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摘下一朵玫瑰花,拿矬子剪掉上面的小刺,做成一根簪子,挽在长发上。
洗过脸后,姜糖站在镜子前端详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庞。
看着看着,她突然就从这张熟悉的脸庞上看到了几分姜浅的影子。
对了,姜浅回来了。
怪不得傅沉郁今天提前回来了。
是准备提离婚了么?
早在和傅沉郁结婚那天起,姜糖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现在她头上还冠着傅沉郁的姓,她就要当好这个傅太太。
回到客厅,姜糖往窗外瞥了一眼。
看到傅沉郁那辆常用的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就知道他还没有走。
一问张婶,张婶说他在二楼书房。
姜糖拿着那块劳力士去了二楼,敲开书房门。
傅沉郁锁着眉在抽烟,见姜糖言笑晏晏走过来,他顺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姜糖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两分。
她拆开包装盒走过来,半蹲着将那块银色的手表戴在傅沉郁的左手手腕上。
“情人节快乐呀。”
她长得过分好看,哪怕是这样低垂着头蹲在他面前,那雪白的脸和尖尖的下巴都带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风情。
都说她和姜浅长得很像,可若是一个眼睛正常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将她们认错的。
相比姜浅柔和清丽的五官,姜糖显然更加艳丽夺目。
直到姜糖给他戴上腕表,傅沉郁才收回视线。
他抽掉姜糖挽在发上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满意的看到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些许那张美艳得过分的脸,这才附身去捏她的下巴,“你很快乐吗?”
姜糖直觉傅沉郁在给她挖坑。
她眨巴着眼睛,嘻嘻一笑,凑到傅沉郁耳边,语气暧昧,“我老公这么爱我,我当然快乐啦。”
姜糖没有撒谎,她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别墅住着,黑卡用着,好几个佣人伺候着,要是她说不快乐,那属实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傅沉郁在商场多年,见惯了千人千面,此刻姜糖是随口应和还是真的开心,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眸光微暗,扣住姜糖的手臂往上一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两张脸距离瞬间被拉近,近到他能看清姜糖脸上细小的绒毛。
姜糖被他认真的凝视看得有些发毛。
她觉得傅沉郁这种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的脸,看其他东西。
那一瞬,她脑子有些发抽,有句话没经过大脑思考,已经问了出来。
“你知道姜浅回来了吗?”
问出口的一瞬间姜糖就有些想锤自己了,不过转念一想,徐微微都知道,傅沉郁不应该不知道。
什么时候离婚,她也能提前做准备才行。
姜糖收起脸上的笑,她认真问傅沉郁,“傅沉郁,你想啥时候离婚呀?”
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傅沉郁给了具体的时间期限,她才能安排其他退路。
回应她的,是傅沉郁突然用力掐了她腰上的软肉一把。
还没来得及痛呼出声,傅沉郁霸道的吻就铺天盖地落下来了。
在傅沉郁抱着她回卧室的时候,姜糖抬头看向窗外还很明媚的阳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难道姜浅另觅新欢了?
否则姜糖实在想不通傅沉郁在不高兴什么。
她也只来得及想一会会,很快傅沉郁压上来,姜糖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
什么姜浅姜深的,她根本没空去想。
姜糖眼皮沉得抬不起来,迷迷糊糊间她能感觉到傅沉郁抱着她去了浴室帮她清洗身体。
都快离婚了,他还对她这么好。
心中升起的那点闷,被姜糖刻意压下去。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和她离婚啊?
她眉头微蹙,显得心事重重。
傅沉郁将她眉心处的折痕抚平,她拍开他的手,嘟囔着转过身去。
这下,她背上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图案清晰的印在了傅沉郁瞳孔中。
他下意识抬手,指腹轻轻在那朵玫瑰图案上摩挲。
有淡淡的凸起,看上去不像为了好看而纹,更像是掩盖什么东西。
他眸色沉沉盯着那朵玫瑰,思绪已经飘远。
姜糖完全不知道她睡着后傅沉郁曾盯着她背上的纹身看了半天,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傅沉郁难得没有走,他闭着眼睛睡得一脸餍足。
那张好似用刀刻出来般精致的五官,看得姜糖有些出神。
要说像,他和那个人其实也不是很像。
比起他,傅沉郁五官要更加深邃些。
他的气质也更冷些。
可两年前那个暴雨如瀑的夜晚,她怎么会觉得傅沉郁像他呢?
陷入沉思,姜糖没有注意到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正探究的盯着她。
“在看什么?”
傅沉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姜糖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她避开傅沉郁的视线,低声一叹,“我看上了LV新出的一款包包......”
虽然傅沉郁给了她一张黑卡,但姜糖深知自己和傅沉郁真正的关系。
她从未想过用那张卡上的钱给自己买东西。
傅沉郁看到她脸上闪过的心虚,只冷声笑,“要多少钱?”
“五十万吧。”姜糖拧眉,说得有些不确定。
傅沉郁淡漠瞥她一眼,起身穿好衣服,这才回头问姜糖,“你觉得你值那个价吗?”
他已经找到了规律,这两年来,每次他和姜糖上床之后,姜糖都会用这样那样的理由问他要钱。
似乎她始终清晰的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金钱的关系,不曾跨越雷池半步。
姜糖装作听不出傅沉郁的嘲讽。
傅沉郁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冷漠转身,将房门摔得嘭响。
直到楼下传来了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姜糖这才知道傅沉郁已经离开了。
她坐在床上抓耳挠腮。
以前傅沉郁也不像这样啊,难道因为姜浅,他一分钱都不想花在她身上了?
这个抠门的黑心资本家!
姜糖气呼呼的换了衣服,却在临出门的那瞬间,收到了一笔银行转账。
【xxx账户向您尾号992账户转账500000元,卡内余额元。】
她心里起的小褶皱瞬间被抚平了。
今天她还要出趟门,去医院看望病重的宁姨。
开车去东湖医院的途中,姜糖的兴奋又逐渐被沉重取代。
小时候她被人喂了加料的牛奶后带走,醒来时已经在西北地区的一个小镇上。
在她饿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宁姨收养了她。
虽然没过几年,她就再次“走丢”,但那些年姜糖一直能感受到宁姨对她的爱护。
那是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妈妈的温暖。
长大后,姜糖好不容易从那个魔鬼窟里逃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搭火车去了那个小镇看望宁姨。
宁姨已经病到神志不清醒。
姜糖想救她,但是她没钱。
这才有了她辗转来京城寻亲的故事。
幸好嫁给了傅沉郁,否则姜糖真不知道每年那么多钱,她要从哪里筹。
从停车场出来,打断姜糖心事的,是一道清甜的女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