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牛大哥,牛柏晔,你能听见吗?快点儿出来接我回去呀!牛大哥……牛……大……哥!”我拼出全身的力气,喊了大概十几分钟,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我知道,要不是那个牛柏晔又在后厨睡着了,要不就是我遇到个厉害的障眼法,我的呼救声音根本传到不出去。突然,我眼前的漆黑突然间变得翻天覆地。我现在置身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周围有灰黄色的高楼,还有无数少男少女叽叽喳喳嬉笑的声音。看这些建筑实在眼熟,这不就是我们滨城唯一的大学——滨城职业学院嘛!在草地的前方,离我仅有几米的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黄格子校服短裙的少女正背对着我。她那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柔顺的像泡在蜂蜜里的蚕丝。秀发的尾部是齐齐的,一直垂到后腰。只看背影,就能瞧得出这是个难得的美女。清婉秀丽...
《完结版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精彩片段
“牛大哥,牛柏晔,你能听见吗?快点儿出来接我回去呀!牛大哥……牛……大……哥!”
我拼出全身的力气,喊了大概十几分钟,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我知道,要不是那个牛柏晔又在后厨睡着了,要不就是我遇到个厉害的障眼法,我的呼救声音根本传到不出去。
突然,我眼前的漆黑突然间变得翻天覆地。我现在置身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周围有灰黄色的高楼,还有无数少男少女叽叽喳喳嬉笑的声音。
看这些建筑实在眼熟,这不就是我们滨城唯一的大学——滨城职业学院嘛!
在草地的前方,离我仅有几米的远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黄格子校服短裙的少女正背对着我。
她那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柔顺的像泡在蜂蜜里的蚕丝。秀发的尾部是齐齐的,一直垂到后腰。
只看背影,就能瞧得出这是个难得的美女。清婉秀丽,婀娜青春。
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男人,那男人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女孩儿的腰。两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对幸福的情侣。
不过,这个男人一眼便能认出,他并不是学校的学生。
头发梳成赌神似的大背油头,上身阿迪的运动半袖,下身花花公子的黑色紧身裤,脚蹬限量版aj椰子鞋,就连腰带都是古驰的。
这么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从他抱女人娴熟的动作来看,一看就是个手段十足的花花公子。
女孩儿在那男人的怀里缓缓转过身,那张脸,圆如满月。一对含情的双眼活灵活现。点点的樱桃小口嫩红如血。她,不正是那个穿着红棉衣红棉裤的纸扎女人吗?
看来,就是这个女煞对我下了鬼打墙。我现在看到的应该是他制作出来的幻境,或许就是这个女鬼生前的一幕。
女孩儿温柔的依在男人的怀中,男人的双手在她的上半身不停的游移。
妈的!这还是在学校呢。但凡是个宾馆,这两个人恐怕就要控制不住,激烈运动起来了。
只看见女孩儿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微微张开软糯的樱桃小口,趴在男人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刹时间,男人突然松开了双手,下意识的将女人向身外一推。接下来便是女孩儿铁青错愕的面孔,男人蹲在地上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头。
我眼前的一幕幕就像关闭了声音的幻灯片一般,我听不到女孩儿和那个男人在争吵什么。只能看见,男人摊开双手,无情的转身离去。依旧下女孩儿自己眼睛哭得红肿,紧紧的握着双拳,连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在我思绪还在恍惚的时刻,眼前的学校场景化成碎片在我的脑海中剥离开来。一片纯白色凝聚在我的眼前,满腔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充斥了我的鼻腔和大脑。这熟悉的味道,是医院。
面前的场景转化成了市妇幼保健院,那个女鬼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身边有一个同样青春的女孩子陪着她,应该是她的同学吧。
女孩儿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化验单,妊娠检测呈阳性——女鬼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一个转场,女鬼孤身一人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冰冷冷的白色手术台。女医生面无表情的指挥着女鬼,爬到手术台。
女医生眼前的铁盘里放满了做手术的器械。钳子,扩器,大号镊子,以及各种型号的剪刀。
这些手术器械都是不锈钢材质,和女医生的表情一样冰冷冷,只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女鬼在手术的过程中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我突然间有些同情她。
只见女鬼面色惨白的像一个死人,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到嘴边,我猜,此刻女鬼的嘴中一定很苦,很咸。
手术后,是她的同学进来扶她下床,医生给她开了调养身体的药,女鬼虚弱的双手紧握着药单,身上却掏不出一分钱。
最后还是她的同学帮她垫付了药费,女鬼落寞地一个人蹲在医院的角落里,不停的给一个人在打电话,我想应该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可是手机屏幕一直从亮到暗,电话都没有打通。
倾刻间,医院的场景再次化作碎片在我面前剥离。
……
最后集结起来的,仍是那所春意盎然的槟城职业学院。
某间上大课的多媒体教室,高高的讲台,讲台对面是无数排原木色的长条桌椅。
女鬼独自一人的坐在教室的最后方。前面的同学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还有明目张胆的学生捂着嘴大声嘲笑,回头时不时冲着女鬼叫嚣。
这个女人堕胎的事情该是在学校里传开了吧,一个人所遭受的痛苦,反而成了另一群人取乐,打发时间的谈资。
女鬼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高领毛衣,下半身是黄色毛呢的长裙,配上她那如墨的长发,和忧郁踌躇的神情,凄美的就像一幅绝望的油画。
她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次我竟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出来的声音。
这是我进入幻境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与之前默片似的场景转换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磁性而清脆的男声,好似还有些南方的口音,对方只淡淡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女人绝望了,面无表情地走出教室,我紧跟在她身后。看见她一层一层爬上长长的楼梯,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和煦的春风拂在女人的面颊上,她的发丝在风中摇曳,仿如舞动的精灵。
楼下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曾经在那片草地上,男人从背后轻轻环住过她的腰。女鬼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一直走在楼顶旁边。左脚踏在空气中,她轻轻的闭起明亮的双眸,身体向着那片青草地,纵身跃下……。
“不要!”我慌忙的伸手去摸索。
突然一股浓烈的酒气笼罩在我的周围。我的身体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盖住,脖子被丝状的物品刮弄着,有些痒。
“弟弟呀!大晚上你不上班儿,站在路边吹风干什么?”
我恍然间回过神儿,周围变成了那片十字路口,路旁的霓虹灯绚烂的亮着,市中心医院就在拐弯儿的不远处,我从幻境里出来了。
大波浪穿着一身妖艳的豹纹连衣裙,满身酒气的趴在我身上。
“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小子是不是要偷懒!夜里风多凉啊,弟弟,小心感冒哟!”
“弟弟,姐姐头好痛啊!快扶我回店里,人家要撑不住了。”
我环顾四周,就在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奥迪正在掉头。应该就是这辆奥迪车送大波浪回来的。
这个女人的私生活该多么混乱,今晚接她走的明明不是一辆白色的敞篷宝马吗?前前后后不过两个小时,把自己喝成了一滩烂泥不说,连金主都换人了。
“离我远点!”
我试图把大波浪推开,这个女人搞得我浑身发烫。
20岁的年纪,一眼便能看到自己人生的尽头,想来这样的生活虽然安逸,可是心中的无奈又能和谁人说起?
牛柏晔伸了个懒腰,用力把手指剩下的最后一点烟蒂吸干净。然后从不锈钢的操作台上爬下来,随手摸起个他刚才当枕头的葫芦瓢,朝着那香案旁边的两个大油桶走去。
今天白天第一次进后厨,我就被这两个硕大的油桶吸引。尤其是这桶里油黑发腻的不明液体,有几分像沥青,却没那么厚重。有几分像墨水,又比那黏腻。
“牛哥,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恶心。”
“咱们看着当然恶心,不过这些都是鬼魂儿最爱吃的东西,香灰油蜡汤,十分有营养。”
“香灰和油蜡,那怎么是这么个颜色?”
我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这两桶鬼魂最爱的宝贝,让我起了很大不适的生理反应。
“这你就不懂了。”
牛柏晔要个半瓢香灰油蜡汤倒进饺子盘里,又转身从香案下面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纸壳箱子。
纸壳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白白的,红红的软泥。
牛柏晔指着这些软泥告诉我。“蜡泥,都是白蜡烛和红蜡烛兑点蜂蜡化的。你别看那香灰油蜡汤恶心。都是苏老爷子自己用几十位中药勾兑的。苏家祖传的食谱,哪个鬼吃了都说好。”
我嘴角扯出一丝无语的表情。
“或许吧!估计等我到死的那天,也能觉得这一桶乌漆嘛黑的东西是极致的美味。想来苏老爷子他家还真是牛,什么都是祖传的!”
忽地,我产生了一种恶趣味。
“难不成那大波浪吊凯子也是祖传的?”
牛柏晔当时看了我一眼,随即我们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
……
牛大哥开始给我展示包蜡饺子,先把白色的蜡泥按成饺子皮儿大小薄厚。里面再铺上一层红色蜡泥,模仿嫩红色的肉馅儿。最里面便是舀上一勺香灰油蜡汤,模仿饺子的油脂和增进味道。
“哎!小王儿,你别光站着看呐。帮忙赶紧包几个,把你那小朋友喂的饱饱的。”
我只好不情愿的跟着上手,蜡泥的手感好像小时候玩的橡皮泥,软糯顺滑,有股淡淡的胶皮味儿。
一个元宝饺子包好,模样晶莹剔透,透明的白色蜡皮儿里隐隐的透着肉红色的内馅儿,不仔细看,倒真的跟我们吃的水饺一模一样。
顷刻间一盘儿饺子包好,牛柏晔在饺子盘的夹层里放上一小粒儿蓝色的,圆柱形的,没有味道的燃香。伪装出热气腾腾的模样,没想到这给鬼魂吃的食物,还摆弄得如此精致。
我将饺子端到前厅,小宝子正在用我的手机看《猫和老鼠》,我记得这还是我小时候看的片子,Tom永远战胜不了Jerry,就像人注定逃不过死亡。小宝子乐的眉毛弯弯,双眼勾成了两抹月牙。
“饿坏了吧!别光顾着看手机,吃饺子了。”
我把蜡泥饺子放到小宝子面前。小宝子盯着这一盘皮儿薄肚大的蜡泥饺子,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咽口水。
“泽翰哥哥,这饺子真香。”
“是嘛?哥哥亲手包的呢!你可要多吃一点。”
看来这人和鬼果然不一样,我明明闻不到半点味道,可是但凡来到这里的鬼魂,都对这盘蜡泥饺子垂涎三尺。
我从餐桌上拿了一双一次性木筷递给小宝子,“要不要蒜酱?争取把它们全吃光,吃饱了我好送你上路。”
小宝子摇摇头,已经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饺子往嘴里送。
“真好吃,比妈妈包的还香。”
污黑色的油汤从小宝子的嘴边溢出,我的心里泛起微微的凉意。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整整一大盘子的蜡泥饺子被小宝吃的一个不剩。
“泽翰哥哥,我吃饱了!”
小宝子向我展示他吃空的饺子盘儿,盘子夹层里的燃香还没有熄灭,依旧滚滚的往上冒着白色的烟气。
“嗯。”
我默默点头,然后从后厨找了一双破旧不堪的棉拖鞋,给小宝子那双医院的薄底儿拖鞋换下。
听说黄泉路上冷的很,这孩子活着的时候已经承担了太多的病痛与肉体折磨,最后一程路途,我还是希望他能饱饱的暖暖的走过。
牛柏晔告诉我,出了黄泉饺子馆儿往右拐,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上,能看到一束隐约的黄色光亮。那就是鬼魂们要走的黄泉路,我把自己的衣服让小宝子穿上,拉严拉链,给他扣上自己的耐克鸭舌帽。
“小宝子,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宝子傻傻的憨笑,将他那一双小小冰凉的手递给我。
我牵着小宝子,走出黄泉饺子馆儿。来到了三岔口的红绿灯旁。
果然,就在往右行的不远处,隐隐约约能见到一束浅黄色的光。
我屈膝蹲下,摸着小宝子惨白的小脸儿。强忍住内心的酸楚,骗他说:“哥哥还要上班,只能送你到这儿。看到这束黄光了吗?一直向前走,妈妈就在前面等你。”
小宝子眨着星星似的眼睛,向着那束光亮满怀憧憬。
“泽翰哥哥,我感觉我的身体特别轻松。我是不是病已经好了啊?以后是不是就不用住院了?可以跟妈妈回家,可以跟小华他们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小华说,海洋馆里的海豚可大了,还会咕叽咕叽的叫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这孩子对未来是如此的满怀希望。却不知,他此刻的轻松,是因为他已经走完了这痛苦不堪的一世。
不知不觉,我的眼睛下起了雨。
“对,你的病已经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痛苦。往前走吧,不要回头,妈妈就在前面等着你,海洋馆,海豚,小朋友们都在前面等着你。”
“嗯。”
小宝子坚定地点点头,冲我摆摆手,最后露出了一口灿烂整齐的奶牙。
我目送着他一步一步的离开,就在那束光亮的最尽头,一团漆黑色的迷雾将他包围。那应该是黄泉彼岸吧。我的心脏缓缓抽搐,面对生离死别,原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原地驻足了片刻,天空上淅淅沥沥下起了毛毛雨。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我内心的悲伤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渐渐冲散。
……
转身往回走,我突然发现四周好像变了模样。
黄泉饺子馆儿明明在中心医院斜对面,因为医院的特殊性质,所以旁边街道的路灯一般都是灯火通明。
方才我送小宝子出门时,街边的路灯明明也是亮着的,怎么突然间,此时此刻,我的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着记忆摸索,往前走了十几米,按理说一拐弯儿就应该是饺子馆。可是,待我从街边转过去,看到的仍是漆黑一片,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光亮的迷宫。
我的心突然慌了起来,现在是凌晨3:00多钟,正是鬼魂出没的时间。难不成,我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我曾在恐怖片中看到过,鬼打墙就是人被鬼魂控制了大脑,在深夜或郊外时,找不到路,陷入困顿,无论走多远,其实都是在原地打转。
这种情况我自然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还好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够多,这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我都已经不再大惊小怪。
我连忙深呼吸,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要害怕。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儿应该就是大声呼救,看看牛柏晔能不能听到,赶过来救我。
我调整呼吸,气沉丹田。猛的吸了一口气,扯开了嗓子,像杀猪一样的哀嚎。
正在我努力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大波浪,忽然“嗷”的一声。一股黄白色的粘液从她的口中涌出,这个风骚怪,喝多了不说,竟然还结结实实吐了我一身。
我从小鼻子就特别敏感,对任何异味都会有所察觉。此时我的四周,大波浪身上浓烈艳俗的香水味儿,她口中散发着的厚重的高度白酒味儿,以及我那一身的呕吐物泛出的酸臭味儿。将我整个人紧紧笼罩其中。
这种香,酸,苦,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仿佛是樱花国人研究的生化武器弹,将我的脑细胞活生生炸的质壁分离。
我忍不住的也跟着犯恶心,胃里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嗓子眼涌。还好白天没有吃东西,不然,这十字路口就要变成我和大波浪两个人的呕吐比赛了。
我被大波浪搞得浑身疲乏无力,只好扯开嗓子继续喊。“牛大哥,牛柏晔,你出来一下。丹红姐回来了……。”
“哎!”
牛大哥声如洪钟的声音迅速传来,不一会儿。只见他叼着一个根香烟,气势汹汹的向我们奔来。
“妈呀,又喝这么多?”
听着牛柏晔的话,看来大波浪是经常会喝成这样不省人事。
牛大哥技术娴熟的把大波浪背在身上,又嫌弃的看了看满身秽物的我。
“咦!赶紧回店里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黄漆妈擦,跟掉进粪坑的似的。”
我无奈的撇了一眼始作俑者,这娘们儿趴在牛柏晔的后背上,睡得像一头死猪。
嘴里还不停地嘟囔,也不知说的是醉话还是梦话。
“臭男人,想占老娘便宜,老娘把你喝的去见你祖宗,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姐姐为什么这样美!”
对这样的酒蒙子我真是无语,看来,今天晚上倒霉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那个接大波浪出行的宝马男,估计此时已经喝丢了半条命。
我和牛柏晔回到黄泉饺子馆,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凌晨的马路是真的冷。
我将沾满呕吐的上衣脱掉,大波浪,突然间又清醒了过来,从牛柏晔的后背上爬下,像条八爪鱼似的又扑到我的身上。
“弟弟,你好白呀!”
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矜持,男女授受不亲?现在的风气真的是把女人惯的太坏了,完全丧失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咦!弟弟,你还有腹肌呢!”
对于身材,我还是比较自信的。高中时就是校蓝球队,上了大学又是棒球社的。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会坚持运动。腹肌,弘二头肌一直都是结结实实的存在。
“好了!别闹了。”
我语气生硬,脸带愠色,这个女人借着醉酒就在玩火。倘若她此刻面对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冲动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只怕再过十个月,老苏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打扮得如此风尘,想来在那方面也不是个规矩的女生。说不定肚子里早就死过多少个人了。
如果是我方才幻境里见到的女鬼,也跟大波浪是一样的行事作风,估计也就不会站在槟城职业学院的教学楼上,向着那抹绿色的草地纵身跃下。
牛柏晔实在看不过去,或许他在想着被调戏的人怎么不是他吧?
他终于上前帮忙,帮我把大波浪拉开。大波浪念念叨叨的说着醉话,转身钻进柜台在里面,上一秒还形式放纵的她,下一秒就变的像一只乖巧温顺的绵兔。
牛柏晔从后厨给我拿了一件他的厨师服,牛哥的身材足有一百八九十斤。他的厨师服也大的像僧人的藏袍,估计得是xxxl号。
“凑合着换上吧,今天晚上看来也没顾客了!马上就到4:00,你下班先走吧。”
“那丹红姐?”
我竟然有些担心她。
“没事!”
牛柏晔见怪不怪道:“我给她熬一碗热奶茶,灌下去她就睡觉了。丹红酒量挺好,平时喝多了也不闹腾。今天这丫头犯邪,让你撞上了。”
我看了蜷缩在柜台里的苏丹红一眼,方才还跟疯婆子一样的人,现在就安静的像一只慵懒的猫。眼睛轻闭,长长卷翘的睫毛忽闪着。
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脸,流畅的鹅蛋脸型,大概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细长凌厉的眉毛,丹凤吊梢眼,精致的小翘鼻,只是嘴唇厚了些,饱满而性感。
仔细端详一番,她生得还满清秀,只是妆容化的太厚了,掩盖住了她本来天然的美。
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皮肤明明是最好的状态,满脸的胶原蛋白吹弹可破,却偏偏要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灰,弄得美丽有余,风尘十足。
牛柏晔已经从后厨熬好了奶茶,茶叶应该是用的松阳茶,红茶中的一种,味道醇厚、提神醒脑。浓浓的奶香弥漫了整个饺子馆,奶香里还夹杂着淡淡的茶气。
他端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缸子走过来,见我还没有出门。举着缸子,好似敬酒一样。
“要不要尝一尝?从郊区定的纯牛奶,比超市卖的袋装奶好喝多了!”
“不用了!”
我拒绝道,自从父亲进了急救中心,我这一天又急又燥,白天奔跑忙碌,晚上还遇见了鬼打墙。这一天唯一吃的东西,就是白天地砖上的香灰。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病房,好好的躺在折叠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把这些光怪陆离的灵异烦心事全部抛在脑后。
我回到病房时,父亲已经被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昨天早上还能吃菜干粮的父亲,现在浑身插满了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活生生的人被弄得像一架机器,母亲伏在父亲的床边,额头搭在床上,坐着睡着了。
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比较多,连一张多余的空闲床位都没有。
有的病人家属是租了医院的折叠床,妈妈不舍得花钱,所以只能坐着睡。
我浑身累得像散了架一样,随便在同一个楼层找了一间有空闲床的病房,躺在上面,终于放松了片刻。
……
转眼到了第二日下午,妈妈接了一脸盆热水,再帮爸爸一点一点的擦拭身体。
爸爸躺在病床上,就靠着床头那根小小的氧气管呼吸。
母亲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原本就松弛暗黄的皮肤,两颊又缓缓地下沉了一些。
我千不该万不该推开这间饺子馆的大门。从此看到了这个世界隐藏的,科学无法解释的,古老而诡异的一面。
光怪陆离的灵魂,死者,魑魅魍魉,僵尸凶煞从此充斥着我的人生。
这间饺子馆儿名叫——黄泉。
那年,我大学刚刚毕业。因为父亲有老肺结核,近年愈发的严重,几乎成了医院的常客。我不得不放弃了留在上海打拼的梦想,回到我的家乡槟城小镇照顾父亲。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到了中午饭点儿,市中心医院的食堂人满为患。
妈妈说既然是过节,就出去买点好菜。市中心医院正对面就是商业街。那里饭店,酒楼,宾馆,足疗店,KTV琳琅满目。
我手里握着母亲给的100块钱,在商业街左右徘徊。
有一家生意特别红火的饺子馆进入我的视野。那家饺子馆儿就在离市中心医院不到一百米处,蓝底儿红色的匾额,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大馅饺子王”。
引起我注意的并不是这家饺子馆儿的人气,而是他们家的玻璃大门上贴了一张四寸海报大小的招聘启事。
上写。
“本饺子馆招聘夜班服务员。工作时间,半夜12:00到凌晨4:00。月薪两万。”
招聘信息简洁明了,可是这月薪却有些令人诧异。像我们滨城这种五六线的小城市,饭店服务员儿一个月别说是收入上万,能挣上3000元都算顶天儿。
应该是老板打错了吧,误把两千打成了两万。我不禁一笑,还真是马虎。
不过转念一想,工作时间从半夜12:00到凌晨4:00。一天只上四个小时的班,虽然一个月只有2000块钱,也不算少。并且还不耽误我白天照顾父亲。或许我可以来这儿做个兼职。
想到此处,我不自觉得推门而入。
饺子馆儿的面积不大,只有一层,大概四五十平吧。装修简洁大方,瓷白色的方形地砖,没有任何装饰的纯白色墙面。大厅里简单的摆了八张长方形木桌,不过客人倒是坐的满满。
柜台里坐着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男人,年纪大概六十左右。剪着过时的平头,两鬓边的银发被穿过玻璃门的阳光晃的闪闪发光。
老男人此刻正在算账,手里不停地按动着计算器,“归零,四六加十八……。”。
“我叫王泽翰,今年23岁,请问你们这里是招聘夜班服务员吗?”
我伸着头腼腆的问道。
老男人听到我的话,忽的整个人一怔,只听见他手里的计算器不停的传出“归零,归零,归零。”
“小伙子,你说什么?”
这老家伙莫不是耳背?我只好再重复一遍。
“老板,你好!我看见你们大门上贴的招聘启事,这里现在还招夜班服务员吗?”
老男人听了我的话,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那种眼神,里面有惊喜,有惊讶,好似还带了几分惊恐。总之,他的面部表情纠结且复杂。
“招,招!”
“那工作时间?”
“凌晨12:00到半夜4:00。”
“工资是?”
“2万块一个月。”
竟然真的是两万块,这是什么内有乾坤的饺子馆儿。莫不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到了我的脸上?一天工作四小时,薪水猛超北上广。
“哎呦!哎呦!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来应聘的伙计了。”
金丝边眼镜男乐得合不拢嘴,冲着后厨就开始叫嚷。
“小牛啊!牛柏晔,你快过来看呀!有来应聘夜班服务员的了。”
这老男人的情绪还真是耐人寻味,我不过只是来应聘,怎么他见到我?仿佛见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还要呼朋唤友的一起来观赏。
不时,从后厨钻出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壮汉。这壮汉大约1米85,身材膀大腰圆,脸上的肉都是横着生长,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不过这个厨师特别像一个人,就是86版《水浒传》里面鲁智深的扮演者——藏克生老师。
这鲁智深见到我,同样是一副奇怪又惊喜的表情。对着我上下来回打量,那赤裸裸的神色,仿佛要把我的肉体揉破,灵魂看穿。
若不是他左手的无名指带着一个白金的婚戒,我都快要怀疑他是一个性取向异常的同志了。
“好,年轻,肉嫩有体力。丹红见了肯定高兴。”
“丹红?”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咱们饺子馆的小老板,这死丫头!又不知道去哪里钓凯子了。行,一会儿我跟老板说一声。小伙子,今天晚上能上班儿不?”
“能!”
我坚定地点点头,这么一个高薪短时的兼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当即跟牛柏晔敲定,当天晚上就上班。
到了夜里十二点,我跟父母打好招呼,兴冲冲的直奔“大馅饺子王”。
夜晚的槟城,大街上冷冷清清。这饺子馆就在中心医院对面,步行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
我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空无一人。这大半夜的,难不成还会有客人上门儿吃饺子?
这倒真是个稀奇的事情,总之,这都不是我该操心的。只要老板按时付工资,没有客人岂不是更好。
估计是听见了我进门的声音,牛柏晔从后厨探出了头。
“小伙子,你来啦!”
“我叫王泽翰,叫我小王,泽翰都可以!”
“呃,那个小王!你自己随意一点,别拘谨。一般晚上都没有什么客人,要是困了,你就趴在柜台上睡觉。熬到4:00就可以按时下班。”
“睡觉!”
我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是交了什么大运?难不成夜班服务员就是个打更的活儿?”
“差不多吧!”
牛柏晔支支吾吾的。
“小王,你自便,我上后厨案板上睡着去了,来客人有点菜的喊我一声。”
我点点头,钻进铜黄色实木柜台。隔着饺子馆儿的透明玻璃大门,门外是一抹静谧的黑,马路上干净的有如乞丐的口袋——空空如也。
也不知我在柜台里坐了多久,唯独能听见的就是从后厨传来,牛大哥清晰震耳的呼噜声。
一阵困意袭来,我缓缓的趴在柜台上,轻轻的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
“滋……滋……。”
玻璃门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听见声音虎躯一震,睁开朦胧的睡眼。没想到,大半夜的饺子馆儿竟还真的会来顾客。
一前一后共进来了两个人。
打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身形极瘦,像一具风干的骷髅。
那骷髅穿了一身纯黑色的缎面复古唐装,头上还带着一顶八角棱形瓜皮帽,庄重且滑稽。
后面那位更是诡异,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正热的夏天穿着红棉袄红棉裤,用红绳扎着两个朝天的羊角辫儿,不过模样很是标志,粉白色肉嘟嘟的脸,一双眼睛灵气十足。
老头儿开口说了话,声音苍老且嘶哑。
“吃饭哩!小伙子,帮忙拿个菜单。”
我这才回过神儿,现如今正是上班儿时间。饺子馆儿的服务员,第一天工作,怎么可以消极怠工。
“哎!好,大爷您随便坐。”
我连忙从柜台拿起一本沾满油渍,污黑泛黄的菜单双手递给唐装老头儿。
老头儿翻看了两页,又慢腾腾的把菜单儿转给坐在他对面的棉衣少女。
“闺女,随便点,想吃什么别不好意思。”
老头儿拍拍自己的裤腰,发出“砰砰”的闷响。
“多点!多吃!吃的饱饱的,咱们有钱。”
棉衣少女将头埋得低低的,好似有些害羞,半晌才开口,声音又细又小,十分腼腆。
“二斤猪肉大葱饺子,人家也想着多吃点,待会儿路上远,消耗体力呢!”
“梅姐。”
“小梅。”
大波浪和牛柏晔几乎同时叫出这个女人的名字。
看来今天来的顾客不是鬼魂,而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捡了靠门边儿的一张桌子坐下。
“哎呀!刚下夜班儿,饿的要死。整条商业街重给我们店儿里,就你们店的灯还亮着。”
这么一听,我顿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市中心医院的商业街,半夜12:00以后还亮着灯的。除了我们黄泉饺子馆,也就是紧东头的一家“美美足疗店”。
看来我的眼光没有错,这个小梅虽然不是洗头小妹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洗脚小妹儿。
牛柏晔看到小梅,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幅举止神情,将男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梅儿,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做。”
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撩撩头发,看着牛柏晔眼含微笑。
“随便吧。牛大哥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凭着我强烈的第六感,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叫小梅的女人和牛柏晔之间绝对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
牛柏晔乐呵着挠着后脑勺,对着小梅一顾三回头的返回后厨。
我看着大波浪,给她使了个眼色,瞥了一眼小门,又撇了一眼后厨。两只手的大拇指,相对着做出弯曲的姿势。
大波浪对我勾勾手,让我离她近一些。
我附耳过去,只听见她在我边狠狠地说。
“一个老爷们,那么八卦干什么?梅姐是店里老顾客,牛柏晔又是个有家庭的。少传闲言碎语。”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只见大波浪反复不停的看着手表。
“怎么?又有约会?”
大波浪,随意的点点头。“死人,现在还不到。算了,我自己搭车过去。”
我真是佩服大波浪铁石一般的心肠,无论周围发生什么大事儿,她依旧风雨无阻的每天半夜钓凯子。
只见她刚刚从柜台里拿出她的驴牌手提包,冲着梅姐摆摆手。扭着猫步,哒哒哒地走出了门。
少倾,牛柏晔从后厨端上一碗香喷喷的鸡丝肉汤面。我只当这个老牛就会给死人包蜡泥饺子。
没想到他做饭的手艺也如此不错。
那一大碗满满的鸡丝肉汤面,隔着一米开外就能闻出浓郁的鸡汤香味儿。只见白白细细的龙须面上,飘着一层淡黄色的油脂,油脂上面是满满的鸡胸肉丝。零星还点缀着几叶嫩绿的葱花。
牛柏晔亲自把面条端到小梅面前,双手摸索着身前的围裙。
“晚上天凉,吃碗热汤面暖身子。知道你不吃鸡皮,全都是鸡胸肉横切的丝儿,瘦而不柴,快趁热吧!”
小梅温柔的低着头,抱着面碗轻轻的嘬了一口面汤。
“还是以前那味儿,牛大哥的面条真的是槟城一绝。”
这一晚上,饺子馆里冷冷清清,只有牛柏晔和小梅两个人,紧紧的坐在餐桌前闲话家常。
听着两人聊天,大抵认识半年多了吧。牛柏晔还算规矩,除了中途拿起餐巾纸给小梅擦嘴,其余都没跟这个女人发生过分的身体接触。
转眼四个小时过去,伴着一股强烈浓重的酒精味儿袭来,大波浪又晕头转向的自己打车回了饺子馆。
她默默地趴在柜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打着酒嗝。朝着我晃晃手机,告诉我可以先暂时下班,等着白天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奔赴在市医院与饺子馆儿两点一线。中途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显着格外萧条。
顺路去医院食堂打几个肉包,每天早上4:00多钟,正好能赶上第一屉大肉包出锅。东北的包子个儿头特别大,面皮儿也厚一些,发面的面皮儿呈现淡淡的黄色。
北方的包子肉馅儿比较足,不过口味有些偏咸,我在上海上了四年大学,口味习惯了南方的清淡鲜甜口,乍一回家时,吃什么都觉得打翻了咸盐罐儿。
其实还满怀念学校门口的灌汤小笼。一只小笼包精致小巧,就像南方的女人,秀美玲珑。薄薄的外皮儿,嘬一口是满满的皮冻汤汁,汤汁泛着隐隐的甜味儿,如今想起仍是回味无穷。
可惜,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再回上海去。上海的美食,美景,美人。也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时,默默的遥想回忆。
城隍庙的烟熏缭绕,明珠塔在现代伟岸,穿着旗袍喝着茶水的婀娜姑娘,还有那打着油纸伞走在弄堂里的昆剧演员。
偏偏,我注定只能留在这座槟城小镇。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在这里生,我在这里长。只是,若把自己的一生都封锁在这里,我真的不甘心。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呛的人头疼,呼吸科从早到晚都是接连起伏的咳嗽声。我的父亲就那样静静躺在呼吸科重症监护室,父母给了我生命,为了他们,我只能将自己的人生局限于医院周围。
我和母亲吃过早饭,大波浪的电话如约而至。听说苏老爷子挣扎了一宿,今天他决定去会会这个多年未见的,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
最近降温,我换了一身厚重的皮夹克。风风火火来到饺子馆儿时,苏老爷子和大波浪已经整装待发。
苏老爷子今天打扮得尤为精神,庄重的蓝色毛呢长款风衣,下身同样是藏蓝色的西裤,擦的油光铮亮的比利时弗兰克皮鞋。浓密的白发向后梳着,像极了大片儿中的老年版教父。
大波浪仍是紧身暴露连衣裙,只不过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开衫毛衣,有一些像职场剧董事长旁边的女秘书。
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开车到了槟城郊区,还未下车,苏老爷子已经紧皱了眉头。
“作孽!”他哀怨的叹着气。脸色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乌云蔽日,见不得一丝光亮。
到了那小小的冥纸店门口,苏老爷子整理一番衣领,抑扬顿挫的指挥大波浪。“丹红,敲门。”
大波浪轻轻扣了两下房门。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苏老爷子听着这声音,艰难的吸了一口气。他同秦如锦二十多年未见,如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内心难免波澜壮阔。
伴随着吱呀一声。我默默推开门,靠在门边,请老爷子和大波浪先进。
这间小小的冥纸店依旧烟雾缭绕,氛围比上次来时,好似更加诡异,阴森。
苏老爷子径直走进屋内,对房间内的摆设几乎不屑一顾。唯独走到那一对童男童女纸扎人面前,突然看见他脚步一顿,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就连整齐油亮的头发丝都不能幸免。
“如锦,你现在过的好风光。”
苏老爷子一字一顿,不知是讥讽,还是话里有话。
那秦如锦正坐在白瓷八臂罗汉前的香桌上叠元宝。她素来不喜欢抬头看客人,只是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猛然抬起头,顿时满脸诧异。
冥纸店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就像有人偷偷按了静止键一般。秦如锦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也笔挺的站着,望着自己曾经的女徒弟叹气。
大波浪在冥纸店里打量一番,然后问秦如锦。
“秦姨,这里有多余的椅子吗?找给爷爷做一下。”
秦如锦有些慌乱,连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元宝纸屑,从身侧杂乱无章的香烛纸蜡堆里,找出三个套在一起的塑料椅子。
“师,师……苏先生,您坐。”
秦如锦低着头把椅子摆成一排,唯独把自己剩下的沙发凳摆在最中间,示意苏老爷子坐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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