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握住周海的手,“姐夫,你找厂长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厂长提嘛!”
徐大友也怕周海在暴怒之下真的失去理智,再酿成什么无法挽回的惨剧,口气缓和了很多,“大林说的对,你来找我是解决问题的,你想干什么可以跟我说。”
周海的胸膛就像风箱一样,上下起伏,剧烈喘息着,虽然没说话,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正在逐步恢复冷静。
徐大友一挥手,“你们几个都进我屋里干什么?出去等着。”
他想了想,“大林留下。”
徐大友看得出来,林致远头脑清晰,是能够劝住周海的人,而且也有力气,有他在,既能保护自己,又能解决问题。
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徐大友,林致远,周海和魏倩四人。
徐大友恼怒的瞪了魏倩一眼,心想你和邱德瑞那点儿破事半个厂子都知道,也不知道收敛点,现在好了吧,被人捉奸在床,没法收场了。
要不是看在魏倩是个女(河蟹)同志的份上,徐大友真想上去蹬她两脚。
林致远把周海劝到沙发上坐下,小声道:“姐夫,打打杀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难道你真还能杀了邱德瑞不成,趁着厂长在,你可以要求厂子严肃处理,邱科长是中层干部,生活作风问题可不是小事。”
周海很感激,“小兄弟,谢谢你了,你姓啥?等这件事完了,我请你喝酒。”
邱德瑞和魏倩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在八十年代生活作风问题确实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但是在工厂里面,这种事又屡见不鲜,男女之事在历朝历代都是斩不绝,杀不尽的。
工人们把搞破鞋这种事都当成八卦新闻来听,听后也就一笑置之了。
但邱德瑞不是工人,他是科级干部,现在被女方的丈夫捉奸在床,又闹到厂子里。
徐大友即便是不想处理邱德瑞,但是眼前的情势也不得不逼着他挥泪斩马谡。
党内处分是跑不了的,科长也肯定当不成了,但工作还能保留。不过以邱德瑞这身板,你让他当一个工人,他也干不了。
最最要命的是,经过这么一闹,邱德瑞在热轧厂就社死了。
半个小时后,厂长办公室的门开了,周海大步流星往外走,魏倩心惊胆战的跟在后面。
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回家以后最轻的是一通暴打,再严重点周海就得跟她离婚。
魏倩现在都后悔死了,经过今天中午这么一闹,她在热轧厂也没脸呆下去了。
不过让魏倩想不明白的是,周海怎么平白无故跑到热轧厂来了?他又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小仓库的?
周海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头对林致远摆手作别,“大林,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拦着,我真能把姓邱的打死。”
这些话都被徐大友听到了。
等周海和魏倩下楼后,徐大友拍了拍林致远的肩膀,“大林,你做的不错,要不是你,真有可能出大事。”
林致远憨憨一笑,指着大老黑、聂长水等几个均热车间的工人,“厂长,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班长、长水哥他们都动手了,要不然就凭姐夫那力气,我一个人根本拦不住他。”
“行了,你们几个回去干活吧,我去看看邱德瑞这个混蛋死没死?”徐大友气呼呼的背着手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