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利嘴反正周然是说不过她。
转过头就跟薄司寒说,苏语鹿以后在法庭上怼法官的样子一定很酷。
虽然排除掉其他因素在,两人之间还有点友情的成分在里头。
可一旦跟薄司寒扯上关系,周然的立场分明的就跟刀锋似的。
不仅眼里没了是非黑白,情义也得两边靠。
有时候苏语鹿心里都在吐槽,他给你家修祖坟了?你对他那么忠心耿耿。
此时,听到周然那么说,苏语鹿皱了皱眉。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不要岔开话题。”
“薄先生给你输了800毫升的血。”
“……”
周然摇了摇头,苏语鹿的脸上虽然有过震惊,反应似乎并不领情。
“我知道你心里恨他,但是这一次他的确救了你。这800毫升血对当时失血过多的你来说或许杯水车薪,但没有这800毫升的血,你现在就不可能还能坐在这里跟我发脾气。”
苏语鹿闻言,全身紧绷。
她觉得这个逻辑很怪,明明她才是受害者,难道现在要她来对他说对不起,说感谢?
过了一会儿才冷冰冰的说。
“好吧,我怀孕流产,是我活该!”
周然听的这话突然变的很生气。
“苏语鹿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真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薄先生冒了多大的风险来救你,才会说这种风凉话。”
这要是换作平时,周然也不会刻意去帮自己家老板申辩什么。
但这会儿,他特别能理解那种好心没好报的感受。
明明心里想说的是,这一次他几乎是拿着自己命来换你的命,你可以不领情,但不能诋毁他挟恩图报。
“他需得着你挟恩图报?他要什么没有,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他挟恩图报?”
语鹿极其厌恶他这种居高临下的说教口吻,好像一切后果都是她应得的。
她说噢知道了,依旧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要我感谢他好吧?可以,没问题,要不什么时候我请他吃个饭,你觉得这样感谢他怎么样?”
周然知道自己再跟她说下去也是白费功夫,他摇了摇头,干脆直接跳开这个话题。
“海上没有信号,你自己看电影打发时间吧,过两天我们会上另一艘船,再转机去我们要去的地方。”
苏语鹿了然,拉过被子,直接躺下睡觉。
周然刚转身要走,又听到她换了一种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周先生,你看能不能给我找一个能懂船上其他人人语言的人,教我几句简单的当地话。我总不能想洗澡,上厕所,换衣服都通过你来翻译,那样我会觉得很难为情。”
“知道了。”周然说。
从苏语鹿的房间出来后,周然直接去了薄司寒的住处。
护士正在给他换药。
他看到周然走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示意他找地方先坐。
周然不想打搅他换药,让他分神,所以刚坐下来什么都没说。
取下旧纱布,露出从肩膀到背心一道斜拉的口子。
那口子受了些感染,恢复的很慢,按照这里的医疗条件,肯定是会留疤的。
可惜了。
这道伤,是当时他们跳飞机时,海里的礁石割出的伤。
当时,薄司寒叫周然去查附近海域公海医疗船时,他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苏语鹿未必能撑到飞机顺利着陆,就算是飞机着陆也会有机毁人亡的风险。
即便到了陆地,搞不清楚在什么位置,也会耽搁找医生的时间。