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宋婳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在乡下,任她自生自灭,那一日,他们却突然将她接回了家中。原来,妹妹本应嫁给郁家的少爷郁廷之,可因为一场车祸,男人成了残疾,为了不让妹妹过去守活寡,她被无情逼迫走上了替嫁之路。众人皆认为小村姑与残疾废物是天生一对,妄想看他们二人的笑话,可谁知……
主角:宋婳,郁廷之 更新:2023-09-01 1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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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婳,郁廷之的女频言情小说《替嫁后被轮椅霸总娇宠了》,由网络作家“德音不忘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婳从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在乡下,任她自生自灭,那一日,他们却突然将她接回了家中。原来,妹妹本应嫁给郁家的少爷郁廷之,可因为一场车祸,男人成了残疾,为了不让妹妹过去守活寡,她被无情逼迫走上了替嫁之路。众人皆认为小村姑与残疾废物是天生一对,妄想看他们二人的笑话,可谁知……
江城。
富丽堂皇的客厅。
水晶灯光与大理石地板折射出来的光线让人眼花缭乱。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衣着朴素的她跟眼前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声音也有点低,“你妈走了,婳婳现在又一病不起,不管怎么说婳婳也是你们的女儿......”
坐在老人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
限量版香奈儿小外套,黑色的半身裙勾勒出完美身形,脚下踏着一双限量版香奈儿小皮鞋。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露着高贵典雅,丝毫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一位18岁孩子的母亲。
老人在心里斟酌着用词,继续道:“周蕾,你妈临终前希望你们两口子能把婳婳接回来,她现在病入膏肓,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乡下等死......”
闻言,周蕾脸上的神色依旧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就跟刀子似的,“把她接回来,那宝仪怎么办?三婶,您可别忘了,只有宝仪才是我的亲女儿,我妈的亲孙女!”
贵妇特地咬重了那个‘亲’字。
想让她养一个野种?
异想天开!
老人叹了口气,很显然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婳婳虽然和你们两口子没有血缘关系,但从你们把她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这些年婳婳在老家吃了很多苦!你妈临终前特地交代我转告你们以后要好好对婳婳,宝仪有的东西,她也可以有。”
“她有什么资格跟宝仪拥有同样的东西?”周蕾不敢置信地站起来,近乎尖叫着出声,她当了很多年的贵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当年我都说了再把她送回孤儿院去,是我妈她非要装大好人!”
“她想当大好人我不拦着!”周蕾愤怒的道:“现在想往我们家扔垃圾,她以为我们家是垃圾桶?”
闻言,老人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婳婳命好,你们会有宝仪吗?如果不是婳婳割肝救了宝仪的话,宝仪早死了!你现在是忘恩负义!”
割肝这件事要追溯到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周蕾和丈夫宋大龙婚后一直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却是一切正常。
明明身体健康,却久久不孕,于是两口子在熟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个很有名气的算命大师,在大师的建议下,两人去孤儿院抱了个孩子回来。
按照大师的说法,宋大龙和周蕾命中注定无子无女,想要改命的话,必须抱养一个命中有兄弟姐妹的孩子回来更改命格。
又怕抱养回来的孩子年龄太大,有了记忆养不熟,所以夫妇俩就选了当时出生仅十来天的宋婳。
说来也巧,就在把宋婳抱回去后的半个月后,周蕾就检查出怀孕。
九个半月后,周蕾和宋大龙的亲生骨肉出生。
夫妻俩非常高兴,给孩子取名宋宝仪。
爱如珍宝,有凤来仪。
在他们的眼里,宋宝仪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九天翱翔的凤凰。
可就在宋宝仪长到七岁时,突然被检查出患有肝衰竭,生命只剩下几个月。
这个打击,如同晴天霹雳!
宋婳的人生转折也在这个时候开始。
自此之后,周蕾只要看到健康活泼的宋婳就非常不顺眼,凭什么她的亲生女儿小小年纪就饱受病魔的折磨,而这个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小野种却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千金大小姐生活!
周蕾把这一切怪到了宋婳头上,认为是宋婳抢走了原本属于宋宝仪的东西。
这个病本应该是宋婳得的!
宋婳虽然年纪小,却也感觉出父母对她的态度转变,小小年纪的她,收起了童真,收起了笑容。
可就算是这样,周蕾还是看她不顺眼。
宋婳不笑的时候,她就说宋婳板着一张死人脸,是个扫把星。
宋婳扬起笑脸讨好她的时候,周蕾又说宋婳在幸灾乐祸,亲妹妹都要死了,她还能笑得出来,半点良心都没有!
在那段难熬的岁月里,宋婳连呼吸都是错的。
七岁的孩子哪里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试图让父母更喜欢自己,可惜,她迎来的不是父母的疼爱,而是白眼和谩骂、毒打......
也是这时,宋婳被检查出跟宋宝仪的肝脏配对,且移植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九十!
一个月后,宋婳和宋宝仪被同时推进手术室。
宋婳本以为割肝以后,一家人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谁知,还未等宋婳痊愈,宋大龙和周蕾就以宋婳是扫把星为由,要把宋婳送回孤儿院去。
但又怕送到孤儿院被人议论,于是宋大龙便故意让老家的继母魏翠华知道这件事,魏翠华信佛多年,肯定会制止他们。
果不其然,信佛多年的魏翠华听说这件事后就过来把宋婳接了回去。
宋婳因为割肝,这些年来身体并不好,大小病不断,身体很是孱弱,魏翠华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宋婳的情况好转。
听到三婶说自己忘恩负义,周蕾怒从心来,“忘恩负义?吴大师都说了,就因为那个扫把星我们家宝仪才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得病!这些年来,宝仪的身体一直不好!都是那个扫把星害的的!我们怪过她吗?我妈哪次带着她过来我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现在竟然还妄想跟宝仪享受同等待遇!她凭什么?再说,如果当年不是我们把她从孤儿院抱回来的话,她说不定早死了!忘恩负义的人是她!”
魏翠华有亲孙女不喜欢,到死了还想着一个外姓人,怪不得短命!
报应!
三婶被这一番黑白颠倒的话气得心口疼,“婳婳她不是扫把星!她是你们家的福星!是她带来了宝仪,也是她救了宝仪!”
因为宋婳命里有弟妹,所以宋大龙跟周蕾有了宋宝仪。
也因为宋婳的肝刚好能跟宋宝仪配对成功,所以宋宝仪才能转危为安。
可现在,周蕾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把一切都怪在了宋婳头上。
说到最后,三婶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知不知道,婳婳她要死了!我求求你救救她,这是你妈唯一的心愿......”
周蕾不为所动,“这种扫把星早死早超生,省得活在世上祸害人。”
三婶就这么抬头看着周蕾,这些年来,已经逝世的魏翠华经常带宋婳回家小住,就是想让宋婳多亲近亲近周蕾,虽然每次周蕾都无视宋婳,但她觉得,两人还是有母女缘的,却不曾想周蕾这般冷血无情。
......
三婶走后。
宋宝仪从旋转楼上走下来,瞥了眼门口,“妈,刚刚谁来了?”
“还能有谁?”周蕾的眼底含着轻蔑。
“乡下来人了?”宋宝仪试探性地问道。
周蕾点点头。
果不其然。
宋宝仪眯了眯眼睛,“她们来干什么?”
周蕾心里还有气,“老太婆也是老糊涂了,临死之前还想让我们把那个扫把星接回来!真是晦气!”
宋宝仪眯了眯眼睛,“妈,那您同意她回来了没?”
周蕾道:“当然没有!”
宋宝仪挽住周蕾的胳膊,柔声开口,“其实您应该同意的。”
“宝仪!”周蕾转头看向宋宝仪,“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可你要知道,人善被人欺!那个小野种有什资格跟你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给你端茶递水都不配!”
宋宝仪抱着周蕾的胳膊,开始撒娇:“妈,您就让她回来吧!现在奶奶走了,姐姐一个人多可怜啊。”
宋宝仪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极为亲热。
“不行。”周蕾的态度非常坚决,“宝仪,旁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还有她不是你姐姐!”
一个小野种,扫把星,有什么资格成为宋宝仪的姐姐?
“她是我姐姐。”说到这里,宋宝仪顿了顿,“而且,姐姐跟郁家还有婚约!要是她不回来的话,咱们跟郁家那边怎么交代?”
闻言,周蕾惊讶地转眸,“你的意思是......让那个扫把星代替你嫁到郁家去?”
宋宝仪摇摇头,“不是代替,妈,您忘了吗?当年跟郁廷之有婚约的本就是家里的长女。”
宋婳比她大了十个多月,可不就是宋家的长女?
周蕾秒懂宋宝仪话里的意思,“宝仪你说的对!郁家的婚约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跟那个废物有婚约的一直都是那个扫把星!”
郁廷之在郁家行三,少年成才。
十岁便能吟诗作画,到了十一岁,一幅画便能卖上近百万的天价。
如若不然,宋家也不会费尽心思,跟郁家结为儿女亲家。
可惜,这一切在郁廷之十三岁那年戛然而止。
十三岁时,一场车祸,不但让郁廷之的双腿落了残疾,还撞坏了脑子,满身才华不在,郁廷之从大天才变成了大废材。
中考时,郁廷之只考了8分,连普通的职高都没够上,让人看尽了笑话。
郁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名校毕业,郁家老爷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捧在手心里的小孙子没学上?
于是,郁老爷子砸钱让他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可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纵使上了最好的高中,郁廷之也始终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在班里成绩倒数第一,甚至连小学的数学题目都不会做,连家里的小侄子都嘲笑他,对他嗤之以鼻。
再后来,郁老爷子便不再强迫他学习,将他安排到家族企业上班。
郁廷之倒好,不但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还遭人陷害,最后被公司董事赶了出来。
尤其狼狈!
现在的郁廷之不但才华不再,还是个走三步路就要坐轮椅的残废,这样的人,优秀的宋宝仪当然看不上!
宋宝仪虽然才高三,却已经在各个领域都有自己的成就,各种奖金拿到手软,她的人生有很多种可能,绝对不会止步于郁廷之。
她是名动江城的大才女,不好主动出面退婚,思来想去,才想到了这么一招。
最重要的是,宋婳本就是宋家的长女,万一外界要是议论起来,这桩婚事本该就是宋婳的,也影响不了她的名誉。
而且,乡下村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威胁。再者,有这么一个乡下村姑衬托着,更显得她如同白天鹅一般。
周蕾皱了皱眉,“万一那个扫把星回来再克你怎么办?”
宋宝仪是她的命根子,千万不能让宋宝仪出什么差错。
“不会的妈!吴大师不是说了嘛,只要我到了十八岁,任何人都克不了我的。”宋宝仪道。
周蕾很信任吴大师,如果不是当年的吴大师,就不会有现在的宋宝仪,“那等你爸晚上回来,我跟他商量下。”
晚上,宋大龙回家,周蕾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闻言,宋大龙大笑出声,“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不得不说,宋宝仪这个办法真是好极了!
郁廷之虽然是个远近闻名的残废,可当初他们宋郁两家立下婚约,已经人尽皆知,如果现在退婚的话,必定影响宋家的声誉。
豪门大户,最看重这些。
“要是乡下那边不同意怎么办?”周蕾有点担心。
宋大龙的继母虽然死了,但乡下还有些穷亲戚,穷人事情多。
“能嫁到郁家去,是那个扫把星三生修来的福气!”宋大龙的声音愠怒,“他们没资格不同意!”
左右不过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而已,他们可没资格在宋家指手画脚。
“说得对。”周蕾点点头。
郁廷之就算在不堪也算是名流子弟,这桩婚事,属实是宋婳高攀了。
......
一间已经有些年数的瓦屋内。
昏黄的灯光下,一位老人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儿道:“婳婳,喝完药身体就好了。”
宋婳看着眼前的老人,楞了下,而后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她死了。
她又活了。
这个女孩儿也叫宋婳,今年十八岁,命途多舛,自幼便是孤儿,渴望拥有一个家,却屡次三番被家人抛弃……
思及此,宋婳轻叹一声。
傻姑娘,靠自己不好吗?
非要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见她叹气,老人关心的问道:“婳婳现在还难受吗?”
“三奶奶。”她的声音有些干哑,听不出原声,双手接过三奶奶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口药,“我好多了,您不用担心。”
三奶奶接着道:“你妈昨天来电话了,她还给你找了医生,说等你醒了就来接你回家。“
说来也是奇怪,周蕾之前还对宋婳嫌弃不已,不过两天时间而已,周蕾就像是变了个人。
回家?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一直渴望父母能把她接回去。
此时听到三奶奶的话,宋婳从心里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感,这是原主残存的信念。
原主在病入膏肓之时,做梦想的都是一家团聚。
三奶奶见宋婳的脸色还算不错,接着道:“我去给你妈回个电话。”
“好。”宋婳微微点头,看着三奶奶的背影,眼神微沉。
她有种预感,回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
秀水村的环境很好,风景优美,四面环海,是个很标准的渔村。
这里民风淳朴,因为受到保护,所以一直没有火葬,这些年来,依旧保留着土葬的传统。
山上的风景很好,昨夜下了小雨,此时山间白雾袅袅,仿若人间仙境。
此时,正有两道身影往山上走去。
个头稍微矮一点的男人,转头看向旁边身材修挺的男子,“三哥,咱们来这干啥?”
“玩。”说话的男人身穿工装裤,黑色T恤,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大部分脸,只能看到一张精美的下颌,整个人又酷又冷,有种桀骜不羁的野性。
这便是江城人眼中的鼎鼎有名的残废。
郁廷之。
站在郁廷之身边的人是王氏集团的大公子王登峰。
王登峰转头看向郁廷之,眯着眼睛,“三哥,没开玩笑吧?这荒郊野岭有什么可玩的?”
郁廷之抿着薄唇,未解释,拨开脚底下的荆棘,继续往前走着。
“对了,听说你未婚妻的老家就在秀水村。”王登峰接着道:“咱们要不要顺便去瞧瞧?听说她还有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姐姐。”
“你说时,”郁廷之想了一下,“宋金凤?”
“什么金凤!人家叫宝仪!”
“哦。”郁廷之神色淡淡。
“三哥,你怎么连自己未婚妻的名字都记不清?”
听到这个称呼,郁廷之薄冷的唇扬起一抹微淡的弧度,耐人寻味。
须臾,他反问,“那又怎样?”
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那又怎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郁廷之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王登峰很无语,“三哥,整个江城谁不羡慕你有个好未婚妻,你可倒好,居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
这要是传了出去,江城那些爱慕宋宝仪的人,能一人一口吐沫把郁廷之淹死。
宋宝仪不但是江城有名的大才女,还貌若天仙,虽然已经有婚约在身,但追她的人仍旧不计其数。
相比之下,郁廷之就是个废物。
有腿疾,脾气不好,没学历,最重要的是没有半点商业才华。
郁廷之就像没听见王登峰的话一般,转眸看向另一边。
“三哥,你看什么呢?”
王登峰也好奇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这一看,有些微愣。
只见,一道纤细的背影正提着竹篮行走在山林间。
少女身穿很简单的酒红色连衣裙,修身款的衬得纤腰盈盈一握,山风微拂吹得红色裙摆迎风飞舞,仿佛能随时乘风归去,烟雾袅袅下,衬得她如同九天而来的谪仙一般缥缈虚幻,美得有些不真实。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这气质,怕是名动京城的宋宝仪也是没法比的。
正是时,她突然弯腰伸手折起边上的一株颜色艳丽的野花。
随着这个动作,红色的衣领微微下坠着,露出一截雪白色的肌肤,如同凌寒怒放的红梅间的一抹白雪,玉骨冰肌,极为惹眼。
郁廷之倾身,伸手覆在了王登峰的眼睛上,“非礼勿视。”
声音有点儿冷,还有些低。
非礼勿视?
好家伙!
郁廷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人君子了?
须臾,郁廷之松开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扶了扶墨镜,“咱们走吧。”
王登峰往四处看了看,疑惑的问:“那个仙女呢?”
“什么仙女?”郁廷之反问。
王登峰接着道:“就刚刚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仙女!三哥,你可别说你没看到!”
“你眼花了。”郁廷之戴着墨镜,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荒山野岭,哪有什么仙女。”
眼花了?
王登峰揉了揉眼睛,“不可能!我明明就看到了,三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郁廷之没再理会他,长腿一迈,就这么的把王登峰丢在了后面。
“三哥,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王登峰追了上去,“刚刚那个仙女到底去哪儿了?”
郁廷之自动忽略最后一个问题,“我腿不好,所以得快点。”
腿不好所以要快点?
这是什么鬼逻辑?
王登峰接着询问仙女去哪儿了,但郁廷之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让王登峰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
......
宋婳在山里折了一束鲜艳的野花,来到魏翠华老人的墓前。
墓碑上的黑白相片上的老人目视前方,笑容慈祥。
“老人家,您放心,既然我成了您的孙女,就一定会替她完成未了的心愿。”语落,宋婳朝墓碑鞠了一躬,“希望这次回宋家,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宋婳失望。”
待宋婳从山上回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
夕阳西下。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炊烟袅袅的小山村,仿若油画。
宋婳沿着村子走了走,每路过一处,她的眼前就会浮现起原主以前的回忆。
原主的童年是悲惨的也是幸福的。
悲惨的部分来源于宋家,幸福的部分来源于魏翠华老人和秀水村。
“婳婳吃饭了没?要是没吃饭的话,去我家吃。”
“婳婳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没?”
“......”
秀水村的村民们都非常热情,知道魏翠华刚过世,对宋婳格外关照。
这孩子从小就命苦,明明是个小福星,却让宋家人视如扫把星......
幸好,幸好还有魏翠华。
魏翠华算是宋婳那段暗无天日里唯一的光。
“婳婳,你等一下。”就在这时,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拿着煮熟的玉米棒追上宋婳。
宋婳回头,看向来人,嘴角弯弯:“小婶儿。”
小婶儿将玉米棒塞到宋婳手里,“这是小婶今天刚摘的玉米,甜着呢!你尝尝。”
“谢谢小婶。”宋婳双手接过玉米。
“这孩子,跟小婶还说什么谢谢。”小婶看着宋婳,接着道:“婳婳,到了新家记得听话,你爸妈他们是面冷心热,其实他们还是很惦记着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来接你回去,你......唉......”
说到最后,小婶也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
如果宋家那两口子真把宋婳当亲生女儿的话,也不会把宋婳扔在乡下这么多年。
宋婳抬眸看向小婶,嘴角梨涡浅浅,“好。”
小婶看着笑靥如花的宋婳,突然怔住了。
眼前的女孩儿眉眼若画,一双桃花眸清澈不已,让人不自觉的流连其中,小婶一直都知道宋婳是个美人胚子,但她不知道,宋婳居然好看到了这种程度。
拜别小婶儿后,宋婳转身回去,她现在跟三奶奶住在一起,小院儿虽然破旧,却收拾得很干净。
......
翌日早上。
宋婳刚吃完早饭,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奶奶听到声音,笑着道:“肯定是你妈来了。”
说罢,立即小跑着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女人。
来人并不是周蕾。
这是宋家的女管家。
宋婳看着来人,半倚在门框上,姿态慵懒,一双桃花眸微微眯着,不露声色。
“老太太,夫人让我来接小姐回去。”
女管家嘴里称呼着老太太,可脸上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看三奶奶的眼神,仿佛看一只可怜的蝼蚁。
毕竟这算哪门子的老太太?
看着站在门外的管家,三奶奶先是楞了下,然后道:“快进来,快进来!王管家你开了一夜的车,这会儿肯定饿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我去煮碗面条你别嫌弃!”
“不用了。”王管家看了眼三奶奶,眼底是遮掩不掉的嫌恶。
她怎么可能会吃这里的东西?
喂狗还差不多!
须臾,王管家抬头看向倚在门边得宋婳,“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宋婳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很简单的一个背包,还有一只胖乎乎的小奶猫。
这只小奶猫是原主一个月前捡的,刚捡来的时候,小奶猫奄奄一息,没了半条命。
许是因为觉得同命相连。
原主拿出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带小奶猫去了宠物医院。
宋婳虽然不是很喜欢小动物,但既然是原主倾尽所有积蓄保住的猫,那她就要好好养着。
看着宋婳怀里的猫,管家眼底的嫌恶之色越发明显,“小姐,夫人最讨厌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猫!”
一句话两层意思。
讨厌猫,也讨厌人,尤其是来历不明的。
宋婳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奶猫,语调微淡,“它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王管家皱了皱眉,宋家愿意接宋婳回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要带上一只土猫!
真是得寸进尺!
“如果小姐执意要带着,那我需要去请示下夫人。”王管家拿出手机,走到门外。
“去吧。”宋婳微微点头,她居之高位久了,身上有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管家微微蹙眉,她本以为自己说要打电话回去,宋婳就会识相的把猫扔掉。
谁知道宋婳不仅没有把猫扔掉,反而一副上位者姿态!
还真把自己当成宋家小姐了?
到底是谁给她的脸?
王管家板着脸拿着手机来到外面,打电话给周蕾。
不多时,她再次来到屋里,脸色更黑了,看着宋婳,警告道:“小姐,看好你的猫,宋家不比你们乡下。”
宋婳未说话,低垂着眸子,看着怀里的猫儿,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阴影。
肤白似玉。
王管家楞了下。
眼前这明艳张狂的少女,真的是那个胆小如鼠的乡下野丫头?
很快。
王管家的嘴角又浮现出不屑的弧度。
一个乡下小村姑而已,她就算变得在不一样,也就只能是个乡下村姑!
她永远都比不上优秀的宋宝仪。
这么想着,王管家眼底的不屑之色便越来越明显。
**
临行前,三奶奶紧紧拉着宋婳的手,眼眶微红,声音也接近哽咽,“婳婳,到了新家记得要听你爸你妈的话,别惹他们生气,凡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嗯,我会的。”宋婳拥微微点头,伸手拥抱住三奶奶,“三奶奶,再见。”
三奶奶目送着宋婳上了车,直至车子消失在前方的小道,她才擦干眼泪,转身回屋。
八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
再次来到记忆中的别墅前,宋婳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几乎是不受控制。
王管家瞥了宋婳一眼,敲打道:“大小姐体质虚弱,如果你的猫吓到了大小姐,是谁也担待不起的!”
也不知宋婳有没有听见,她就这么抱着猫儿,背脊挺得笔直。
王管家看着宋婳的侧影,眉头紧皱。
没教养的东西!
也不知道宋大龙和周蕾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把这种野丫头接回来。
王管家强忍着心里的不悦,“先生太太已经在书房等你了,先跟我去书房吧。”
宋婳跟上她的脚步。
很快,就到了书房门口。
“先生太太。”王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地道。
“让她进来吧。”里面传来宋大龙的声音。
“好的。”王管家转头看向宋婳,“先生让你进去。”
宋婳一手抱着猫,一手推门。
推开门,就看到书桌旁坐着一位身材臃肿发福的中年男人,头顶有些秃,眼睛不大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很是精明。
边上坐着个身材姣好的中年妇女,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实际年龄,模样出挑。
这便是原主的养父母,宋大龙以及周蕾。
“坐吧。”周蕾看着走进来的宋婳,压下眼底的厌恶。
宋婳依言坐下。
宋大龙看了眼这个从小就被扔在乡下的养女,直接进入主题,“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宝仪是你的唯一的妹妹,你今后所做的一切都要以宝仪为主。身为姐姐,关键时刻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宝仪。”
用生命去守护宋宝仪?
原来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宋宝仪吗?
宋婳微微低垂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原主到底是有多傻,才会觉得,宋大龙和周蕾会真正的接纳她,拿她当亲生女儿?
宋大龙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给你定了一桩婚事,是郁家的老三,半个月后就是订婚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婳抚摸了下怀里的猫儿,模样有些慵懒,“跟郁家有婚约的人应该是宋宝仪吧?”
闻言,宋大龙微微皱眉,他怎么感觉宋婳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一次这个养女,“你跟你妹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前途无可限量,是翱翔九天的凤凰。自然不能嫁给一个残废,便宜你了。”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野种,拿什么跟时宝仪比?
周蕾适时地开口,“郁家家大业大,能嫁过去,是你的福气,别不知道好歹!”
最后一句话,是警告也是敲打。
“呵......”
宋婳突然轻笑出声。
笑容明媚,夺人心魄。
周蕾皱眉看向宋婳,“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宋婳接着道:“我既是你们的养女,又是宋家名义上的长女,把我推出来既能保全宋家的名声,又不影响宋宝仪的前程,果然是一举两得。”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周蕾气得不行,“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宝仪的话,如果不是我们养了你的话,你有资格嫁到郁家去吗?你连踏进郁家大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小野种真是不知好歹!
周蕾声音太大,吓得宋婳怀里的猫都吓得一个激灵,将毛茸茸的脑袋往她的胳膊里埋了埋。
“嘘,”宋婳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你吵到我的猫了。”
宋大龙眯了眯眼睛,看着宋婳,这个养女不仅没有丝毫教养,还目无尊长。
也不知道继母这些年来是怎么教的,竟然教成了这副德行。
“这里是江城宋家,你姓宋!”宋大龙看着宋婳,“我不管你从前是怎样的,到了宋家,你就得守宋家的规矩!这桩婚事我只是在通知你而已!”
既然是通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宋婳未说话,微微低垂着眸子,她既然答应了完成原主的心愿,就不能出尔反尔。
替嫁是吗?
行。
那她便会会这个传说中的郁廷之。
须臾,宋婳抬头看向宋大龙,“还有其他事吗?”
不等王大龙回答,宋婳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
她走得很潇洒,留下宋大龙和周蕾二人站在原地。
宋婳走到门外,瞥了眼站在书房门口的王管家,“我的房间在哪里?”
“在这边。”
王管家立即带路。
一直把宋婳带到门口,王管家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听一个乡下野丫头的话?
就在此时。
嘭。
空气中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管家吓得一抖。
她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紧紧皱着眉。
要知道,在这个家里,连宋宝仪都没有给过她气受!
宋婳不过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她凭什么?
王管家站在门外,越想越气,转身来到琴房。
宋宝仪正在练琴。
优雅动听的琴声不断地从里面传出来。
“大小姐。”
听到王管家的声音,宋宝仪回眸,指尖的动作未停,语调温柔,“王姨。”
王管家走到宋宝仪身边,“大小姐,乡下那位已经到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
宋宝仪的眼底含着一层讥诮。
一个村姑而已。
值得她亲自去看?
语落,王管家接着道:“您是不知道,她的气焰有多高,昂首挺胸的,那样子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一样!”
“大小姐,您可要提防着她一点!”
提防?
宋宝仪轻笑出声,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姑而已,她还真没放在眼里,“王姨,她是我姐姐,本来就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呀!而且,姐姐刚从乡下回来,生活习性都跟我们不太一样,有些事情您别跟她一般计较,多担待着点儿。”
瞧。
什么叫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这不就是嘛!
人跟人果然不一样。
跟宋宝仪比起来,宋婳简直连粗鄙不堪的野丫头都不如。
王管家接着道:“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可不是什么小麻雀都能比的!大小姐,也是你心善还愿意叫她一声姐姐。换成旁人的话,谁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本来就是我姐姐。”宋宝仪转头看向王管家,“王姨以后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王管家在心里感叹着终究还是宋宝仪太善良了,点点头道:“好的。”
练完琴,宋宝仪来到父母的卧室。
“妈,您和爸爸见过姐姐了?”
宋宝仪不提还好,提到宋婳,周蕾就一肚子火,“那个小野种真是太没教养了!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尖酸又刻薄,哪里还有一个女儿该有的样子,怪不得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宋宝仪给周蕾倒了杯茶,柔声道:“妈,喝口茶。姐姐毕竟从小在乡下长大,说话没有分寸也是情有可原,您何必记在心上?”
常言道不如傻子论长短。
周蕾接过杯子,温润的茶水入喉,心里的火气消散了几分。
宋宝仪接着道:“妈,眼不见为净。您甭管姐姐现在如何闹腾,如何没教养,您只当没她这个人就行。”反正宋婳只是他们家的一粒棋子而已。
“宝仪说的对。”宋大龙点点头。
宋宝仪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智却极为成熟,聪明,很有远见,还有经商头脑,虽然是个女孩子,却一点也不输给男人。
宋氏集团有很多次的危机都是宋宝仪出手解决的。
因此,宋大龙相信他的女儿,有朝一日必成大器!
宋大龙看向周蕾,“学校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
周蕾点点头,“安排好了,跟宝仪一个学校。”
“跟宝仪一个学校?”宋大龙回眸看向周蕾,“宝仪的学校是双语教学,她能听得懂吗?”
宋宝仪上的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国际高中。
日常上课除了语文之外,其他科目都是用英语和法语上课。
宋婳行吗?
宋宝仪微微回眸,“爸,能不能听懂那就是姐姐自己的问题了。她既然是长女,就应该跟我一个学校,咱们不能厚此薄彼。”
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好。
宋大龙也秒懂宋宝仪的意思,“还是宝仪想的周到。”
**
晚间。
宋婳被佣人叫到楼下餐厅吃饭。
她到的时候,宋大龙和周蕾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看到宋婳过来,周蕾的脸上仿佛被笼上了一层阴云。
宋婳倾身坐在餐桌前。
一点也没觉得突兀,优雅大方。
“爸妈。”
就在此时,空气中出现一道温柔的声音。
宋婳轻抬起眸子。
只见,来人身材曼妙,留着中分长发,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欧式大双眼皮,高鼻梁,五官很是出挑,行走间流露出一股子高贵的气质。
这便是宋宝仪。
从前的宋婳很羡慕宋宝仪,羡慕她的五官,她的身材、甚至羡慕她的举手投足。
宋宝仪自幼便参加各种礼仪班,学习舞蹈、茶道、插花......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出生尊贵。
原主太自卑了。
在光彩照人的宋宝仪面前,她觉得自己连丑小鸭都比不上。
丑小鸭之所以能蜕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本就是一只白天鹅。
而她,永远都只能是丑小鸭。
所以,在宋宝仪面前,原主永远都是低着头,卑微又懦弱。
久而久之,在原主身上便笼上了一层让人厌恶的阴郁之气,让人心生厌恶,跟现在的宋婳比起来是判若两人。
因此,宋宝仪看到宋婳时,也楞了下。
这是她这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宋婳。
宋婳穿着很简单的黑色卫衣,牛仔裤,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气质。
明亮的水晶灯光下,黑色卫衣衬得她的肤色瓷白不已。
精致的桃花眸,眼尾微微上挑着,妩媚间散发着张扬。
睫毛很长,哪怕宋宝仪用余光瞥一眼,也能看到那浓密的跟小扇子似的睫毛。
她太好看了。
纵使宋宝仪这个标准美人见了,也是惊艳不已。
宋婳何时变成了这样?
也就楞了一瞬间,宋宝仪便端起杯子,朝着宋婳道:“欢迎姐姐回家。”
“谢谢。”宋婳端起杯子,嘴角梨涡浅浅。
宋宝仪接着道:“姐姐,本来我应该亲自去接你的,但我的体质你也知道,希望你不要见怪。”
“没关系,你有这个心就行了。”宋婳放下杯子,神态自若。
宋宝仪眼眸轻眯,看来,她这个从乡下来的姐姐,在短短的一个假期内成长了不少。
记得去年暑假来的时候,她连正眼瞧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宋婳不会真以为郁廷之是什么豪门子弟,她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
也是可笑!
宋宝仪压下心中的讥诮,伸手给宋婳切了快鹅肝,“姐姐,尝尝这鹅肝怎么样。”
宋婳从小就生活在乡下,哪里吃过这么好的鹅肝?
估计连刀叉都不会拿。
周蕾也想到了这点,转头看向宋婳,“宋家不比你们乡下,吃饭也是讲究礼仪的。你先跟着宝仪后面学学怎么使用刀叉,省的以后在外面给我们丢人现眼。”
“礼不礼仪我不懂,”宋婳嘴角微扬,“但我知道,食不言寝不语。”
语落,她拿起刀叉,熟练地将盘中的牛排分割成小块,随后叉起一小块,放入嘴中。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及其养眼,像极了电视中的西方贵族,举手投足间,皆是无法复制的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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