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深正想着如何开口,能完美地避开离婚这个话题,让她继续给自己孩子当奶妈——谁知,人家竟先把离婚协议甩出来。
借着车顶灯光,他眼神幽冷地瞥了眼协议,薄唇讥诮勾起:“这么迫不及待,怎么?你的姘头等不及了?”
“???”温舒曼满脸困惑,那眼神大概在说:你没病吧?
可他还在继续输出:“他那么爱你,当初怎么舍得让你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你们之间的爱可真毁三观。”
温舒曼嘴巴动了几次,想骂人,可脑子里仅有的贬义词不足以形容这人的万分之一!
“秦先生,现在是谈我们离婚的事,你扯别人做什么?”
“呵,还恼羞成怒?”他冷笑,眼神在女人身上打量,“你跟他同居了吧?”
温舒曼本意想解释,可转念一想,凭什么跟他解释?
她也学着男人讥诮的口吻,“关你什么事?当初交易规则是你定的,生完孩子就离婚,从此形同陌路——怎么,现在想反悔?”
她当初答应这荒唐的交易,除了被钱逼到绝境外,也因为张教授对她的恩情。
可万万没想到,张教授那么受人爱戴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她的孙子却是这副德性。
“反悔?我是怕你反悔。”
“放心,虽然你很有钱,可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钱?”男人嘲讽更甚,眼神充满鄙夷。
温舒曼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辩解:“我当初是特殊情况,现在的确不稀罕了。”
“才一千万,就捞够了?”
那个“捞”字刺痛了她,女人脸色冰冷,言辞也戾:“秦慕深,你什么意思!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哪里懂贫苦百姓的悲哀?大家都是凭自己努力生存,你可以高高在上,但没必须嘲讽蝼蚁吧?”
她过于尖锐锋芒的态度,让秦慕深突然不言语了。
可温舒曼还没说够,盯着男人冷峻尊贵的脸庞,继续道:“如果说那一千万是罪恶龌蹉的,那你就是罪魁祸首——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这话一落,男人眸光微挑,显然没想到这鹌鹑般的小女人竟这般伶牙俐齿。
两人目光冷冷相对,车厢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空气都好似凝结。
可躺在摇篮里和爸爸怀里的两个小婴儿,却毫无意识地挥舞着拳头,嘴里还咿咿呀呀。
冰冷窒息与温馨有爱,形成强烈反差。
秦慕深心里有些悔意,但他这种人,断不可能赔礼道歉。
温舒曼瞪着他,直到眼睛酸涩不适了,才回过神将协议丢下:“反正我签字了,希望你动作快点。”
她转身欲下车,身后又传来低沉的语调,“你真舍得两个孩子?”
女人手一僵,背影也绷直,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她不舍得又如何?难道能把孩子给她?
男人对上她漂亮却困惑的眼眸,单手从身侧抽出一份协议:“温舒曼,做我孩子的奶妈,随叫随到,否则——我叫你身败名裂。”
温舒曼脑子里一嗡,眼眸滞涩地下落,盯着他手里的白纸黑字。
好一会儿,她嘴唇嗫喏:“奶……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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