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这是“黄蛋蛋”写的,人物易欢林青裴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与他和离。......在一次晚宴上。“天...
《畅销书籍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男人声音低沉,是命令的口吻。
易欢不情不愿。
她着实不开心了。
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
易欢站在原地,没动。
以前做梦,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没有具体的意象,可这一回,场景却是皇宫,看周围摆设,昏暗的宫灯,奢华的物件,俨然是皇帝的寝宫。
易欢低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不能。”
男人起身,朝易欢走去,他想像往常一样,拥易欢入怀,用力吻她。
可这回,他手还未碰到易欢,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
晋渊手停在半空中,动作顿住了。
“怎的哭了?好好好,我不动你了,不动你了,好不好?”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
易欢咬着唇,一边哭一边开口:“我好辛苦,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还要照应着易家。”
“今日易铭又惹了祸,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
“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的,往日有那些东西在,我还能留个念想,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我在乎极了!可我没有办法,嫂嫂孤儿寡母,在易家过的艰难,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
“知道你舍不得。”男人语气无奈,“乖,我让人去赎了,明日就还给你,好不好?”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
“现实里已经很累了,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我好辛苦。”易欢指责他。
原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洪水猛兽。
晋渊被她逗笑了。
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睫毛轻颤,泪珠凝在上边,要落不落,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
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晋渊想道。
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
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
她腰好细,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
晋渊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道:“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
易欢抬头,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即便是在梦里,忽然被人抱入怀,易欢也慌了怯了,“别……”
晋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大,眼底带着笑意,低头吻了下去。
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他没急着深入。
晋渊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温柔揉碎在了里边,他说:“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
易欢双眸微微睁大,她道:“梦里么,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
“我倒是也想疼疼你。”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揉出一片绯红。
晋渊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起,转身坐回了床上。
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男人亲了亲她的唇,随后一路往下。
下巴、白皙的脖颈、胸膛……
晋渊一只手按着她的头,不许她躲。
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易欢身子轻颤。
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这就是开心的事吗?”
晋渊抬头,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嗓音低哑:“温暖饱思淫欲,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
他凑过去,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又痒又酥z麻。
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身体发烫。
“欢儿,食色性也,瞧,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男人附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怎么可以?
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
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
“是你强迫我的。”易欢说。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嗯,是我强迫你的,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
他伸手,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说:“我这人……就喜欢强抢臣妻。”
话落,男人咬住她的唇,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勾住她用力吮吸、纠缠。
气息互换。
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太激烈了,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
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
罢了,不过是梦而已,吻就吻吧。
易欢轻颤着睫毛,闭上眼,顺从的张开小口。
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
男人正欲更进一步。
……
“陛下。”张德胜的声音传来。
晋渊睁开眼。
“陛下,该上朝了。”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晋渊的神色,陛下今日起迟了些,这是前所未有的。
要知晋渊一直很勤政,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
今日还是头一遭。
晋渊盯着他。
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张德胜打了个哆嗦。
他声音发抖,小声说了句:“早朝时间快到了,陛下。”
晋渊起身,语气暴躁:“滚出去。”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也确实是欲求不满,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
张德胜退出去后,晋渊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直到彻底冷静下来,晋渊赤着脚下地,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
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气色好了许多。
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打趣她:“夫人做什么好梦了?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比昨日好多了。”
易欢羞愧极了。
哪是什么好梦,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
太荒唐了。
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
梦里晋渊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
梦就是梦,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
易欢净完面,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
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
她姿态摆的高傲,话语里夹枪带棒:“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好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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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陛下上位以后,就没考虑过选秀纳妃之事,似乎对女人毫不感兴趣,比那清修的佛子还要冷淡自持。
意料之中,张德胜没等来陛下的回答。
晋渊起身,站在书案前,提笔写下了“戒躁”二字,笔锋犀利苍劲,亦如他这个人。
*
熬了一夜,易欢神色疲惫。
午时,桃心来伺候易欢用膳。
易欢是不与林青裴一道用膳的,林青裴往日里会去拂风苑与顾初雪一道。
至于公公婆母,往日里与大房那边一道,易欢没事不会去讨他们嫌,只每月去请安两次。
桃心不高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夜二爷来了又走之事,外边都传开了。”
“食不言,寝不语。”易欢没放在心上。
不用桃心说,她都知晓那些人会说什么。
起初来到林府时,听到那些轻贱自己的话,易欢还会愤怒,可过了一年,许是被磨平了棱角,易欢已能做到不动声色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易欢刚用了两口膳,桃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桃柳是易家的人,是她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桃柳来,易家定是出事了。
易欢放下筷子,道:“桃柳,莫急,你慢慢说。”
桃柳一把扑到易欢面前,她红着眼眶开口:“夫人,夫人,我们娘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易铭少爷他今日又去了赌坊,还欠下了三万白银!现下人正被赌坊扣着,我们娘子哪来这么多银两!”
易铭是易欢的侄儿,父兄死后,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
只是易铭没有继承半点兄长身上的品质,行事荒唐,平日里招猫逗狗,沉迷赌钱。
易欢本就一夜未睡,此刻听桃柳的哭诉,只感觉脑袋一阵嗡嗡的响。
她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发白,问:“你说他欠了多少?”
“三万两!夫人,是三万两!我们娘子听见这个消息,已经哭晕过去了!倘若筹不到这些钱,赌坊说就拿易铭少爷的命来换!”
“夫人,夫人,还请您想想办法呀!”
桃心也急眼了,她忍不住道:“桃柳姐姐,这你就不厚道了,我们夫人在林府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夫人能有什么办法,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夫人帮铭少爷去还那三万两白银吧?”
“可是……赌坊说假如今日筹不出钱,少爷他就……他就……”
在易府时,易家兄妹关系极好,嫂嫂也时常帮衬自己。
易铭是兄长留下的唯一子嗣……
易欢捏紧了拳头,她对桃心道:“桃心,去将我的首饰,以及名下的那些铺子田庄,当了折现……”
“可夫人!那些都是老爷留给您的陪嫁呀!那是老爷给您傍身用的呀!万万不可!”
桃心不悦的望向桃柳,说道:“桃柳姐姐,您也看到了,我们夫人也是没有钱的啊,铭少爷行事荒唐,那些都是他自个自作自受!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他兜底!”
桃柳也知这个道理,所以她没有再说话。
易欢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痛,她扶着桌子道:“桃心,快去,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易铭是他大哥的孩子,得捞,但他这个好赌的毛病,易欢今日非要让他改了不可!
桃心跺了跺脚。
直到傍晚,易欢才带着家丁和银钱,将易铭从赌坊里赎了回来。
马车里。
易铭高兴道:“姑母,就知道你有办法,你如今可是林府的二夫人,是林将军的正妻!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三万两!”
桃心听到这话,怒道:“你可知,夫人可是将老爷留下的陪嫁都当了,才凑齐那三万两!”
易铭却一脸不屑,道:“就算不用祖父留下的银钱,林府也有的是钱,不就是三万两吗?”
易铭笑嘻嘻,显然没将今日这事当回事。
“有时候真羡慕姑母你,能够嫁给林将军,可以在林府逍遥快活。”
“你看看咱们易家,我每日多下两趟馆子,我娘都要唠叨我半天,说我不为家里考虑,不节省开支。”
“如果我也是女儿家就好了,可以和姑母你一样,嫁给侯府亲王之流,从此飞黄腾达。”
他这话刚说完,易欢抬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易铭的脸上!
易欢脑中那股耳鸣声,嗡嗡嗡的,响的更厉害了。
看着面前的易铭,只觉得他此刻面目全非,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么好的兄长的孩子。
“闭嘴!”易欢斥道。
“姑母!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易铭太高声音,“好啊,我回去要告诉阿娘!”
“你不就是嫁了个好人家吗?要你拿出三万两白银怎么啦?怎么啦?我爹以前待你多好!果然如外界所说的一样,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易铭骂道。
易欢闭上眼,内心的沉郁愤懑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道:“停车!”
“林大林二,进来!”
林府家丁依言踏上马车。
易欢冷冷道:“堵住他的臭嘴!”
“是,夫人。”
林二压着易铭,林大将一块粗布恶狠狠塞进了易铭的口中。
易欢冷冷望着易铭,这一刻,心中憋了许久的郁气,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回到易家,易欢将易铭扯进祠堂。
祠堂里两旁的烛光映照出微弱的光,她把堵住他嘴的布料拿开,指着上边的牌位,问:“易铭,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祖父吗?”
“你爹死了,你祖父你也死了,你母亲管不住你,整个易家都没有人能管你,很好,那今日我便行使长辈职责,我替他们管你!”
易铭大叫道:“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不想看到我兄长唯一的孩子,成为一个赌棍,被人打死在赌z场!”
“凭你姓易,辱没的是易家的门楣!”
易欢红着眼冲他道。
头很疼,耳鸣也越来越严重,她嫁给林青裴后,在林府过的那般憋屈,没成想到了易家人眼里,竟成了一桩她高攀了林青裴的美事了,就连她的亲侄子都这么想!
“桃心,拿刀来!林大林二,把他给我按在桌上!”易欢目光幽冷。
“是,夫人。”桃心道。
“是,夫人。”林大、林二道。
易铭抖了下,问:“姑母,姑母你要做什么!”
“今日我便剁了你这双好赌的手!”易欢疾言厉色道。
如今被那双水眸一勾,心神微动,他道:“待回府,我日日歇在凝萱堂陪你,叫下人把书房里的书也搬过来。”
易欢犹豫道:“郎君这样,会不会被人说闲话?不知道还以为是我善妒呢。”
她犹豫不是为了旁的,是怕林青裴又强迫她圆房。
林青裴笑着道:“我歇在自己妻子屋里,谁敢说闲话?倘若真有下人嚼舌根子,便撕z烂他的嘴。”
“郎君所言甚是。”
*
易欢当日,就随林青裴回林府了。
只是在收拾行李时,发生了一件小事。
桃心望着床底下的箱子,问:“夫人,那一箱的行李不用带回去吗?”
那里边放着的是那件极珍贵的雀金裘,以及那块盘龙玉佩。
“不用。”
这藏春园本也是皇帝的,她放在这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在藏春园养病这段时日,她过的很自在轻松,还去了自己从未去过的赌z场,玩了小时候一直想玩的,长了见识。
就像一场美梦。
可梦都是会醒的。
那样的美梦就让它停留在这一刻,林府才是她的归宿,是她父亲亲手为她挑的归宿,也是嫂嫂希望她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易欢转身,道:“桃心,走罢。”
“是,夫人。”
易欢在那箱子底下压了一封信,是他留给晋渊最后的话。
当晚,那箱子和那封信,就被暗卫呈进了紫宸殿。
晋渊手上把玩着那块白玉,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箱中的雀金裘和盘龙玉佩。
过了半晌,晋渊拿起那件雀金裘,上边沾了她身上的味道,一股如兰的甜香。
晋渊将这件雀金裘披在身上,打开了那封信。
君亲启:君恩如山,易欢无以为报,唯望君安康,今日一别,他日永不相见。
“永不相见。”晋渊喃喃出声,他忍不住笑了,这笑却是冷的,“她还是如此天真。”
是否偏要撞一回南墙才知回头?
晋渊问:“她向林青裴提了什么要求?”
暗卫恭敬道:“不可纳妾,不可收回掌家权,若琴瑟不调不休妻只和离。”
“就这些?”
“是。”
晋渊摇了摇头,说:“怎么这么好糊弄呢。”
林青裴一条都做不到,易欢沦为下堂妻前,林青裴已经收下不少如花美妾,有的是他下属献上,有的是他自个瞧上。
至于掌家权,上辈子没有他搅弄林府是非,易欢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掌家权的,这辈子他从中作梗,林青裴才不得不将掌家权奉上,这掌家权能在她手上握多久,都是个问题。
他记得顾氏很快就要怀上林青裴的第一个孩子了。
至于只休妻不和离,更是可笑,林府从上至下都好面子,怎会同意?不过是哄骗易欢的权宜之策罢了。
晋渊问:“她可已经到了林府?”
暗卫答:“回陛下,算算时候,差不多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真能信林青裴的鬼话?”
倘若她身边没他。
只怕是要重蹈前世覆辙了。
男人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叫道:“张德胜。”
“奴才在。”
“传朕口谕,宣林氏夫妇进宫觐见。”
不是永不相见么?呵,见,现在就见,敢不来试试?
如她那般克己复礼的小妇人,晋渊不信她还能公然抗旨不遵了。
易欢回林府时,林府所有人都出来迎接,声势大得很,他们不但要做给宫里的陛下看,还要做给京中的官员看。
此次陛下在林府的雷霆一怒,让林府声誉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林府大夫人道:“至于么,全家都出来迎接她一个,母亲还在病中,这么晚了也和大伙一起,在外边吹着冷风,万一病重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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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警惕的望向他。
晋渊指骨抵了抵她的下巴,问:“你舍得你嫂嫂和她娘家人发生冲突?”
易欢默了。
确实,倘若当真当了这祖宅,曹雅琴和曹家人必定会产生争执与怨怼。
“好。”
温良的小兔子迈入了野兽的陷阱,即便易欢知晓这是陷阱,她也别无选择。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倘若不拿房子和地来抵,还不知道需要花上个几年十几年来还清,她名下的那些铺面每年也没多少利润,只勉强维持生计。
“以后周围没有旁人,见到我就莫要跪了。”
易欢听到这话,内心一惊,她道:“那怎么行,您是天子,臣妇理应行礼。”
晋渊道:“可我不愿你将我视作天子。”
易欢惶恐低下头。
“你先前腿伤了,还未好,今日又跪来跪去,疼不疼?”他柔声问。
易欢赶忙摇了摇头。
“陛下,臣妇、臣妇该告退了……”
晋渊却道:“把裙子掀起来。”
易欢身体僵硬。
“自己来,还是我来?”晋渊见她不动,便问。
易欢攥着裙身,一点一点往上提。
“亵裤也卷起来。”
易欢羞耻的攥紧了手,她道:“陛下,臣妇的腿已经无事,您不必、不必亲自过目了……”
晋渊道:“只看看伤处,绝不多瞧,安一下朕的心,好不好?”
她眸中水光盈盈,紧紧咬着唇,伸手一点一点把亵裤向上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晋渊呼吸一窒,他蹲下了身子。
膝盖上乌青淡了许多,还剩小小一片。
他抬眸,仰视着小妇人,问:“还疼不疼?你昏迷的时候,在朕怀里都疼哭了。”
易欢羞愤的要放下裤腿,晋渊却忽然凑了过去,他呼吸拂过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带着酥z麻痒意。
晋渊薄z唇在那片淤青上吻了吻,只很轻的碰了碰。
易欢小腿下意识绷紧,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晋渊道:“下回……莫要弄伤自己了,朕瞧着心疼。”
她夫君都不心疼,皇帝心疼个什么劲?
易欢心脏蓦的漏了一拍,匆匆忙忙放下裤腿,道:“小伤罢了,臣妇无事了,陛下莫要这般。”
晋渊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男人握着他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道:“你总叫我莫要这般莫要那般,倘若你能嫁与我,我便听你的。”
二嫁妇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更遑论嫁皇家?
易欢惊慌失措的推开他。
“陛下莫要再说胡话了!”
这话她是万不敢信的,在外人眼里她嫁给林青裴就已经是高攀了!
更别提天子!
易欢不敢再留在这儿了。
她和皇帝已经太过界了,她时刻牢记自己是有夫之妇,晋渊是帝王,帝王比林青裴复杂十倍百倍,连一个林青裴她都搞不定,更遑论是帝王呢?
“臣妇东西已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易欢仓皇的向他行了个礼。
晋渊拿起桌上的帕子,在鼻底细细闻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做这动作时丝毫不避讳她,像个浪荡登徒子。
易欢偷瞥到这一幕,脸颊忍不住又开始发热,这人怎么这样,在她面前时一点天子威仪也不要了吗?
“回吧,朕明日去藏春园找你。”
易欢松了口气,如临大赦,转身就朝外走去。
出宫时也是那宫女送她,宫女见她满面红意,眉眼间也荡着一抹春情,这副模样看起来不知道有多招人。
“姐姐,送到此处就可以了,出宫的路我认得。”
宫女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陛下命我送你出宫,马虎不得。”
易欢对他这话保持怀疑。
林青裴宠爱顾初雪人尽皆知,林青裴真舍得罚她?
林清裴扶着易欢上马车,车夫厉喝一声,马车一路往林府而去。
林青裴叹了口气,说:“这一年来,是我把顾氏惯坏了,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那是你宫宴要穿的衣裳,她竟也敢偷拿,惹的你在宫宴上平白遭受旁人白眼,也丢了我林府的脸面。”
易欢敷衍的应道:“郎君莫要动气。”
“我怎能不动气?这回让陛下看了笑话,若是叫陛下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可如何是好?”
他看着身边那一堆贡品绸缎,神色微缓,道:“好在陛下是看重我的,此番估计意为敲打,我再不会像以前那般纵着顾氏了,以免陛下对我心生不满。”
“陛下送来的这些绫罗绸缎,都是极好的贡品,等回去后,让人给你做几件像样的衣裳,你柜中新衣确实没有几件,是我对不住你。”
他伸手默默抓住易欢的小手,眼神微缓,他道:“欢儿,我以后会补偿你,你可放心,我知我这一年冷落了你,太过荒唐,以后会收着些,不会再日日去那拂风苑,叫外边人看了笑话去。”
“只是那掌家之权,账面上估计一时理不清楚,顾氏掌家已一年有余了,暂时无法交还与你。”
易欢垂眸,“但听郎君安排。”
一个失去掌家之权的正妻,算得上什么正妻呢。
说到底,是林青裴对顾初雪还有情意,舍不得顾初雪。
还有那绫罗绸缎,那真是陛下为了敲打林青裴,才赏赐下来的吗?
自打得知陛下对自己心思不纯后,易欢一颗心便不安极了。
原来她之前做的那些春梦,都是预知梦,早知如此,今日还不如不与林青裴进宫,也不会平白被皇帝羞辱调戏。
回到林府。
林青裴刚下马车,便瞧见顾初雪正穿着那件藕色缕金大袖衣,提着灯站在门口,瞧见他时微微一笑,上前道:“裴郎,你回来了。”
易欢跟着走下马车,看到顾初雪柔柔弱弱的朝林青裴挨过来。
林青裴迅速瞥了易欢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脸色严厉,呵斥道:“无知妇人!你今日还敢把这衣裳穿出来?你可知你害欢儿在宫里惹了多少人笑话?”
他怒道:“今日这可是宫宴,这样大的宫宴,文武百官都在,陛下也在,你就让欢儿穿的这般素净与我出席!你是想让我落得一个薄待发妻之名吗?”
顾初雪小脸微微发白。
她今晚特地换上这身新衣,便是为了让易欢好好瞧瞧,正妻又如何呢?在她面前还不是矮上一头?得宠才能得势。
可她没想到,向来纵着她的林青裴竟会对她动了怒。
这件衣服留在拂风苑后,裴郎并未过来索要,这不就是默许了赠与她吗?
“裴郎,妾并无这个意思,妾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想与姐姐借穿两天。”顾初雪焦急解释道。
林青裴不耐道:“你会不知今晚有宫宴?我看我是把你惯坏了,竟叫你惹下这样的祸事,不问自取是为盗,你可有问过她的意见?”
话落,林青裴不再看她。
他捏了捏易欢的小手,说:“欢儿。”
“日后发生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让桃心来告诉我。”
易欢却扯了扯唇角,来参加宫宴前,桃心分明向他告状了,也没见他想着为她出头。
她竟因为皇帝,让林青裴头一次对她服了软。
“顾氏禁足一个月,不得出拂风苑。”
林青裴说完,就牵着易欢朝凝萱堂走去。
“裴郎!裴郎!”顾初雪一副天塌了的样儿。
这还是入了林府后,林青裴第一次责罚她。
“裴郎,不就是一件衣服,我还给夫人就是了,我现在就还给夫人!”
“裴郎,你莫要动怒,这回是我错了,是我任性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裴郎,裴郎!”
顾初雪朝他们追去,却被桃心拦了下来。
桃心说:“方才二爷说了,让顾小娘您禁足拂风苑,顾小娘还是听话的好,莫要再惹二爷生气了。”
一瞬间,顾初雪脸色扭曲至极,“你、你一个小贱蹄子,也敢跟我……”
秀莲拽了拽她,低声道:“夫人,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您莫要着急……”
桃心扬起下巴,说道:“顾小娘方才叫我什么?小贱蹄子?顾小娘果然是破落户出身,没读过几本书,这种腌臜话张口就来。”
桃心觉得解气极了!
虽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但二爷不但罚了顾小娘,晚上还去凝萱堂过夜了,桃心心中畅快,二爷终于肯正眼看他们夫人了。
倘若二爷对夫人上了心,还有她顾初雪什么事?
顾初雪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和秀莲离开。
*
凝萱堂。
林青裴一边脱衣服,一边让人打了水送进来,他道:“欢儿,今晚我宿在你这儿,我们圆房,可好?”
易欢抬起头,眸中流露出一丝反感,道:“郎君莫不是喝醉了,在说醉话吧?”
林青裴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妻子,你我之间自是该圆房的,不但要圆房,你以后还要为我林府诞下嫡子。”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
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到底不好,会影响他的仕途,想来今晚陛下就是这个意思,让他收敛收敛。
仔细瞧,其实易欢长得不比顾初雪差,一双柳叶眉,眸子像小鹿似的,干净又纯粹,看人时含着水光,再动人不过。
林青裴低下头,想吻她的唇。
易欢心底排斥,明明他是她的丈夫,此刻她却对他那番话感到作呕。
都冷着她一年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易欢往后躲了躲,伸手推开他,说:“郎君,先去沐浴吧。”
林青裴倏而一笑,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邪气,“说的也是,我这满身酒气,不好闻,欢儿等我。”
林青裴去了外间后,易欢松了口气。
今夜这些个男人们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一个都往她身上扑。
和林青裴圆房本是她的职责所在,为林家延续香火也是她该做的。
可易欢莫名不想这样,凭什么林青裴说冷落她就冷落她,说要圆房就圆房。
凭什么她没有丝毫选择的机会?
当初成亲时也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嫁给林清裴这一条路。
*
皇宫,紫宸殿。
林青裴坐在床边上,一只腿曲起踩在床沿,正拿着折子看着,烛光映照出他那张俊美森寒的脸。
德胜公公跪在一旁,手上托着紫毫笔,大气也不敢出。
林青裴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易欢,他对旁人向来是冷漠专横的。
暗卫推门而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林府那边,顾氏被禁足拂风苑,林大人今夜歇在了林夫人的凝萱堂。”
林青裴抬眸,那双眼睛乌沉沉的,他道:“哦?是么,弄出点动静,把他赶走。”
自个吃不到嘴,林青裴也决计不会让别人吃。
易欢低着头,跟在宫女身后,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儿。
昭华问身边的小太监:“那是何人?”
“回殿下,那是林将军的妻子易氏。”
昭华一阵沉吟:“就是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昭华见她一副唯唯诺诺样,眼底露出轻蔑,说道:“不过一个无知的内宅妇人罢了,进宫作甚?”
小太监答:“她是拿的唐太嫔手令进的宫,至于进宫作甚,奴才也不知呢。”
昭华冷哼一声:“我那皇弟可不是好相与的,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这妇人……这其间一定有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昭华打算待回府后,派人私底下跟着易欢,打探打探,说不定能抓到她那皇弟的把柄。
*
易欢被宫女带到了麟德殿偏殿。
易欢叫住宫女,道:“姐姐,此物是陛下的手帕,能否麻烦姐姐帮忙转交给陛下,还有这张地契,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也麻烦姐姐一并转交。”
宫女是张德胜的人,听此,犹豫一会,伸手接过,她道:“夫人,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去上报。”
“好。”
御书房里。
林青裴瞧见这明黄色的丝绢帕子,他问:“她让你转交的?”
宫女跪在地上答:“是夫人令我转交的,那地契也是,夫人说那是价值三万两的祖宅。”
小妇人想与他撇清干系的心思一目了然。
男人指尖摩挲着丝滑的帕子,他并没有生气,低声说了句:“还东西也不亲自来,太没有诚意了吧?”
他将帕子丢回给宫女,道:“叫她亲自来还。”
宫女将头埋的更低了,“是,陛下。”
偏殿里,易欢听到宫女的答复,心道果然如此。
此次进宫,就是一场鸿门宴,林青裴绝无可能轻易放过她。
宫女道:“还请夫人莫要为难奴婢了,陛下让您将这些东西亲自交还给他。”
宫女内心不敢揣测易欢与陛下的关系,只低着头奉命行事。
易欢真想直接把东西放下,直接走人。
可对方是皇帝,这种虎口拔须的事她着实不敢。
“还请姐姐带路。”
宫女心里松了口气,道:“夫人请跟奴婢来。”
宫女按照林青裴的吩咐,一路避开人,将易欢带入了御书房,随后识趣的关上门。
易欢站在门口处,紧张的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林青裴一只手支着额,说道:“朕不让你亲自来还,你是不是想丢下东西就跑?”
易欢尴尬极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双手捧着那丝帕和地契,说道:“陛下先前借给臣妇帕子,臣妇已经洗净,特来奉还,还有陛下先前帮臣妇赎回家父遗物,臣妇感激不尽,此地契也价值三万两,还请陛下收下。”
说到底,皇帝根本不差那条手帕,只不过是为了……为了逗弄她,才让她亲自来还的吧?
林青裴道:“你先起来。”
他声音并不严厉,与先前和长公主说话时天差地别,甚至称得上温和。
“陛下先收下。”易欢执着道。
男人眯了眯眸,问:“你不听话?”
易欢身子一颤,到底不敢忤逆皇帝,艰难的起身,那捧着丝帕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与这个男人同处一室,让易欢压力大极了。
“过来。”林青裴朝她招了招手。
易欢依言走过去,却离书案还有好远的距离,不敢靠太近。
林青裴忍不住笑了,他问:“朕是会吃人么?离那么远。”
“臣妇不敢……”易欢又走近了两步。
磨磨蹭蹭,林青裴不耐,男人推开椅子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易欢本低着头,听见动静忍不住抬眸,下意识又往后退了退,惊慌失措的像只小兔子。
男人今日束了冠,发丝服服帖帖的被绑在脑后,完整露出了林青裴这张攻击力极强的脸,眉眼肆意又张扬,好像所有世俗礼教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易欢慌慌张张的跪在他衣摆前,目光死死盯着那镶金的华贵皂靴,说道:“陛下,臣妇、臣妇畏惧龙颜,还望陛下宽恕,收了这些便放臣妇走。”
“畏惧龙颜……”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好一个畏惧龙颜,花朝宴上直视朕的时候,可是胆子大得很,这会怕了?”
“那会是臣妇无知,第一次见到陛下,失了礼数!”易欢连忙解释。
“怎么,是朕长的太过不凡,才让夫人你看呆了去?”男人挑眉,带着一股不依不饶的劲儿。
易欢手心都被汗湿z了,她实在不懂,自己有什么值的皇帝惦记的。
再者,三年前她被指给林青裴时,那会皇帝分明没有半点反应。
皇帝对她的兴趣来的太突然,让易欢不得不怕。
“夫人。”
林青裴弯腰,发丝顺着他耳畔垂落,男人附在她耳边,问:“朕是不是比你夫君还俊?”
林青裴的长相在官员里已是不凡,器宇轩昂,皇帝更胜一筹。
皇帝生母不详,当初外界传他生母是宫女,又有人传是舞姬,具体是何人没有人知道。
易欢低声说了句:“陛下自然比夫君要俊。”
这话叫林青裴高兴了。
林青裴伸手握住小妇人细细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拉,将人拽起。
易欢愕然抬头,视线与男人相撞。
“别怕。”他说。
“朕不会伤害你。”
易欢咬了咬唇,不自然的撇过头,说道:“陛下快松开臣妇吧,叫人看见不好。”
林青裴却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道:“这儿没有旁人,也没有人敢进来。”
“陛下,您之前和臣妇说,臣妇也可如那前朝女将军一样,做想做的事,潇洒肆意,可是陛下,您知道那女将军最后的下场吗?臣妇想,臣妇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离经叛道的事情的,臣妇只想好好活着……”
然,她话刚说完,林青裴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霎那间,易欢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双手抵在男人肩上,将人用力往外推着。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
梦里男人已足够霸道,现实里却更显强横,那一眼望去便知薄情的薄z唇,热的像是要把易欢烫化了去。
易欢指尖收紧,骨节发白,攥紧了男人的肩头,报复一般的指甲深深掐了进去。
轰隆隆——
天公不作美,初春的雨说来就来,早上还是晴空满天,只两个时辰不到,天幕仿若被人凭空泼了一壶墨。
京中有四营,而林青裴手握南营武陵军,武陵军本是易将军所掌。
易将军死后,这兵权就落到了林青裴手上,林青裴还是易将军亲选的女婿,在将士们心中,不由分说,俨然已把林青裴当做了易将军的继承人。
桃心冒着雨,来到南营。
桃心来时,林青裴正在与人议事,瞧见她,面露不悦,问:“你怎来了?”
桃心看了眼周围的士兵,说道:“府中出事了!奴婢有要事要和二爷说!”
林青裴皱了皱眉,挥退了下属,待屋中没人,他问:“何事?”
桃心狼狈不堪,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还请二爷帮帮我们夫人,今早老夫人叫了夫人去景寿堂,要因为昨日变卖嫁妆一事责罚夫人!”
林青裴道:“她昨日那事做的确实欠妥。”
听到这话,桃心心都凉了。
“可这都是为了铭哥儿啊!我们夫人怎能见死不救?”
“她如今是林家人,怎能一心向着娘家?在做这件事之前,她从未想过要同我商量,置我于何地?”
林青裴脸色微冷,他道:“我与她是夫妻,妇道在顺从,而以夫为天,她不是没有读过女戒女训,这么简单的道理不该不懂。”
桃心满心失望,她道:“二爷的意思是,您不会管了是吗?”
“母亲本意是好的,小惩大诫,经此之后望她以后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丢了林府的脸面。”
“可是,外边下这么大的雨,老夫人还叫她在院中罚跪,我们夫人身子弱,会受不住的!”桃心内心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林青裴却道:“不过是小病一场罢了,母亲也只是想让她吃个教训而已。”
桃心听到这话,无话可说。
二爷从不替她们夫人考虑,一心只有林府,只有自己的仕途。
桃心失望道:“您就是这样对待易将军遗孤的,是吗?”
“您好好看看,您现在的官职,您手上的南营,以及这些武陵军,有哪个不是曾经易将军的?倘若不是易将军临终托孤!您以为您能轻易得到这一切吗?”
这话无疑是触了林青裴的逆鳞。
林青裴脸色冷了下来,阴沉不已。
“大胆!本官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官自己努力得来的!”
桃心正欲再说。
只见一个小侍卫,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
“报!将军,您还是赶紧回林府一趟吧,陛下,陛下去了您府上。”
听见这话,林青裴一惊。
“怎么回事?”
“陛下今日微服出访,岂料忽降大雨,正好您家离得近,陛下就先行上您府上避雨了!”
林青裴连忙起身,道:“快,备马,我要回府。”
桃心跟在他身后,急急开口:“二爷,那夫人……陛下去了府上,让陛下看到老夫人体罚夫人,到底不好吧?”
林青裴犹豫了会,道:“让你们夫人回凝萱堂,让母亲莫要再为难她,就说是我说的。”
“是,二爷。”
桃心喜极而泣,揉了揉眼睛,谢天谢地!感谢上苍!感谢突然去林府避雨的陛下!她们夫人这下有救了!
林府。
当林府的门房,看到门口站着的尊贵之人后,脸色大变。
男人穿着墨色圆领长袍,腰上系着玉带,脚蹬皂靴,而无论是长袍亦或是玉带皂靴上,都有明显的龙纹,呈现一种暗金的色泽,尊贵不凡。
男人身份不言而喻。
大虞能以龙为装饰者,唯有天子一人。
“大胆!还不赶紧跪下!”张德胜呵斥道。
“小的……小的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门房哆嗦着跪在地上磕头。
张德胜道:“陛下今日微服私访,怎料大雨忽至,正好离你们林府近,来避避雨,还不赶紧迎接。”
门房战战兢兢的起身,打开门,道:“陛下,您请。”
随即,门房冲着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赶紧去禀告主家。
*
景寿堂外。
易欢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此刻她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柳嬷嬷举着伞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她道:“二夫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呵呵,您瞧不上老奴,可您瞧瞧景寿堂的这些个丫鬟小厮们,又有几个瞧得上您的?”
“以往易将军在的时候,您有清高的资本,可如今易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你们易家都得仰仗咱们二爷,您还假清高给谁看?”
说完,柳嬷嬷不屑的啐了一口。
好冷。
冰冷的雨点啪啪打在她脸上身上。
易欢抱着自己的手臂,她不想跪了,中途她无数次想起身,可她还未有动作,这刁奴便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膝盖又疼又麻,感觉整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大堂内,老夫人问:“可知错?”
易欢直勾勾的看着她,雨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说:“我无错。”
“好!好得很!我就不信今日我治不了你!”老夫人气急败坏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冥顽不灵,我便要让你知晓,我们林府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易欢自打来了林府后,谨小慎微,何时撒过野?
这些个人不过是惦记着她的嫁妆,恼怒她把嫁妆折了现补贴给了娘家。
易欢门儿清。
过了会,小厮疾步走进景寿堂,小声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句话:“老夫人,陛下……陛下来了林府,说是来避雨,这会已经进府了。”
“什么!”老夫人满脸震惊。
随后面色一喜,她道:“陛下待我们二郎就是好,陛下亲临林府,这是旁人都没有的荣幸,老身要亲自去接见陛下,大郎,你、你也同我一起去!”
她瞥了院中跪着的易欢一眼,摆了摆手,道:“罢了,让她回去吧。”
“柳嬷嬷,婆婆说了,让弟妹回去面壁思过,府上来了贵人,免得让弟妹冲撞到了贵人。”余氏假惺惺开口。
林嬷嬷只好不甘开口:“算二夫人您今天运气好。”
易欢拖着酸疼的腿起身。
府上来了贵人?什么贵人?能让老夫人这般,官职定比林青裴大,身份也比林青裴尊贵。
她倒是真托了这贵人的福,否则还不知道要跪到何时。
易欢腿痛的站不住,跌跌撞撞的往凝萱堂走。
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因为身子不适,她感觉眼前模糊,阵阵发黑。
易欢甩了甩头。
踉踉跄跄的踏过月亮门,却没注意到她走错了路,这不是往凝萱堂的路,而是通往林府正门的路。
易欢腿疼,身子发软,头脑也不清醒,眼前骤然一黑,再也撑不住,往前栽去。
本以为要摔个狗吃屎,却蓦的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浅浅的龙涎香。
龙涎香……龙涎香?!
易欢忽的挣扎了起来,可晋渊却将小妇人抱的很紧,他将人打横抱起,脸色阴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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