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瑶瑶在被窝给闵舸发短信:“闵舸哥哥,过年好!”
闵舸看了一眼,没有回,袁烨曾对闵舸说过:“航航说的对,那朱玉梅就不是个好的,我以为她不好,她那个女儿小,应该单纯些吧,可那丫头,不知多少个心眼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啊,面子上顾着就好,那小丫头,对你有意思,你可别被她那外表给迷住了。”
连袁烨都这样说,闵舸自是远着范瑶瑶一些。
闵舸他们家住的离爷爷的小楼不远,走上几分钟就到了,他父亲是政法委书记,年前闵舸转业,到了公安系统工作。
闵舸长得很帅,读书读的是军校,毕业又在部队几年,还没谈过恋爱。
过年,爷爷在催婚:“舸舸,你年岁不小了,也该带个人回来了,你不知道航航,找他的女孩子都在排队呢。”
母亲也说:“我同事的女儿,瑜瑜,今年大三,你们认识的,要不?你们俩见见面,看看合不合适。”
闵舸烦死了,总觉得姻缘中有个缘字,那就是要靠缘份的,哪里是相亲得来的。
当场就拒绝了母亲提议:“我刚回,工作还没有顺,这相亲的事以后再议。”
闵舸看着自己那堂弟闵航,小小年纪,白面小生,少语又清冷,听他们说像一个最近出名的明星,气质比那明星还好,出去走一圈,路上,引好多女子回头。
闵航听到爷爷这样说闵舸,笑着说:“哥,要不要我给一些女孩子的联系方式给你?”
闵舸气急:“滚。”
开年后,安宁将福利院小朋友们写的感谢卡送给了小瑾她们,陈芹还带了不少特产与大家分享。
宿舍的女孩子发现,没有了蓝清莲,以前她们宿舍里的那些不是这个洗发水少了,就是那个丢了东西的情况再也没有了,她们才知错怪了安宁,当初她们以为这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全是安宁做的,所以决定合起来将安宁撵走。
安宁虽然厉害,但是她说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实这个社会主动犯人的还是少数,余下来的日子,虽有些芥蒂,但是大家倒是相处和谐。
上次经过火车站,从小偷身上顺过来的三千块钱,安宁过年的时候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买了书和糖果,安妈妈问的时候,安宁说是奖学金。
别人施舍的东西,孩子们其实都是有防备的,安宁拿出来的东西,仿佛是家里人自己买的,意义完全不一样,那三千块钱,让孩子们快乐了好多天,他们盼着安宁这学期也得奖学金,暑假的时候给他们买雪糕吃。
孩子们的期盼,让安宁压力很大,她要更努力才行,她学习各种技巧,打篮球,弹吉他,吹口琴,唱歌,跳舞等各种简单又便宜的技巧,想着回去教孩子们。
当然,找瑶瑶这件事她也没有落下。
安宁找了份家教,就是以前她家的那个小区,教一个初中的孩子数学,每周日早上去,一次三个小时。
厂门口那开了十几年的理发店还在,那天下雨,安宁在理发店外面躲雨,理发店里杂乱,胖胖的王姨态度很好:“小姑娘,外面飘雨大,进来坐,没事的。”
安宁索性去剪了个头发,似是无意地和剪发的王姨聊天:“姨,我听说以前有个工程师,死了以后,他家孩子也被拐了,她那老婆和另外一个孩子现在还住这里不?”
王姨叹气:“你是说韩工是吧,那可是个好人哦,可惜好人不长命,他家娇娇好乖哦,粉嫩粉嫩的,可好看了,韩工到哪都带着她,那时多好,后来娶了那个女人,一切就不好了,有后妈就有后爸,那孩子老可怜哦,幼儿园自己放学,家都不肯回,就到我这台阶上坐着等她爸回来,可是韩工一死,娇娇也被人拐走了,不知那孩子还在不在人世。”
安宁的眼泪一下子便包不住了,她用纸巾擦泪,还强装着笑:“姨,头发掉我眼睛了。”
好半天,安宁问:“那个韩工后来娶的那个女人现在还住这里不?”
王姨笑:“那个女人,早就攀上高枝飞走了,韩工一死,娇娇丢了,当时那女人还流了几滴泪,没过半年,就将那房子卖了,离开了这里。后来听人说,那女人有几份姿色,又会媚,给以前我们厂的党委书记做了填房,现在人家可是市长夫人了。”
安宁笑:“她倒是个有福气的。”
王姨笑:“可不是,羡慕不知多少人。”
那天从理发店出来,没多久,安宁便忍不住了,坐在路边嚎啕大哭,她都忘了她叫娇娇,没想到还有人记得小时候的她,还有人记得她的爸爸。
安宁记得这些,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和警察明说,她知道父亲是被她们害死的,却没有证据,她是被瑶瑶丢掉的,那时瑶瑶也只是个小孩。
安宁知道,她们的手上不只有一条人命,在安宁不够强大的时候,她若回去,不是再被她们转卖,便是被她们害死。
“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报应?那些害人的人为什么不遭报应?为什么会活得那么好?”安宁心里暗恨。
程哥教过他们:“兵者,诈也,诡道也,孙子兵法千年以来便有记载,千术也是将术,千门并不只有下三滥。自古以来人最蠢的是同归于尽,就算是坏事做尽,也要想办法将自己摘清,才是上上之术,任何时候,先得保全自己,记得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拿住敌人的弱点,然后给他设陷阱,让他们自己往里跳,且自己能置身事外,才为高人。”
安宁想好好活着,但是也不想放过那一对母女,她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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