娃之旅:陈九月唐明谨番外笔趣阁

凉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小牛村到太平镇,需要步行一个时辰,去县里差不多要2个时辰。大牛村有去县里的牛车,车费是每人2个铜板。陈九月想着,蜡烛是奢侈品,小镇上的富户没几家,目标客户在县里呢。“咱们要去县里,只有一个人能跟着娘一起去,如果咱们的东西卖不出去,还得走路回来。小四太小了不能去。阿清要带小四。所以阿清也不能去。”“山上的竹子得有人去砍,老大老三你们力气大些,砍得快些。所以,今天还是你们两个上山砍竹子。阿清和小四如果不愿意在家待着,跟着老大老三上山也行,挖点野菜采些草药什么的。噢,对了,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回到家,不然晚了山路不好走,记得顺路把山上的松脂提回来……”一番交代,最后能跟陈九月去城里的,只有老二。商定好之后,陈九月提了一桶水进屋子里,将自己里...

主角:陈九月唐明谨   更新:2024-11-14 1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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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九月唐明谨的其他类型小说《军医来袭,穿越后她开启带娃之旅:陈九月唐明谨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凉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小牛村到太平镇,需要步行一个时辰,去县里差不多要2个时辰。大牛村有去县里的牛车,车费是每人2个铜板。陈九月想着,蜡烛是奢侈品,小镇上的富户没几家,目标客户在县里呢。“咱们要去县里,只有一个人能跟着娘一起去,如果咱们的东西卖不出去,还得走路回来。小四太小了不能去。阿清要带小四。所以阿清也不能去。”“山上的竹子得有人去砍,老大老三你们力气大些,砍得快些。所以,今天还是你们两个上山砍竹子。阿清和小四如果不愿意在家待着,跟着老大老三上山也行,挖点野菜采些草药什么的。噢,对了,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回到家,不然晚了山路不好走,记得顺路把山上的松脂提回来……”一番交代,最后能跟陈九月去城里的,只有老二。商定好之后,陈九月提了一桶水进屋子里,将自己里...

《军医来袭,穿越后她开启带娃之旅:陈九月唐明谨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从小牛村到太平镇,需要步行一个时辰,去县里差不多要2个时辰。

大牛村有去县里的牛车,车费是每人2个铜板。

陈九月想着,蜡烛是奢侈品,小镇上的富户没几家,目标客户在县里呢。

“咱们要去县里,只有一个人能跟着娘一起去,如果咱们的东西卖不出去,还得走路回来。小四太小了不能去。阿清要带小四。所以阿清也不能去。”

“山上的竹子得有人去砍,老大老三你们力气大些,砍得快些。所以,今天还是你们两个上山砍竹子。阿清和小四如果不愿意在家待着,跟着老大老三上山也行,挖点野菜采些草药什么的。

噢,对了,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回到家,不然晚了山路不好走,记得顺路把山上的松脂提回来……”

一番交代,最后能跟陈九月去城里的,只有老二。

商定好之后,陈九月提了一桶水进屋子里,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没办法,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受不了了。

这去县里是要去卖东西的,总不能东西还没卖就先把目标客户熏走了不是?

陈九月把自己倒腾了一遍,翻翻找找,穿上一套补丁最少的衣服,再把头发拾掇拾掇,这才出了屋子。

……

老二换下了满是补丁的衣服,穿上灰色长衫。

虽然有些短了,手上露出一截手腕,脚上露出一截脚踝,但至少衣服上没有补丁。

他常年跟在唐明隽身边跑腿,衣着方面自然不能太寒碜。

所以,他有两身唐明隽穿旧了不要的衣服。这件灰色长衫就是其中之一。

他主动背上背篓,跟在陈九月身后一起走了。

小牛村都是穷户,只有村长家有牛车,但是村长家的牛车只去镇上,还是三天一次的镇集才去。

陈九月和老二步行半个时辰,到了大牛村村口那棵几百年大槐树下。

大牛村是大村,人口将近两千人,村里有十天一次的村集。今天不是集天,村集没什么人摆摊,逛的人也很少。

村口的大槐树下,每天都停着好几辆牛车排队等客,有去镇上的,也有去县上的。

她跟老二上了去县里的牛车。

牛车上已经坐上了其他四个妇女。

“钱老四走了走了,6人了都。”

“来嘞,发车了发车了,还有没有要去县里的,发车了欸!”

“等等,等等!”一个婆子领着一个小男娃,满头大汗地挤上了牛车。

看着一车七八个人,钱老四咧着嘴笑得开怀,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抽着牛,牛车晃晃悠悠驶出了大牛村。

“哟,明大他娘,也去县里啊?”那婆子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跟陈九月打招呼道。

原身从前在外人面前性子怯懦,不怎么主动跟人攀谈,跟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点头之交,混个眼熟而已,偶然遇到个人,还要想半天才想起这人是谁家的。

陈九月实在想不起这婆子是哪家的,该怎么称呼她。

于是她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那婆子不仅没有感到被怠慢,反而自来熟一般,故作熟络地攀谈起来。

她说:“明大他娘,我怎么听说你和你家几个小子从唐家分家出来了?”

“唐家分了多少地给你们呀?”

“村子里大伙儿昨天都在议论你们家呐,要我说啊,这事儿确实是你们大房不地道。”

“唉,你那公爹婆婆都是偏心眼的,分出来好。”

“可是,这年景不好,你们分出来了有什么打算啊?我怎么听说你们家明大的婚事黄了啊?”

……

陈九月从头到尾都只是点头微笑,甚至听到后来脸色都沉了下来。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认真看婆子一眼。

那婆子自说自话地说了半路,直看到陈九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她自己才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她讪讪地笑了笑后,就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闭目养神了。

陈九月长舒一口气,耳根终于清净了。

一个半时辰后,牛车停在了太平县西城门外。

陈九月将身上仅有的4文钱,递给了钱老四。

钱老四一边收钱,一边乐呵呵地对大伙儿说道:“午时初要回大牛村的,还在这里找我钱老四哈!”

陈九月领着老二进了城门。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老二一改来时的欢呼雀跃,变得有些忧心忡忡。

“娘,咱们的蜡烛能卖得出去吗?”

他是真的怕亲娘的药草和蜡烛都卖不出去,这样他们家两天后就要断粮了。

“先去药铺问问草药的价格,你知道县里有几家药铺吗?”

老二温润的脸上稍显安心。

他不缓不急道:“一共有三家,从这边往前走,没多远就有一家,城南和城东分别有一家。城东的百草堂是三家里最大的。”

陈九月点头:“好,那我们先去前面这家问问。”

娘俩个步行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第一家药铺的门口。

此时恰巧店里进了一批药材,掌柜的和小二正在清点登记。

陈九月也不好打扰人家,于是只站在边上等着掌柜忙完。

回春堂的掌柜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留着山羊须,看着四十岁上下。

母子俩站着等还不到一会儿,在清点药材的掌柜的就发现了他们。

他抬眼瞥见了老二身后的背篓,最上面的那一层是已经晒干的蓬松草药,再抬眼,刚好跟陈九月的目光对上了。

他不紧不慢问道:“两位是来看病还是抓药?”

陈九月客气一笑:“有点草药要卖,就是不知道掌柜的收不收。”

掌柜的再看了老二的背篓一眼,才慢悠悠道:“你们背篓里的那些都是常见草药,半斤起收,你们那些看着太少了,还分好几种,有些看着只有三五棵,上称都称不出来重量,还是回去存多些再拿来吧。”

陈九月也不气馁:“没关系,那您能告知一下,我这背篓里大概有十来种草药,您这都是什么价格收的,回头我们好挑些价格好的来卖。”

陈九月把老二的背篓拿下来,伸到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随意瞥了一眼,随口应付道:“这些常见草药都是10文到30文一斤不等,您这背篓里的差不多都这个价。”

陈九月了然:“那掌柜的,您这收松脂吗?”她从背篓里掏出罐子,打开盖子,递到掌柜面前:“我们这大概有一斤多这样,能卖什么价?”

掌柜的一边看称,一边对着自己账册上的数目,分神睨了一眼罐子。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掌柜都有些微微惊讶了。

他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松脂,你们都炼干净了?”

陈九月点头:“是,煮了好一会儿,也过滤了。掌柜的掌掌眼,这成色能卖什么价?”

掌柜的略微思考了一下,才道:“平时我们收的都是山农们直接从松树底下捡回来的松脂块,里头有树皮,杂草,泥土,主要是看里头松脂的含量定价,每斤5文到15文不等的价格。这些你们都自己处理过了,我就给你20文一斤的价格,如何?”

陈九月垂下眼睫。

一斤松脂大概能制出10根一指半长的松脂蜡烛。

哪怕这些蜡烛最终只能卖10文钱一根,10根蜡烛也能卖个100文钱。

更何况,市面上售价有一两百文钱一根的蜡烛,没道理她的松脂蜡烛只能卖出10文钱一根。

陈九月心里大概有了点底儿。

她道:“好的,我们了解了,这松脂我们暂时不卖了,谢谢掌柜的,打扰了。”

陈九月盖上松脂罐,提上背篓,转身就要走。

掌柜的急了:“诶诶诶,先别走,价格还有的商量嘛!”

陈九月摇了摇头,她大概已经知道,这松脂就算掌柜的再怎么给她提价,也不可能有卖蜡烛划算了。

“30文行不行?35?50文,不能再多了……”看着陈九月头也不回地走了,掌柜的一脸的懊恼,同时也很是不忿。“50文了还不卖,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找到开价更高的。我等着你们回来。”

……

陈九月带着老二,走了城中的其他两间药铺。

松脂的价格大差不差,都在1斤50文左右的价格。

陈九月也了解了一下各种草药的卖价,跟之前那个掌柜说得差不多。

倒是百草堂的掌柜看中了她们背篓里的一小捆鬼针草。

他们药铺最近刚好缺这味药,还挺急用的,他用35文钱的价格,打包买下了陈九月背篓里的所有草药。

从百草堂出来,老二明显松了口气,甚至抑制不住地有些兴奋。

他们挣到钱了!

虽然只有35文钱,但是35文钱,也够他们买上十多斤粟米了,全家人省点,能吃上三四天。

果然,采草药是能卖钱的。

昨天,全家人只是顺手采的草药,都能采到35文钱的量。要是他们全家人专心干采草药这个事儿,肯定能挣到更多钱。往后,哪怕地里的庄稼没收成,他们一家也不怕会饿死了。

这么想着,老二一扫心里的阴霾,眉眼都舒展开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那些松脂居然能卖50多文钱一斤。

昨天一天,他们家的八棵松树就收到了六斤多。要是把自家荒山上的二十来棵松树都划拉了收集松脂,岂不是一天能采到十几斤的松脂?

十几斤,那岂不是能卖上七八钱!

一天七八钱,这在普通农户家,简直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码头上扛大包的苦工,最多的一天也只有三十文的收入。农忙时在农地帮工,一天也只有二十文。其他的普通杂工,一天十五文钱是常态,还不一定有活。

在农村,建一个五六间的土坯茅草屋,只需要2两银子左右,土坯瓦片房也只需要4到5两银子。而青砖大瓦房那就要四五十两了,那是他们现在想都不敢想的。

也不知道那些松脂是不是天天有,还是一两天后就没有了。

不过,哥哥娶亲用的聘金和聘礼,卖两天的松脂肯定能凑够了。

剩下的,还能盖几间土坯茅草屋。

这么想着,他不想走了:“娘,五十多文钱一斤的松脂,咱们确定不卖吗?”

他可是还记得,娘承诺过要在五天内给哥哥凑齐600文钱的聘金的。

虽然这两天,哥哥都对他自己的亲事避而不谈。但是全家人都知道,其实哥哥还是挺舍不得赵家姑娘的。他觉得眼下,全家最紧要的事儿是要凑齐哥哥娶亲用的聘金。

陈九月看着站在药铺门口不想走的二儿子,有点想笑。

她无奈解释:“咱们总要先去问过蜡烛的价格,要是卖蜡烛比卖纯松脂更划算,咱们这会儿就把蜡烛当纯松脂卖了,岂不是亏了?”

老二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起180文钱一根蜡烛的事儿。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娘,是我心急忘了。”

“没事,先带娘到你说的南北货行和四宝斋看看,你还记得路吗?”

“记得,记得的娘,我这就带您去!”老二快步走在前边带路:“咱们先去南北货行问一问价格,再去崇文街那儿,崇文街那几乎所有的文具铺子都开在那儿了,南山书院的大门也开在那儿。”

……


一刻钟后,母子俩人都吃了个光盘。

尤其是唐明谨,还端起碗,舔了个遍,连碗边的葱花,都不放过。

陈九月:“……。”

结完账,两人出了面馆,先去了趟四宝斋卖昨晚儿子们做的蜡烛。

陈掌柜看到陈九月,态度明显比昨天热情多了。

“大嫂子,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忙忘了,不来了呢,看把我急的。”

“哪能啊,昨天咱都说好了的,我肯定来的。昨天的蜡烛,您卖得可好?”看陈掌柜这态度就知道,猜测昨天的蜡烛应该卖得不差,但是陈九月就想亲耳听一听。

陈掌柜敛了下脸上的笑意,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低声道:“巧了吗不是,昨天您这前脚刚走,后脚我们东家就来巡店了。看到咱们这有这么多的蜡烛,惊喜得不行。

少东家九月要入鸿鹤书院读书,正巧赶上书院的百年庆典,东家正寻思着给少爷带份什么贺礼既难得又不张扬,还得符合读书人的气质,这蜡烛啊真真正好!

东家说他三日后回府城要一并带走,有多少要多少,越多越好。劳烦嫂子这几日多做些送过来了。”

陈九月了然,笑着点头:“那真真是赶巧儿了,这两日我尽力多做些出来,明后日我不进城,大后日一早给您送过来,可行?”

陈掌柜连声道谢:“再好不过了。大后日巳时前送到就行,今天,您带了多少来?”

“63根。”

“行,咱这边交货结账。”

今天进账3两150文。

……

陈九月顺嘴跟陈掌柜打听了一下县里铁匠铺的位置,就带着儿子过去了。

她画的图,跟铁匠定制了一百个“U”型铁钉。

这种钉子钉进石头里,能很好地把竹子固定好,不容易移动。

毕竟在山上连接十多里的竹子下山,肯定有些地方需要钉死了固定住,避免风吹雨打移位什么的。

钉子并不难做,只需要弄一个“U”型石槽,再把铁水倒进石槽,冷却后再磨尖就行。

一百个肯定不够的,只是铁贵,10文钱一个,百来个都要一两银子了。只能在比较关键的位置用铁钉固定,其他地方用竹片做的软钉或者用麻绳、藤条捆住就行。

陈九月预付了500文定金,剩下的要等三日后来取货时再付。

在铁匠铺边上的麻料铺子,陈九月买了好几捆麻绳。

这又花了50文钱。

看着自家娘现在手指头漏风,花钱如流水的样子,唐明谨额头直突突,心疼得不行。

但是一想到,娘说的,家里以后每天都能做百来根蜡烛,他才忍住了要劝诫自家娘钱要省着花的话。

过了正午,到了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

母子俩去了肉铺,买了2斤五花肉,几根大骨,一些萝卜小葱回去熬骨头汤。

孩子们亏空得久了,一个个瘦得跟麻杆似的,肉蛋奶得补起来。但是又不能一下子补大油,容易拉肚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正合适。

五花肉做的红烧肉就不错。

做红烧肉就少不了调味配料。

到杂货铺问了下,那些香叶、八角、桂皮等只有药铺才有卖的。杂货铺的掌柜听都没有听说过有辣椒这种东西,倒是根据陈九月的描述,说或许可以用茱萸果代替,那也是要到药铺才有的卖。

陈九月在杂货铺买了一包饴糖后,又去了趟药铺。

从药铺出来,药铺边上刚好有一家专卖各种瓦罐瓷器的铺子,母子俩又进去,挑挑拣拣,专挑那些瑕疵但价格便宜卖的罐子,一共买了50个。顺便又买了些新的碗碟、勺子、筷子。


几个孩子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老大说:“娘,从山上挑水下来山路不好走吧?”

老二说:“要是水源很远,那还不如去村头排队挑水。”

老三说:“万一在山上遇到毒蛇怎么办?”

陈九月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山脉上隐隐可见一片顶的竹林道:“看到那片竹林了吗,只要咱们找到水源,砍了竹子,把竹节打通,用竹子就能把水引下山来,不用咱们自己辛苦上山去挑。”

老大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能这样的吗,儿子还没见过有谁用这样的方法把山上的水引下来用的。”

老二有些兴奋问:“娘,这山上肯定有水源吗?”

老三开始托腮思考:“那得砍多少竹子才够用?娘,我力气大,到时候我负责砍竹子。”

陈九月嘴角含笑:“应该是有水源的,不然几个月不下雨的情况下,山上的植物是不可能长得那么郁郁葱葱的。但是,这水源也有可能是地下水,那些植物是靠根系吸水才能长那么绿的。”

她现在不好跟孩子们打包票,也不好一口否定浇灭孩子们心中的希望,于是只能先转移话题:“具体的,明天咱们去找找就知道了,咱们先把石屋建出来吧,不然晚上要露天睡觉了。”

孩子们“哦”了一声,各自散去了。

……

陈九月在自家荒山上捡了些干柴,又用水和了粘土,垒了个土窑子。

等把窑子烧红了,再把石灰石放进去烧。

“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呀?”小四咬着手指问。

陈九月把他的手从嘴里拔出来:“都快五岁了,是大孩子了,以后不能咬手指了。”

她的手不可避免地沾了一手口水,她有些嫌弃地在草地上蹭了蹭。

看到陈九月烧石头,刚散开没多久的几个孩子,又围了过来。

唐明谨踊跃发言:“我跟阿爹去做泥瓦匠,看到别人也这样烧这种带点白色的石头。烧出来变成纯白色的石头,泡在水里,会滋滋冒出好多泡泡,扔个鸡蛋进去能把鸡蛋煮熟。等晾凉了,再活黄泥,拿来砌砖用。”

陈九月赞赏地看了眼大儿子:“没错,这是石灰石,高温煅烧后变成白色的石头,那是石灰,石灰除了能用来砌砖,还能用来刷墙,消毒,预防瘟病,驱赶蛇虫鼠蚁,石灰水还能用来做食品凝固剂,用处大着呢。”

“娘,凝固剂是啥子?”老四吸溜了一把鼻涕 。

“呃……”这怎么解释呢?

陈九月思索片刻,才道:“就是能用来做一些吃食,娘现在说也说不明白,以后有机会再做给你们看。”她挥手赶孩子:“都别围着了,现在土没搬够,石头也没捡够,还得去个人砍些小梁木和茅草,这山脚下,夜里凉,没个屋子,能睡出病来。去去去,都各忙各的去,咱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屋子赶出来。”

……

孩子们再次一哄而散。

因为是临时住所,要建的两间房并不大。每间房能放上一张床和堆放点杂物就可以。

顶着下午的烈日,母子几人埋头苦干,没有一个抱怨的。

老大负责砌墙。

女儿负责挑拣合适的石头,递给老大。

老二负责挑水和挑土。

老三负责上荒山砍合适的细梁木、割茅草。

陈九月负责烧石灰,搅拌“水泥”和递“水泥”。

老四和了团粘土自己在一边玩。

就在母子几人热火朝天干得正起劲的时候。他们的“工地”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灰扑扑的衣服上,补丁也不少,但是胜在干净。她脸型消瘦,显得那双眼睛特别大。

她悄无声息的来,来了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只静静地站在大儿子的跟前,看着他砌墙。

陈九月认出来了,她就是不久前刚见过的,阿贵嫂的女儿,赵小琴。

此刻的她,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欲哭不哭的。

唐明谨抬头与她对望了一眼,半晌就又低下头去,继续砌自己的石头。

女孩环顾了一圈四周,看着那些破烂家什。

这个家,寡妇、小儿,没有屋子、没有成堆的粮食、没有牛车、没有良田良地,一无所有……

最后,女孩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唐明谨抬起来头,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眼眶有些泛红。

陈九月于心不忍:“要不,你去追一下?”

唐明谨望着陈九月,摇了摇头,片刻间,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再看不出半点波澜。

他继续埋头认真地砌墙。

陈九月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她是有点瞧不上自家大儿子这闷葫芦似的,明明舍不得却又不敢争取。

但是,换位思考,按照这儿人的观念,父亲亡故,长子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身上肩负着家里的生计和将弟妹拉扯大的义务和责任。

弟妹年幼,自己又没啥子赚钱的本事,连安身立命的好田好地都没有。

这日子一眼望不到头的苦,舍不得拖累一个好姑娘也是情有可原。

看那姑娘刚才打量这个家的目光,估计也是不愿意来吃这个苦的。

唉,都是穷惹的祸。

陈九月也不多说什么了,口袋里没有几个铜板,说再多都显得苍白和无力。

……

母子六人,终于赶在傍晚时分把两间仅有一人高的石屋赶了出来。

屋顶上搭了横竖相间的木头,再盖上茅草、芦苇等,然后再用活了水的粘土压上加固。

屋里的地面也用铲子夯平实了。

得益于现在干旱,也不愁屋子会漏雨。

陈九月在石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洒了石灰粉。

他们把带来的破烂家什,搬进了石屋,归置整齐。

石头砌的床架,再放上木板,就成了床。

用长短一致的多根木头用麻绳并排绑紧实了,把石屋门一挡,就是石屋的门了。

反正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玩意儿,耗子来了都要摇头。从老宅那卸下来的老锁头都用不上。

靠近崖壁下风的地方,挖了个坑,坑上架上枯木,茅草,留个口子,砌上两块脚踩的石砖。

然后再用木头、茅草、芦苇围了一圈,这就是简易茅房了。

茅房里里外外也洒了石灰。

老三砍来了一批艾草,点燃熏屋,熏茅房。

老大将手里的六个铜板递给了陈九月:“娘,这是今天买水剩下的钱。以后每天天不亮我就去村头排队挑水,不用再去买张大柱家的水了。”

陈九月小心收好,放进缝在裤头里的暗袋。

这六文钱就是他们母子几人以后发家的本钱了。

就着夕阳的余晖,几人又在石屋外面砌了个灶台,生火烧饭。

晚饭是用荞麦粉煮的一大锅糊糊。

陈九月特意吩咐了,比平时多放了好几碗荞麦。

这锅糊糊煮得很粘稠,一人一大碗,围着火堆,孩子们一边吹热气一边捧着碗吃从老宅分家出来的第一顿饭,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每个人都很满足。

只有陈九月觉得荞麦糊糊口感不好,还有些刮喉咙,只吃了个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她把剩下的分给了明显还吃不饱的大儿子和三儿子。

……

晚上,熏烟散去,那些个什么蚊虫鼠蚁的都被熏走了。

陈九月宣布:“今天大家都累了,洗洗睡吧。”

因为水珍贵,全家人共用一盆水。孩子们很懂事,让陈九月先洗。

陈九月:“……”

先洗脸,一个一个轮下去,轮回来再洗脚……

到最后,那盆水都黑得浓稠了。

每个人都只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爬床睡觉去了。

儿子们一间房,陈九月和女儿一间房。

小四非要挤过来跟陈九月一起睡。

看着孩子天真又期盼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是,这俩孩子,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身上的味儿有点冲啊。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那股气味直冲脑门,她差点呕出来。

行吧,这一家子所有人,都很久没有洗澡了。

大哥不说二哥,谁也别嫌弃谁了。

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鼻尖漂浮着臭汗味,石屋的泥土味,还有屋顶的茅草、芦苇的气味。

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夜,难以入眠。


50文钱一根,一斤松脂能做出10根蜡烛,一斤松脂能卖出500文钱的价格,这个价格是卖纯松脂给药铺的10倍了。

这店家还要承担预付货款、库存、售价浮动等风险,如果店家赚得比自己少,保不齐人眼红了会生出坏心来。

另外,客户群体就固定一群人,如果自己同时给几家供货,难保他们之间不会为了争夺客源而搞价格战,到时候售价降低了,收购价自然也会下降。

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所以,独家供应,对陈九月来说,利大于弊。

想到这,陈九月也不犹豫了:“成交!”

一锤定音!

就这样,陈九月谈成了她的第一笔松脂蜡烛的生意。

她还很大方的,这一批56根蜡烛,她只算55根的价格,那一根点过火的,就当是样品送给掌柜的了。

陈掌柜对陈九月的大方十分受用,他也十分爽快地给陈九月结完这批蜡烛的货款,50文钱一根蜡烛,一共55根,共计2两银子750文钱。

不仅如此,他还大手一挥拿出一摞店里裁纸裁出来的一些大小不一的边角废纸送给了一起来的老二。

这些边角废料大的能有巴掌大小,小的也就树叶那么大,能写两三个字儿。

但终归都能写写记记一些东西。

他刚才看到了,就在他和陈九月谈论松脂价格的时候,跟陈九月一起进来的小子一直盯着店里的文房四宝看,几次想上手摸一摸,但都忍住了。

他的眼里,有对读书写字的渴望。

一套最便宜的文房四宝就要2两银子,最便宜的毛笔也要100文钱,这些陈掌柜自然送不出去。

但是送些平时要贱卖几文钱一摞的废纸还是可以的。

“这些纸料零零碎碎的,没办法装订成书,但是用来练练字,记些零碎,也够了。我看这位小哥也是个识字的,如果不嫌弃,就送给他了。”

老二还没能从蜡烛卖了2两银子750文钱的巨款中震惊回来。

就看到掌柜拿出的一摞碎纸说要送给他。

顿时鼻子一酸,两眼盈满了泪花。

他望向陈九月,眼里都是询问,也是祈求。

陈九月点了点头,另外又掏出100文钱,让掌柜的挑一支毛笔给他。

买了毛笔没有墨水怎么行。

最次的墨棒和砚台,加起来也要一两多。

这对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的他们家来说,暂时买不起!

但,20文钱一竹节的墨汁还是可以买的。

因为墨棒和砚台价格比较贵,为了方便一些寒门书生写得起字,会有些商家把研出来的墨汁兑水,装在竹筒里售卖。

写字前摇巴摇巴,摇匀了再沾墨就行。

这些兑水墨汁写的字,褪色严重,不能长久留存,但是平时用来练字绰绰有余了。

“娘,这这这,太贵了,不,不用的……”巨大的惊喜瞬间变成惊吓,老二连忙摆手拒绝。

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怎么能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钱呢?

要知道从前他们家,一年到头,钱最多的时候只有几十文钱。

娘这一下子花120文钱给他买笔买墨汁,这怎么行呢?

120文啊,不是1文,也不是2文。是120个1文,能买几十斤粟米,全家人吃上大半个月的了。

他忍痛拒绝,坚决不要。

“好了,这毛笔和墨汁也不全然是买来给你用的,咱们家里以后难免有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写写画画,记录些东西。家里备点笔墨纸张是应该的。收起来吧!”


“娘,您看可以吗?”唐明谨站在陈九月跟前,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现在,他是一个渴望得到夸赞的少年。

还别说,徐阿婆和她媳妇的手艺当真了得。

藏青色的外衣上,裁了深蓝色的布料镶边,给整体提色不少,16岁少年人的朝气都提起来了。

剪裁得体,线条流畅,恰到好处的腰封,勾勒出少年修长挺拔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出几分村户人家没有的俊逸。

常年在地里埋头干活的他,把自己洗干净了,穿上得体的衣服,也是一表人才。

“我儿子真俊”陈九月由衷地赞叹:“我儿以后就得天天这么穿!”

唐明谨脸更红了,他看向徐阿婆。

“转个身给阿婆看看,看看还有哪不妥”从徐阿婆脸上的笑意,可以看出,她也是很满意自己和儿媳连夜赶出来的成果的。

“抬手试试,蹲下试试,有没有觉得哪里勒着了,或是紧着了?”

“没有勒,也没有紧,我觉得很合适,阿婆我觉得这衣服没有要改的地方了,您辛苦了!”

徐阿婆疲惫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做衣服的满意自己的成果。

得到衣服的满意自己的新衣服。

皆大欢喜。

陈九月适时地递上一把铜钱。

“婶儿,我大概算了一下,我的这身工钱是20文钱,我大儿子的是17文钱,合起来一共是37文钱,我算的没错吧?钱在这儿了,您也点一点,多了就算了,少了您告诉我。”

徐阿婆欣喜地双手接过铜钱,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对数了,对数了,是37文没错了。那什么,我先回去了,剩下的几套,我们也会尽快赶出来给你们。”

“后面几个小的倒不那么着急,您也不用那么赶,看您一脸憔悴的,应该先好好休息。”老太太的下眼皮都快耷拉到下巴了,明显是昨夜就没休息好。这要是累出个好歹来,陈九月也过意不去。

徐阿婆摆摆手:“诶诶诶,走了走了,家里还一堆活儿!那什么,回头做好了,再一并拿过来,就不一套一套地拿过来了。”

徐阿婆脚下轻快,从背影都能看出她心情很好。

唐明谨回屋换衣服。

这新衣他爱护得紧,他心想着还得再去挑一担水回来,可不能把衣服弄脏了。

孩子们一个个打着哈欠陆续起来了。

看到穿了新衣服的陈九月,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娘,是新衣服都做好了吗?我的呢?”老三问。

“还有我,我的也做好了吗?我的是最好看的那个蓝色!”小四抱着陈九月的腿,抬头仰头望着陈九月。

陈九月只能无奈地告知四只:“今天娘和你们大哥要去办事儿,徐阿婆先紧着娘和大哥的做了。你们的可能还要等一两天。”

孩子们脸上现出失望之色。

不过在看到陈九月手里提着的糕点的时候,眼中又迸发出惊喜。

“今天娘和大哥一整天都不在家,娘要给你们分派活儿。阿清和小四在家看家,还要负责喂鸡。然后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洗了,还有空的话,就把娘和哥哥们的草鞋都修一修,修不了的就重新编新的。

老二老三继续去山上砍竹子,咱家有新斧子了,不用再去借别人家的了。太阳落山前要回来,顺路记得把咱家的松油提回来。

这包桂花糕,一共只有12块,待会儿吃完早饭,每人能来领一块。晚上回来,娘再给你们每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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