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地走完了复杂的流程。
额头冷汗直冒,感觉和上次吃到胀气有些相似。
我忍着不适,一直撑到了裴煜掀开我的红盖头。
我盯着裴煜那张俊俏的脸。
然后 yue 了!
裴煜的脸霎时间就黑了。
我想解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被 yue 止的。
我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三碗螺蛳粉、五碗臭豆腐就能把我整 yue。
思来想去,都怪那个轿夫。
定然是他抬轿的水平太差,把我这一肚子的食物晃出来了。
我想。
比臭豆腐和螺蛳粉更臭的。
或许就是在胃里发酵过的臭豆腐和螺蛳粉。
因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闻着味也 yue 了。
这事惊动了御医。
御医以为是谁下毒,存心谋害皇帝。
后来他进屋闻到了那味,决定给我开一副药方子……
裴煜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盯着我的眼神非常锋利!
我吞了吞口水,捧着那碗苦药问御医:「能不能给加点蜂蜜。」
御医心善,看我眼泪汪汪,可怜兮兮,于是从怀里熟练地掏出一包蜜饯。
蜜饯还是最好吃的梅子蜜饯。
我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巴巴地就要过去接。
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无情地夺走了。
我瞬间护食地瞪向手的主人,在发现对方是裴煜以后,默默地垂下了头。
裴煜像是被我气笑了,怒道:「皇后,你可真有本事,还有心情蜜饯配药呢?」
我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害怕。
但又瞧了一眼他手里夺回去的蜜饯。
蜜饯色泽红润,泛着莹莹光亮,一看就是酸甜可口。
我咽了咽口水。
我余光看到裴煜脸更黑了。
呜呜呜,我想回家!
「柳萋宁!你可知罪!」
我吓得直接下跪,出门前我爹就嘱托过我。
我生得珠圆玉润,瞧着就讨喜得很。
一般我也犯不了什么砍头的大错,所以要是皇帝怒了,就立刻下跪认错。
忍一时委屈含冤,退一步饕餮盛宴。
于是我眼角一吹,收了收嘴角不争气的口水。
我听到裴煜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瑟瑟发抖得更厉害了。
我娘说过,不怕男人怒,就怕男人笑。
一笑,准没好事。
「臣妾知错,皇上要打要杀,臣妾悉听尊便。」
这是我爹教的模板。
我颤着声说道。
裴煜冷哼一声,拂袖反问:「那皇后觉得是白绫好呢,还是鸩酒好呢?」
我哭了,抽抽噎噎地揪着裴煜的袍子。
「鸩酒能加勺蜂蜜吗?」
裴煜将怒意扫向无辜的太医:「来人,给朕把她按住灌药,不准给她吃蜜饯!」
我慌了!
我彻底慌了!
伴君如伴虎,这厮果真狠毒啊!
哼。
区区不给蜜饯就能惩罚到我了?
谁能料到我在喜服里头藏了话梅糖呢?
我想着今夜这双双呕吐,裴煜定然一气之下不来了。
我便自行脱了外袍,掏出了话梅糖,一口下去,甜滋滋的。
门被推开,就看到裴煜一脸铁青,伸出了手。
「吐出来。」
我委屈,但只能照做。
于是我把话梅糖吐在了裴煜手心。
裴煜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想他或许是有洁癖的,可是他自己非要伸手问我要的。
不怨我。
我不自觉噘起嘴。
老实说,我饿了。
吐完了,肚子里没货了,所以整个人都饿得厉害。
如今连颗糖都被抢走了。
于是我肚子里咕噜噜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