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对,具是无言。
最后还是姜浅先叫了姜糖的名字。
姜糖和姜浅只相处过一个月,除了知道她是姜家捧在掌心上的小公主和傅沉郁忘不掉的白月光外,也没有其他的印象。
被姜浅叫住名字,姜糖应了一声。
不管是姜家还是傅沉郁的关系,都让她们天然站在对立面。
算她小家子气吧,反正姜糖做不到像姜浅那样若无其事的打招呼。
姜浅穿着白色吊带长裙,胸前一排明显的肋骨,整个人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化了妆,气色却不算好。
姜糖和她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勉强点头当做打招呼后,就准备绕过她离开。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径直走过来,先是将一件薄开衫披在姜浅身上,这才回头看向姜糖,眉头顿时就拧起来了。
“姜糖你跟踪我?”
傅沉郁眉头微沉,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写满了不高兴。
宁姨的事情,姜糖谁都没有说过。
就连她自己,来看望宁姨的次数都不多。
姜家是怎样的人姜糖已经看透了,要是他们知道了宁姨的存在,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平安的待在医院里的。
对上傅沉郁不满的眼神,姜糖用力握住拳头,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亲眼看到丈夫出轨妹妹后,妻子应该怎么做?
她咬牙切齿快走上前,将姜浅身上的薄开衫扯下来扔在地上用鞋尖狠狠的碾压。
“不跟踪你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傅沉郁,你是我老公,现在你和姜浅公然出双入对,把我当什么了!”
想了想姜糖还是不解气,又要伸手去推姜浅。
当然不可能推到。
她连姜浅的衣服边角料都没有挨到,手腕就被傅沉郁捏住了。
“姜糖你发什么疯?!”
姜糖一脸嫌恶的将自己的手从傅沉郁手心里挣出来。
这次不是装的了,她是真的挺恶心的。
虽然不喜欢傅沉郁吧,可傅沉郁昨晚还抱着她滚床单呢,今天就和姜浅这么亲密了。
这个行走的人民币脏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下。
可能是演戏过猛了,姜糖在挣脱的时候,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下。
她身子一个趔趄,屁股墩儿结结实实的摔在了草坪上。
操!
是哪个缺心眼的扔了碎玻璃在草坪上,姜糖感觉自己的手心都被扎穿了。
她痛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傅沉郁站在那里,抿紧薄唇,对姜糖的痛视而不见。
姜浅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干巴巴的摇着手解释,“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阿郁,他是因为之前的情分关心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
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这样半遮半掩的话却更加惹人猜疑。
好吧,姜糖收回之前对姜浅的好印象。
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看上去不像什么省油的灯啊。
“浅浅!”傅沉郁有些不悦的看了姜浅一眼,“周教授已经到了,我们先过去。”
临走前,他略有深意的看了姜糖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去。
直到两人都走了,姜糖这才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她龇牙咧嘴看着嵌在手心里那块碧绿的啤酒瓶碎渣,又一次将那个随意丢垃圾的人狠狠骂了一遍。
是真的疼啊!
她端详了一会手心处的伤口,瞧着还挺深,姜糖微微叹气。
这场无妄之灾啊,真的是。
好在早上傅沉郁给她打了三十万,她还不至于连包扎个伤口的钱都拿不出来。
从急诊室包扎好伤口出来,姜糖打算回海庭壹号。
等会说不定傅沉郁还要为她出现在慈心医院的事情找她麻烦,她得找个好点的借口。
今天姜浅和傅沉郁都在,她是没可能去看宁姨了。
刚走出大厅,姜糖就碰到姜浅了。
她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她。
姜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怕姜浅在给她埋雷,所以她只是静默看她两秒,扭头朝外面走去。
姜浅果然小跑着跟了上来,“姜糖,你知不知道我和阿郁有一个——”
姜糖立刻把耳朵堵上,“不知道不想知道,与我何干?”
知道的秘密越多就死的越快,何况她和傅沉郁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呢。
她闲得捉屁玩也不会去探听傅沉郁的秘密啊。
见姜糖态度如此坚决,姜浅眼神冷了几分,“你准备死皮赖脸到什么时候?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不打算还来么?”
姜糖瞧着那张瘦得过分的小脸上全是刻薄和阴郁。
这小样,演技比她还炉火纯青呢。
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戏。
姜糖笑眯眯的看她,语气却不那么和善了,“找我算什么本事呀?光靠我主动也发展不到现在,想要傅沉郁离婚,你自己找他去呗。”
她昨晚还好心和傅沉郁提过一次呢,谁知道下场是傅沉郁失控般折磨她到深夜。
一千遍诅咒狗男人!
不知道是哪个字刺激到了姜浅,她突然抿紧了唇朝姜糖的方向冲过来。
姜糖心中瞬间拉响十二级警报,却眼睁睁看着姜浅从她身旁疾冲出去,一脚踩空,从七八级台阶上滚落下去。
正好有车路过。
只听“嘭”的一声。
顿时刹车声、尖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
姜浅软绵绵的倒在血泊中,双目紧闭着,已经晕过去了。
姜糖被她一系列的骚操作惊得合不拢嘴。
这娘们,够狠啊!
姜糖都被她的骚操作惊到了。
正咋舌之际,有人撞开她的肩膀疾走过去,将躺在血泊中的姜浅抱了起来。
他把姜浅抱起来的时候,从姜糖的位置,能清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疼惜。
心口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姜糖舔了舔唇,再抬眸间,正好对上傅沉郁那双阴沉冷戾的眸。
她赌咒发誓说不是她推的,傅沉郁都不会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