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说乖,许一他也算挺乖的。
先不说打扫地干不干净,家里的卫生他反正能做了。
我上班的时候,他就开电视看卡通片,或者画画。
那画么……有点抽象。
我有问他画的到底是什么贵物,他玉白的指节,磨蹭了纸边好久。
才指给我看。
“这是姐姐,这是我。”
太复杂的名字他记不住,所以他一般就喊我姐姐了。
说这话时,男人低沉清冷的声线就响在我耳边。
也就这时候,我才能意识到,他其实算是个男人了。
很轻松地就能将我环在怀里,很轻松地就能对我干一些事。
即使他表情傻兮兮,眉眼澄澈。
像永远都不会对我做任何坏事一样。
那天,是这几个月来下过最大的一场雷暴雨。
狂风大作的,我住的楼算小高层,所以呼呼的的风就如同野兽的嘶吼一样。
一般许一睡客厅展开的沙发,而我睡卧室。
在一声闷雷的巨响后,客厅里响起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一跃起身跑去客厅看,果然,茶几上的花瓶碎了。
而沙发上不见人影。
就在我左右寻找灯的开关时,也同时发现了窝在角落里的人。
我摁了摁开关,灯打不开。
这几天总莫名其妙停电,再加上是雨夜,估计又是供电出了问题。
我只得先去看那个不停发抖,缩成一团的影子。
“怎么啦,别怕,打个雷吓成这样……”
我想伸手拍拍他,忽然发现,他也许不是被吓成这样的。
他在忍耐些什么。
同时身后又一声炸雷,一两秒后,闪电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室内。
我只看清了他发红的双眼,因为在下一秒,他已经把我扑倒压在了地上。
我无论如何都不该忽视的,他是个男人。
一个有点腹肌的,超过一米八的,还处在青春期,有着躁动欲望的男人。
所以我不懂他是在吻我还是在咬我。
是在动情,还是在发泄。
我只是想够一下茶几上的手机,赶紧打个幺幺零。
不过最后,我还是放手了。
转而轻揉他的背。
其实人有的时候,感情是会互通的吧。
我只是觉得他跟我很像,都是丧家之犬而已。
我用尽力气抱住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地上那片细碎的光明明暗暗,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平息下来。
嗓子里漏出一声呜咽。
我感觉他刘海是有些长了,改天是得理一下。
他咬着唇,在尽力克制自己,都快咬出血来了。
雨声渐小,家里的灯闪了下,光漏进室内。
可每次,你拿你那双愧疚的双眼看我。
我都没法将那些错误,怪在你身上。
“你小子,牙口真不戳啊!”
客厅的灯明晃晃地亮着,窗外是一片黑夜。
而他,盘腿乖乖地坐我对面。
我正拿着碘酒消毒自己的伤口。
说实话,这咬地是挺漂亮的,可以看得出来他牙齿很整齐。
不过我心头的焰火该冒还是得往上冒。
我伸手,捏住他的下颔。
他任由我捏着,不过眼神很清晰地表达出他的无措和惊恐。
脸好像挺软的,手感比想象中好。
他被我捏着被迫张了张嘴。
似乎弄得他有些难受,他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腕,又不敢把我手给拍开。
我松开了手。
“花瓶怎么打碎的呀,跟上次给我递咖啡一样,手抖吗?”
“我看你画画手也不抖……”
面前的人,抿了下唇。
他凑我近了点,眼睛里像藏了无数颗细碎的星。
无辜,又闪烁。
“姐姐,好漂亮。”
“……”
就算你夸我漂亮我也不会就这么把这事儿给揭过去的!
……
许一他,其实还是挺怕黑的。
在他三番五次于客厅之中造出异响,而后可怜兮兮地望我后,我终于妥协。
跟他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说到底,他的心智,也就像个四五岁的小孩。
睡觉也是蜷缩在一团,有的时候还会抢我的被子。
他不仅抢被子,睡相还极差。
一开始早上起来我发现我被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跟八爪鱼一样缠着,我会差点把他掀下床。
后来,我已经任命般在他清浅的呼吸中清醒,然后自他的臂弯下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