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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后续+完结

萦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珣送来的果子多,她酿了满满两大坛,打算酿好了送一坛给他。算算日子,最快也要在元宵之后。元宵之后……姜槐微微失神。“姑娘。”竹音唤她。她擦擦手,走出耳房,竹音将一封信递给她,打开看,是封请柬。兵部侍郎之女孙宜珺的生辰宴,就在两日后。姜槐与孙宜珺见过几面,好几次还是在酒楼之中。孙宜珺也是个爱酒之人,两人在共同喜好上聊得很是投缘。上次见她,还是在锦翠楼买醉江月的时候。姜槐顿时来了兴致,孙府的生辰宴上一定会有好酒。况且在垂玉居闷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日,姜槐带上贺礼,坐上马车,前往孙府赴宴。孙府花厅中,衣香鬓影,语笑喧哗。孙宜珺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迎接陆续而来的宾客,道贺之声不绝于耳。姜槐笑盈盈地向她送上贺礼和祝福。孙宜珺将...

主角:姜槐叶珣   更新:2025-01-12 2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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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槐叶珣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萦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珣送来的果子多,她酿了满满两大坛,打算酿好了送一坛给他。算算日子,最快也要在元宵之后。元宵之后……姜槐微微失神。“姑娘。”竹音唤她。她擦擦手,走出耳房,竹音将一封信递给她,打开看,是封请柬。兵部侍郎之女孙宜珺的生辰宴,就在两日后。姜槐与孙宜珺见过几面,好几次还是在酒楼之中。孙宜珺也是个爱酒之人,两人在共同喜好上聊得很是投缘。上次见她,还是在锦翠楼买醉江月的时候。姜槐顿时来了兴致,孙府的生辰宴上一定会有好酒。况且在垂玉居闷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这日,姜槐带上贺礼,坐上马车,前往孙府赴宴。孙府花厅中,衣香鬓影,语笑喧哗。孙宜珺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迎接陆续而来的宾客,道贺之声不绝于耳。姜槐笑盈盈地向她送上贺礼和祝福。孙宜珺将...

《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叶珣送来的果子多,她酿了满满两大坛,打算酿好了送一坛给他。算算日子,最快也要在元宵之后。

元宵之后……姜槐微微失神。

“姑娘。”竹音唤她。

她擦擦手,走出耳房,竹音将一封信递给她,打开看,是封请柬。

兵部侍郎之女孙宜珺的生辰宴,就在两日后。

姜槐与孙宜珺见过几面,好几次还是在酒楼之中。孙宜珺也是个爱酒之人,两人在共同喜好上聊得很是投缘。上次见她,还是在锦翠楼买醉江月的时候。

姜槐顿时来了兴致,孙府的生辰宴上一定会有好酒。况且在垂玉居闷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这日,姜槐带上贺礼,坐上马车,前往孙府赴宴。

孙府花厅中,衣香鬓影,语笑喧哗。孙宜珺一袭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迎接陆续而来的宾客,道贺之声不绝于耳。

姜槐笑盈盈地向她送上贺礼和祝福。

孙宜珺将贺礼转交给一旁的丫鬟,拉着姜槐的手,俯身在她耳边笑语:“席上有我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酒,你可要好好尝尝。“

“江南带回来的……蓝桥风月还是富水春?”姜槐问。

孙宜珺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席面还没开始,与往日聚会不同的是,多了几个不熟的人主动与姜槐搭话,提起她献酒受赏云云。

“圣上当众夸你慧心巧思呢!真厉害。”某家千金笑着对她说道。

“承蒙圣上抬爱,愧不敢当。”她匆匆结束谈话。

她实在对公子贵女们的谈笑应酬没兴趣,便往园子那边走去。

已经入冬,园子里绿意零星,红的金的浓墨重彩地铺展开。

行至一片湖边,见不远处一位粉衫少女正望着湖面发呆。姜槐脚下一顿,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正要擦肩而过时,“这是织云坊那件裙子吧?裙子甚是好看,人嘛,不尽如人意。”王语芝幽幽道。

姜槐本不想理她,想了想还是停住脚步:“你无须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笑话,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为何要对你有敌意?”

姜槐不作声,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王语芝被看得有些心虚,愤愤道:“他们背地里都笑我攀高枝,我看你也差不多,未出阁就跑到镇国公府里住,比我更……”

“更什么?”姜槐笑问。

王语芝憋着气,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姜槐耐心道:“你是奉父母之命,我是奉皇后之命,一样是身不由己。你被人议论尚且心有不悦,怎么转头就来与我为难?”

“你这话也就搪塞搪塞别人。谁不知皇后娘娘最是心软,若你当真不愿意,大张旗鼓地哭闹一场,想必娘娘也不会强人所难。”

姜槐偏着头望着她笑。

原来也不算太笨嘛。

“我又不是孩童,怎能一不如意就哭哭啼啼?”

“你……”

王语芝柳眉倒竖,正要再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忽地砸在她身上,吓得她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低头一看,是个皮子制的鞠球。

“母亲,对不住了!劳烦您帮我把球捡过来。”不远处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语气轻佻,嬉笑着大声喊。

少年身旁的几个同伴听到他的话,一个个弯腰捧腹,大声哄笑。

王语芝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张口结舌,像是极羞耻,又极愤怒。

那言语轻佻的少年,正是张步洲亡妻所生之子,也就是王语芝名正言顺的继子,一声“母亲”唤得挑不出错来。


姜槐噤了声,空气中一阵沉默。她软绵绵地倚坐着,身上的力气被一缕一缕抽走。

还是小看了那壶露襄饮。

她盯着叶珣紧绷的下颌线,不明白他今日为何特别冷漠,酒劲一上来,便生出一股委屈。

她嘟囔:“难不成是因为我吃了你的桃花糕,所以才不高兴?怎么这般小气?真是不识好人心。那里面有花生,你吃不得,还该谢谢我才是。”

叶珣目光闪动一下:“哦?那的确要多谢姜娘子还记挂着叶某。”

姜槐柳眉微蹙。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哪有半点谢意?

她神思混沌,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口中却顺着话答:“客气客气。”

“姜娘子果真心善,对刁难过自己的人也能不计前嫌,维护有加。”

“嗯?什么?”姜槐没听清。

她侧耳微微倾向他,原本整齐的发丝有几绺飘落在耳际,显得格外柔软。

叶珣只知她好酒,却是第一次看见她喝酒的模样。自己喝还不够,还要替旁人挡酒,且那人还曾在织云坊伤过她,真是能耐。

“你从前在外面也是这般喝的?”

“我才没那么傻。”她眼波流转,得逞般笑道,“今日是因为有你在呀,将军总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吧。”

叶珣目光锁在她酒气氤氲的笑靥上,身躯缓缓迫近,将她困于车壁与他之间。

“可我是男人。”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侧。

“没人告诉你,不要在男人面前喝醉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骇耳惊雷,劈在姜槐混沌不清的脑海中。

叶珣眸光灼灼,似燃着炙焰,直勾勾凝着她,烫得她呼吸渐乱,淡淡的酒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别咬了,再咬就要破了。”他粗粝的指腹极轻地擦过她的唇瓣,激起丝丝麻意。

姜槐下意识松了口,才发觉嘴唇不知不觉已被自己咬得生疼。

被那双漆黑眼眸盯得有些发毛,姜槐慌乱的心忽地腾起一股无名火。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迎向他:“将军就不要拿我逗趣了。”

甫一开口,不稳的嗓音就泄露了她的虚张声势。

叶珣不由得低低笑了,迫人的身躯退了回去,语气散漫:“没吓到吗?真是可惜了。”忽而敛了笑意,“不过姜娘子该记住那句话的。”

暮色融融,寒凉如水。天上的星子沉默不语,只静静凝视着大地。夜风时不时掀起车帷,像是想窥探车中的两人。

描金黑漆马车辚辚作响,酒意再次袭来,世间光影变得柔和而遥远。

姜槐半梦半醒地闭着眼,靠在冰凉坚硬的车壁上,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她拧眉咕哝了一声。

而后,她似乎陷入一弯温暖。

接着,听到男人的喟叹:

“看来是没记住。”

第二日,天光朗朗,幔帐重重。

一团暖呼呼的东西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脸,姜槐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绿宝石似的眸子,她懒洋洋地伸手,将玄英揽进被子。

玄英低叫一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身体扭动几下,调整好姿势,乖顺地枕在姜槐白皙的颈项上。

姜槐重新阖上眼,想好好享受窝在暖被里,猫儿在怀的幸福时光,可没一会儿,便觉头痛欲裂,口渴得紧。

“竹音,茶水。”她声音喑哑,浑身灌铅一般,不想动弹。

露襄饮的后劲真是大,加上之前就喝了不少,姜槐不适地拧起眉。但一想到张佑鸣定是整夜未眠,一泻千里,她心里又快活起来。


只是他的皮肤未免太白了些,甚至可以说没有血色。

冯晏宁熟练地从盒中挑出一个青瓷小瓶,递给竹音。

姜槐:“敢问公子,方才那株白色小花可是有什么特别?”看起来平平无奇。

冯晏宁微笑:“它可不是普通的野花,它叫隐光,隐藏的隐。”

“隐光?”姜槐轻念,“名字倒是美。”

“那花花蕊上的汁液有毒,若皮肤接触到,即会引发瘙痒红肿,若不甚眼睛接触其汁液,轻则刺痛发炎,重则失明。”

竹音刚上好药粉,用帕子缠住受伤手指,还打了个漂亮的结,一听这话,着急问道:“那我家姑娘……”

冯晏宁笑言:“小娘子无事,只是被叶片割伤,叶片无毒。这花的叶片细长,正面绿色,背面赤红带尖刺,往后见到可要当心一些。”

“多谢公子。”姜槐起身行了一礼,“今日幸得公子相助,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冯晏宁摆摆手:“小娘子不必客气。”他看了一眼篮子里的果子,“这是?”

“火提子,寻常野果。长的地方少,也不够香甜,所以没人采到集市上卖。我只好自己来采一些,回去好酿酒。”

一个多月前,姜槐也来太和山上摘过这果子,只是那时果子还没完全成熟,她只摘了一小袋,想着带回去晒干做糖水。

谁知那日她在太和观内竟被贼人掳去,挂在腰间的一小荷包果子,也在木屋里被那人取走。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似梦一般。

“小娘子还是个爱酒之人?”

“小小喜好罢了。”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务必多加小心才是。”冯晏宁温声叮嘱。

这时,一旁的小厮俯身低头,小声说道:“郎君,我们该回去了。祈福仪式快结束了,一会儿夫人出来看不到您,又得着急了。”

冯晏宁嗯了一声,目光在姜槐脸上停留片刻,站起身朝着她一礼:“家母还在观中,在下先行别过,小娘子保重,早些回去吧。”

姜槐还了一礼,再次道谢,目送主仆二人离开。

艳阳高照,山中只剩姜槐和竹音两人。太和山是块风水宝地,虽林深寂寂,却没有丝毫阴森之气。

一段小插曲并没有搅了姜槐的兴致,在凉亭内稍事歇息,两人又开始采摘火提子。

与此同时,冯晏宁下了山,走到太和观前马车停放的地方。小厮张望了一圈:“夫人还没出来,您先上车歇歇脚吧。”

小厮扶着冯晏宁上了马车,又仔细将他鞋上的泥印子擦拭干净,念叨着:“您只同夫人说在观里逛逛,可没说要上后山的。山上路不好走,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永寿我十颗脑袋都担待不起。”

永寿的名字是冯夫人给他起的,取健康长寿之意。冯晏宁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都是类似的吉祥名,什么宏福、安康、长乐等等,足见冯夫人有多宝贝这个儿子。

冯晏宁早已习惯身边人的絮叨,他拿出一本书,撩起窗帷,想看书打发一下时间,视线却定格在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上。

降香黄檀木制的马车,两匹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车头一角悬着个黄铜牌子,上面雕着白虎祥云纹样。

冯晏宁开口:“那是?”

永寿抬头,顺着看过去。他人机灵,观察了一会儿,跑去前头跟自家车夫说了几句,车夫不情不愿地从旁摸出一小壶酒,嘀嘀咕咕道:“我一早才买的,就被你这厮……”

不等车夫说完,永寿一把夺过酒,笑道:“回去就赔你。”接着朝那辆马车走去。


姜槐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发现还是没他高,便作罢,只是直接伸手攥住他的领口,模拟那天的场景。

两人离得近了,体型的对比更加明显。姜槐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在叶珣面前,却被衬得娇小玲珑。

叶珣垂眸看了看攥在自己领口上的手,一时觉得新鲜,还没人敢这样过。

她抬起手,露出半截洁白纤细的手腕,仰头看着面前健壮的男人。

身高不够,气势来凑。姜槐绷着张素脸,认真作出凶恶的表情。

无奈场面还是有点滑稽。

叶珣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戏谑。

姜槐轻咳两声,一字一顿强调:“假设我比你高大。”

“哦。”叶珣带着笑意地拉长尾音。

那尾调过于嚣张,姜槐脸上挂不住,抓住他衣领的手故意猛力一扯。

叶珣左手疾出,精准扣住她的手腕,右臂顺势一曲一抬,手肘朝着姜槐臂弯迅猛下压。紧接着,右手如灵动狡蛇,从她手臂下方穿绕而过,瞬间锁牢。

下一瞬,姜槐的身体随着手臂扭转之势,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只能靠两人交/缠着的手臂,借由他的力量,勉力支撑住失衡欲倾的身体。

同时,叶珣左手也紧跟而来,一掌握住她脆弱修长的颈项。

姜槐身体微微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清浅而小心。

那只大掌没有用力,只是克制地轻轻覆在颈上。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又烫又痒。

命门掌握在他人手中,姜槐顿时想起那晚他说的话——

“你应当知晓,若是我想……可以是任何时候。”

她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叶珣清晰感受到她喉头的滚动,如同一只柔软的小兔子,在他掌心下慌乱窜动。

他的眸色渐渐沉下去。

姜槐对这抹异色全然不解,只本能地感到心惊。

“叶将军……”

她小声唤他。

叶珣眉心微动,松开覆在她颈项上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身,往上一托,将她稳稳扶正。

两人四目相对,姜槐望着那张丰神如玉的脸,脑中闪过的却是王语芝娇滴滴倚在他怀中哭泣的画面。

姜槐如惊弓之鸟,一把推开他。

叶珣面色微变,很快归于平静。

姜槐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显得有些矫情,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此刻窘境。

不料叶珣先开了口:“颈上的划痕怎么弄的?”

“嗯?”姜槐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子,上面好似仍留有他手掌的余温,“这个啊,梳妆的时候不小心被簪子刮到了。”

总不能说是与你那相好起冲突时弄的吧。

昨日从织云坊回来,竹音替她梳洗时才发现,她的锁骨到下颌之间,有一道红色划痕。

约莫是梦桃抓向她领口的时候指甲刮到的。刮得不深,又被头发遮住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而今日因要习武,便将头发束成马尾,竹音还替她细细敷了珍珠粉遮盖,哪知还是被叶珣瞧出来了。

“才来我府中几日,却接连受伤。若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苛待于你。”

“叶将军说笑了。您位高权重,胆识过人,苛待我一小女子做甚?再说了,您又怎会在意旁人不着边的闲言碎语?”

毕竟,都敢与忠义侯夫人深夜密会了,可不是胆识过人、目空一切吗?

“我的确不在意。”叶珣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姜娘子是否在意?”


贺兰纳媞眉头紧锁,担忧道:“怎会这样……”

“中秋那日将军多饮了些酒,又不知怎的身上受了刀伤,当晚便开始发热昏迷。”

听到“刀伤”二字,贺兰纳媞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眼中浮现愧疚之色。

姜槐继续道:“将军这次复发看似凶险,却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大夫说,若不彻底根治,不知哪日再犯,病情只怕一次比一次严重。今日我请公主进来,亦是有事相求。”

“何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公主可知落地金?”

贺兰纳媞摇摇头。

“落地金是一种稀世草药。它可驱外邪,调气血,温经通络,特别是对五脏六腑损伤留下的沉疴旧疾,有奇效。而这种草药,只长在孤屠山谷。”

“孤屠山谷?”贺兰纳媞惊讶道,“乌律的孤屠山谷?”

姜槐颔首:“嗯。孤屠山谷生长着许多稀世草药,然而地势复杂险峻,常有人为了寻药有去无回。据说乌律皇族花了数年时间,绘制了山谷地形图及各种草药的图册。”

贺兰纳媞眼中闪过诧异:“姜娘子竟然知道这些,确有此事。若那落地金真的可以根治叶珣的旧疾,我立即回乌律为他寻来。只是,离开前我要见他一面才安心。”

“这……”姜槐十分为难,像是征询意见般看了一下门口的两人,并偷偷朝沈晗递了个眼色。

贺兰纳媞见她犹豫,保证道:“我只在门外远远看一眼,绝不打扰他休息。”

姜槐沉默片刻,看沈晗已不在门外,才道:“好吧。”

镇国公府面积颇大,沈昭带着她们在亭台楼阁、花门游廊间穿行。走了一阵,终于来到叶珣居住的青岚苑。

沈晗已守在房门前。

廊上的窗半开着,微风徐徐,拂动着窗台上一株开着白色小花的文心兰。

贺兰纳媞轻轻走到窗外,远远望着房内安静躺在床上的叶珣。

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此刻显得柔和平静。

她一时看得有些痴了。

姜槐在旁轻咳一声,她才回过神,往外走了几步,低声道:“劳烦姜娘子好好照顾他,我现在便去宫中向圣上辞行。”

“还请公主为此事保密。”

“嗯。”她应下,复又恋恋不舍地朝房里看了一眼,才跟着侍卫离开。

姜槐目送她的背影,心道,好一个痴情女子。可惜一腔柔情错付在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身上。

姜槐不自觉轻声喟叹。

“你叹什么气?”身后传来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的声音。

她转过身。

叶珣穿着寝衣站在窗后,双臂环抱,散漫地看着她。

“多谢将军配合。将军说过的话可算数?”

那棵银杏树下,姜槐与叶珣交换条件。若她能让公主尽快回乌律,叶珣就准她留在镇国公府。

“你是如何知晓孤屠山谷之事?”叶珣问。

姜槐老实回答:“我素日里无事时,喜欢去酒楼喝酒闲坐,听南来北往的人聊些逸闻趣事,正好就听到这个了。”

她知道的新奇事多着呢。

“你就不怕万一公主只是修书回乌律,自己留在这里?”

姜槐胸有成竹:“公主心仪将军,自是不愿将此事假手于人。且乌律离奚霖城山高水远,若是修书,途中难说不会有意外。再者,公主胸怀乌律,自会以大局为重。”

叶珣轻笑:“你倒是聪颖。”

明明中秋那夜还避他如洪水猛兽,同坐马车都要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如今怎么千方百计想留在这里?

姜槐听到他的赞许,趁热打铁:“不过那落地金对旧疾确是极好的。将军征战沙场,身上一定受过不少伤。届时药送到府上,将军不妨服之,定是大有裨益。”

“你在关心我?”他缓声道。

姜槐愣了愣,像是他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诚恳道:“自然是关心的,皇后娘娘让我过来,不就是要照顾好将军身体的吗?”

她不自觉地打量叶珣。

寝衣轻薄,隐隐可见衣衫下健硕的肌肉轮廓,蕴含极具力量的美感。领口微敞,露出起伏的锁骨,和一小块润泽如玉的肌肤。

姜槐别开眼,转而盯着窗台那株小花,稳了稳心神:“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不需要,但我会做好份内的事。”

她瓷白色的脸颊浮起红晕,一双秋水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文心兰。

叶珣微不可察地勾了唇角。

“沈晗,带姜娘子去垂玉居。”他顿了顿,“将这株文心兰一并送过去,我瞧着,姜娘子甚是喜欢。”

……

走了不到一刻钟,她们来到一个小院门外,院门开着,门上匾额遒劲有力地题着三个字。

“垂玉居。”姜槐念出声,“原来是这个垂。”

垂青的“垂”。

“这是郎君亲自取名题写的。”一个看上去清秀伶俐的婢女从院内走出来,褔身施礼,“奴婢乐瑶,见过姜娘子。”

垂玉居虽空置,但一直有人打理。小厮腿脚快,在她们前头就跑过来打招呼了。

“免礼。”

姜槐跨过门槛。

院子里,青石铺地,一间主屋坐落在中间,两侧是东、西厢房,以抄手游廊三面相连,四周花草点缀,清幽宜人。

庭前一棵槐树,高有数丈,树叶金绿交织,层层叠叠,冠盖如林。温煦的秋光透过枝叶间隙打下来,不时有叶片随风飘落。

槐树,倒是正巧与她名字呼应。

不过她名字的最初渊源,其实是一碟槐花糕。

据说爹娘当年在小馆子里,为最后一碟槐花糕起了争执,两人因此相识,相恋,继而有了她。

虽然娘亲也说,希望她像槐树一样浓烈肆意、坚韧顽强。

沈晗:“您今后就住在这儿。后边有间小厨房,还缺什么需要什么,就告诉乐瑶,她会打点的。”

“劳烦了。”姜槐点头。

乐瑶朝身后几个小婢女看了一眼,几人便捧着被褥等物进了主屋。

这时沈昭带着小厮,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还有几件家具摆设。

他憨厚笑着:“这院子久无人居住,不过够宽敞,离少主的青岚苑也近,若有什么事方便照应。东边还挨着花园,园子里的桂花现在开得可好了,这里都能闻到香味。”

空气中的确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姜槐看着沈昭、沈晗有些相似的眉眼。沈昭生得浓眉大眼,端正粗犷;而沈晗五官秀丽,眉峰上挑,透着一股英气。

沈昭察觉到她的目光,长臂一伸,将一旁的沈晗搂过来,爽朗又骄傲:“这是我一胎双生的妹妹,我妹妹漂亮吧?”

沈晗被他突然一搂,差点站不稳,白了他一眼。

姜槐笑答:“漂亮。”

沈晗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先前尽想着怎么留下来,如今看人家两兄妹亲亲热热,才发觉自己形单影只、人生地不熟,心里难免忐忑。

姜槐试探着问:“二位大人,我可否把家中的贴身丫鬟接过来?”

她嘟囔:“难不成是因为我吃了你的桃花糕,所以才不高兴?怎么这般小气?真是不识好人心。那里面有花生,你吃不得,还该谢谢我才是。”
叶珣目光闪动一下:“哦?那的确要多谢姜娘子还记挂着叶某。”
姜槐柳眉微蹙。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哪有半点谢意?
她神思混沌,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口中却顺着话答:“客气客气。”
“姜娘子果真心善,对刁难过自己的人也能不计前嫌,维护有加。”
“嗯?什么?”姜槐没听清。
她侧耳微微倾向他,原本整齐的发丝有几绺飘落在耳际,显得格外柔软。
叶珣只知她好酒,却是第一次看见她喝酒的模样。自己喝还不够,还要替旁人挡酒,且那人还曾在织云坊伤过她,真是能耐。
“你从前在外面也是这般喝的?”
“我才没那么傻。”她眼波流转,得逞般笑道,“今日是因为有你在呀,将军总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吧。”
叶珣目光锁在她酒气氤氲的笑靥上,身躯缓缓迫近,将她困于车壁与他之间。
“可我是男人。”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侧。
“没人告诉你,不要在男人面前喝醉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骇耳惊雷,劈在姜槐混沌不清的脑海中。
叶珣眸光灼灼,似燃着炙焰,直勾勾凝着她,烫得她呼吸渐乱,淡淡的酒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别咬了,再咬就要破了。”他粗粝的指腹极轻地擦过她的唇瓣,激起丝丝麻意。
姜槐下意识松了口,才发觉嘴唇不知不觉已被自己咬得生疼。
被那双漆黑眼眸盯得有些发毛,姜槐慌乱的心忽地腾起一股无名火。她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下巴,目光迎向他:“将军就不要拿我逗趣了。”
甫一开口,不稳的嗓音就泄露了她的虚张声势。
叶珣不由得低低笑了,迫人的身躯退了回去,语气散漫:“没吓到吗?真是可惜了。”忽而敛了笑意,“不过姜娘子该记住那句话的。”
暮色融融,寒凉如水。天上的星子沉默不语,只静静凝视着大地。夜风时不时掀起车帷,像是想窥探车中的两人。
描金黑漆马车辚辚作响,酒意再次袭来,世间光影变得柔和而遥远。
姜槐半梦半醒地闭着眼,靠在冰凉坚硬的车壁上,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她拧眉咕哝了一声。
而后,她似乎陷入一弯温暖。
接着,听到男人的喟叹:
“看来是没记住。”
第二日,天光朗朗,幔帐重重。
一团暖呼呼的东西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脸,姜槐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绿宝石似的眸子,她懒洋洋地伸手,将玄英揽进被子。
玄英低叫一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身体扭动几下,调整好姿势,乖顺地枕在姜槐白皙的颈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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